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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緣,更深露重,我只是擔心你會著涼,所以派人臨時蓋了間茅草屋,真的沒有其他意思?!?/br> “擔心?”葉緣沒心沒肺地笑,“因為擔心,所以騙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理由嗎?” “我……” 葉緣黑瞳冰冷,聲音清冷:“包括——派影衛(wèi)上山采紅蓮?” 那張精致絕倫的小臉布滿冷嘲熱諷,鐘起瞳孔一斂,心律漸漸失控,渾身僵硬。 良久,鐘起斂了斂眉,瀲滟雙眸真摯無比:“小緣,我派影衛(wèi)上山采藥的指令,是在對你承諾之前……” “其實,你不用對我解釋,”不等他說完,葉緣彎唇一笑,黑瞳幽然,“畢竟,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br> 晚風徐徐飄過,吹拂起白色面紗,女童絕色的容顏在這微微一笑中顯得格外魅惑,就像山野的狐妖,讓人爭相拜倒其石榴裙下。鐘起卻覺得心有點冷。 “你不用向我解釋,正如我也從未對你解釋過在你身上下毒的原因。” 葉緣口吻冷淡,鐘起有一種時光倒流回到兩人初次相識的錯覺。 “天閣襲擊時,你沒有隨身佩戴仙劍長情,現(xiàn)在,影衛(wèi)總該為你取來了吧?”葉緣揚了揚眉。 鐘起默然。 葉緣莞爾一笑,這笑容出現(xiàn)在一個女童的臉上有種怪異的美感:“劍圣乾壹子的單傳弟子,總不會連御劍風行都不會吧!” 言畢,葉緣從馬背上漂浮起來,仿佛整個人失重在這個世間,裙裾輕曳,隨風翩躚。 隱在暗處的宿氣息紊亂,發(fā)出很細微的聲響。 葉緣瞥了一眼,哧哧地笑。 鐘起神色無異,目光沉沉,在眉間捏了一個訣,腰間白光如虹,長情劍身逐漸變大。 看他站定在劍身上,葉緣垂下眼簾,濃密卷翹的長睫掩去了眸中萬千情緒。復又抬眸,巧笑嫣然:“啟程吧,上山,采藥?!?/br> == 珡牢 木涼手足斷折,癱軟在地上,無人來扶。地面冰涼,她的心也冰涼。 “你沒事吧?”忽然,一道嫵媚又略顯疲憊的女聲在頭頂上傳來。 誰?木涼抬眸。 待看清來人的模樣,瞬間,驚懼侵占眼球,木涼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啊——” ☆、【027】接骨 女子的腳步一頓,柔荑輕撫臉龐,歉意一笑:“嚇到你了?” 一身白色囚服上血跡殷殷,臉上處處是抓痕,一張臉早已面目全非,簡直是可怖至極。聲音倒是嫵媚動人,嗓子壓得有點低,低回處又帶了絲絲魅惑。然而此刻,這樣一張臉,配上這樣的聲音,可真真是顯得滑稽可笑。 “你的臉……你的臉……”木涼驚嚇得唇齒打顫,面色惶恐。 “我先扶你起來吧,地上冷?!迸幼鲃菀鏊?。 我先扶你起來吧,地上冷……短短一句話,好溫暖。 木涼眼里的怯意逐漸褪去,眼眶發(fā)熱,感動得想要落淚。她艱難地搖了搖頭,虛弱地說:“我的手腳都被夏無那個惡人折斷了,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什么,復又問她,“你的臉,難道你的臉也是……” 女子彎腰的動作一怔,唇畔笑容虛浮,避而不答:“我先替你接骨?!?/br> 木涼見她模樣,心底已是明了。 女子跪坐在地上,說道:“可能有點疼,忍著點?!?/br> 怎么可能不疼呢?骨折十數(shù)天,癱軟在地上,無人照料,能活下來已是奇跡?,F(xiàn)在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怕是也難以恢復。還能不能再站起來,端看命數(shù)吧!女子暗暗嘆息。 “啊——”木涼咬唇,拼命忍著,唇角鮮血淋漓。然而如今這接骨之痛,絲毫不亞于當初斷骨之痛,她終是沒忍住,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牢房悠悠回蕩,揮之不去。 四肢重新接回,木涼幾近暈厥,她抓住女子的手腕,低低地問:“你是誰?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女子的聲音輕柔下來:“我叫紛霖?!?/br> “紛霖、紛霖……”木涼喃喃著閉眼。 “為什么對你那么好?”紛霖眼底閃過憐惜和傷痛,聲音柔中藏郁,“不過是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 “郡主,宮宴快要開始了。”紅琴看著粉面含春嬌艷欲滴的玉菱郡主,低聲提醒道。 自晌午國君和宮主在城墻上迎接郡主,郡主就是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玉菱郡主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冷芒。當初她落難,那些所謂的仕族夫人和小姐紛紛落井下石,無所不用其極地嘲笑她。現(xiàn)如今,有些債,是時候該討了。 “奴婢參見夏宮主。”宮娥欠身行禮。 玉菱郡主聞得此聲,驚喜轉(zhuǎn)首,脫口而出:“夏無?!?/br> 言畢,臉頰紅了紅,這是第一次,她當著他的面,叫出了那個午夜夢回才有勇氣喚出口的名字。夏無。夏無。多么美麗動聽!多么纏綿惑人! 紅琴悄悄退出去,把門帶上。 屋內(nèi)就剩他們兩人了。玉菱郡主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郡主?!毕臒o嘴角掛著溫和笑容。 玉菱郡主低著腦袋,輕輕地說:“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夏無目中掠過薄怒,稍縱即逝,聲音愈發(fā)溫柔:“玉菱?!?/br> 紅霞漫上玉菱郡主的臉龐,只聽他繼續(xù)說道:“之前你出事,本宮沒在你旁邊,害你受苦了。那些小姐夫人,本宮定會向國君討個說法。” “嗯?!庇窳饪ぶ髂恐鞋撊?,有淚光閃動。 ☆、【028】嫣然 “她如何了?” 耳畔陡然響起一道冰冷的男聲,紛霖渾身一震。斂了斂羽睫,眸中褪去嫵媚光芒,面容內(nèi)斂而沉靜:“稟左護法,屬下已為雪衣女接骨,只是,若無藥物輔助治療,恐怕究其一生都會渾身癱瘓,生活無法自理?!?/br> 究其一生,渾身癱瘓,生活無法自理? 于歡一雙夜色雙瞳暗得發(fā)沉。 空氣中流轉(zhuǎn)著刺骨的寒意。 良久,紛霖低聲試探道:“左護法……” 于歡置若罔聞,抬腳離開珡牢。紛霖垂眸看著地上的少女,纖手一點一滴描繪她的眉眼。 身后傳來女子溫柔的嘆息:“可憐的孩子?!?/br> 于歡垂在兩側(cè)的手緊緊握拳,夜色雙瞳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嘴角露出一縷狼狽的苦笑。 一路走來,荒蕪雜亂的院子附近滿是野草叢生,唯石拱小門上,黑漆的小篆:藥園。 == “這是哪里?” 床榻上的女子睜開迷蒙的眼睛,茫然地問。 “嫣然,你醒了。”一個布衣女子驚喜地說道。 “嫣然?嫣然是誰?”女子皺了皺秀眉,問道:“你又是誰?” 布衣女子怔了怔,眼底滑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