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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為什么衛(wèi)成澤會待他如此特殊。分明自己的存在會威脅到衛(wèi)成澤的身份,分明自己對衛(wèi)成澤百般誤解,分明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值得衛(wèi)成澤另眼相待的特異之處。什么生而知之,什么不世出的神童,什么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過都是他人為他加上的、虛假的光環(huán)罷了,樓扶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局限之處。他所擅長的是著文章,從來都不是什么治理國家??善谋ж?,卻只能在這朝堂之上實現(xiàn)。如若遇到的不是衛(wèi)成澤,他定然早已摔得頭破血流。可哪怕是這個將自己摔得頭破血流的機會,也是他搶占了衛(wèi)成澤的人生得來的。被圍困于深宮之中,經(jīng)歷那其中的陰謀詭計的人,本該是他,而不是衛(wèi)成澤。衛(wèi)成澤替他承受了那所有的一切,卻又將他視為自己的救贖,費盡所有的心力,來達到他的目的。在這一刻,樓扶芳忽然覺得自己的那份感情有多可笑,他甚至連愛上這個人的資格都沒有。衛(wèi)成澤看了樓扶芳一眼,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他的話。樓扶芳抿緊了雙唇,面上的血色盡數(shù)褪去,蒼白得有如大病了一場。“可是漸漸地,孩子發(fā)現(xiàn),他想要更多?!贝瓜骂^看著自己的指尖,衛(wèi)成澤繼續(xù)說了下去,“他不甘心另一個人那樣毫無所覺地生活著,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么?!?/br>那個孩子,希望另一個人能夠看到他。樓扶芳微微一愣,雙眼不由自主地睜大,眼中流露出些許震驚的神色來。衛(wèi)成澤沒有抬頭,就好像忘記了樓扶芳的存在似的,只是緩慢地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所以,孩子強硬地將另一個人拖到自己的面前,將所有的真相毫不留情地攤在對方的面前,逼著他站到自己的身邊。“很過分吧,那個孩子?”牽著嘴角朝樓扶芳一笑,衛(wèi)成澤問道,臉上那勉強裝出的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仿佛只要一觸碰,就會支離破碎。確實很過分。樓扶芳在心里回答。“很任性吧,那個孩子?”衛(wèi)成澤又問。確實很任性。樓扶芳扯了扯嘴角。“很自私吧,那個……孩子?”衛(wèi)成澤終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尖因為過分用力而泛著青白。確實……很自私。樓扶芳抬起手,想要觸碰衛(wèi)成澤,卻又在半途收了回來。“可是……他只是希望另一個人能夠看一看他——只是看一看他?!毙l(wèi)成澤低下頭,墨色的長發(fā)自耳后垂落,濃密的睫毛上沾染了如露珠一般的水滴,晶瑩剔透,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下來。那個孩子,甚至沒有想過得到任何回應(yīng),只是那樣任性地、自私地、一廂情愿地出現(xiàn)在另一個人的四周。——求求你,看看我,看看為你變成了這樣的我。我早就已經(jīng)看到你了——樓扶芳想這樣回答,可嗓子卻仿佛被什么給掐住了似的,發(fā)不出一點聲音。絞緊的雙手被松開,衛(wèi)成澤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抬起頭來朝樓扶芳露出了一個微笑,原本蒼白的面孔上竟多出了幾分血色:“你從來都不虧欠我什么?!彼械氖虑?,都是出自他自身的意愿,與他人無干。“我也并未覺得我的人生有多凄慘——不,我甚至感激著從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如果所有的磨難都是為了遇到你,哪怕從刀山火海中趟過也愿意。“但是……”衛(wèi)成澤抿了抿唇,“我為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一切,”像是想要平復(fù)情緒似的深深地吸了口氣,衛(wèi)成澤努力扯開了一個笑容,“所以能不能……”他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能不能只想著我,只念著我?”“哪怕你所想著念著的,只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衛(wèi)成澤’?!崩w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如同撲扇著雙翼的蝴蝶,晶瑩的水珠終于滑落了下來,“哪怕只是在這個時候,騙一騙我?!?/br>那淚滴仿佛落在了樓扶芳的心臟上,帶起溫軟的酸楚。如此卑微、渺小到塵埃中的感情,卻又偏偏如此任性與自私,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給過樓扶芳其他的選擇。如一只籠中的困獸,到死也不愿意放下那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樓扶芳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在這種時刻,他除了順著對方劃出的道路走下去之外,還能怎么做呢?他的面前,從來就沒有第二個選項。衛(wèi)成澤忽地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淺淡的緋紅在雙頰上暈染開來,煞是好看。他一點點地蹭到樓扶芳的身邊,帶著點試探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觸了觸樓扶芳的手背,然后像是安下心來似的,將自己的手掌覆上去,手指嵌入樓扶芳的指縫間。察覺到衛(wèi)成澤動作中的那一份小心翼翼,樓扶芳不由地有些好笑,心臟的某一部分一點點地柔軟了下來。他反手扣住衛(wèi)成澤的手,轉(zhuǎn)過頭正想說話,卻不想衛(wèi)成澤竟身子一歪,大半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里。沒有料到衛(wèi)成澤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行為來,樓扶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然而見到衛(wèi)成澤臉上那帶著些許滿足的笑容,卻又實在做不出將他推開的事情來,只能在心中輕輕地嘆一口氣,小心地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姿勢,讓衛(wèi)成澤靠得更加舒服。那所謂的君臣之禮,早已不知被他拋到了哪個角落。似乎對樓扶芳的反應(yīng)感到很開心,衛(wèi)成澤跟貓咪似的在他的懷里蹭了蹭,看著兩人交握著的手,臉上的笑容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傻氣。樓扶芳的手掌要比衛(wèi)成澤大上一些,可總歸兩人都是男人,不可能差上太多。衛(wèi)成澤一下下地捏著樓扶芳的指尖,感受著那與自己的手指截然不同的觸感,竟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淚意給逼了回去,衛(wèi)成澤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知道我們的身份,是不是會過得更開心一點?”只是作為一個走了大運的皇子,在那個位置上渾渾噩噩地過完一輩子,然后和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一同葬入皇陵之中,最后在歷史上留下一個無功無過的名字,沒有任何波瀾的一生。“可是,果然還是不甘心呢。”不甘心一生都生活在別人編制而成的謊言之中,不甘心一輩子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也不甘心——無法與他相遇。垂下眼,看著兩人相扣的十指,衛(wèi)成澤的眼瞼顫了顫,忽然開口說道:“吶,以后每天都要想我念我,缺了一天都不行。”“……恩?!睒欠龇嫉男呐K輕輕一顫,聲音有些顫抖。“不許喜歡上別的女人,不許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鳖D了頓,衛(wèi)成澤又加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