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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官僚之間假意的客套,看慣了后院那些女人虛偽的寒暄,看慣了朝堂官場那些爾虞我詐的陰謀,卻從未見過這樣溫和從容的氣質(zhì),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玉菱郡主勾了勾唇角,這個男人,本郡主要了! 就憑她是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郡主,身份尊貴;就憑她是越國第一美人,容貌無雙;就憑她是越國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紅琴,派人去查一下他是誰?”聲音美妙得好像是在玉盤上滾動的珍珠,清脆悅耳。 “是,郡主。” 客似云來之所以受達官貴人、皇親貴胄的喜愛,它的美酒美菜、服務(wù)態(tài)度也是無可厚非的。 夏無一進門,就有小廝笑臉相迎,“客官里邊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約了人。天字三號房?!贝猴L(fēng)一樣令人舒服的聲音,徐徐道來。 不說小廝,就是其他桌的客人也悄悄把眼睛睇過來,想目睹這天籟之音的主人。 “我說你這小二,還不快帶路,切莫讓我家主子等久了?!避嚪蚍h喝道。 被這大嗓門一喊,小廝頓時驚醒,連忙賠笑道:“公子這邊請。” ☆、【002】父女? “夏有!” 房門剛打開,眼前一道身影掠過,夏無便發(fā)覺懷里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小緣,乖?!毕臒o摸了摸女童的腦袋,柔聲說道。 女童在他懷里蹭了蹭。 紛霖、紛云、樊籬三人對視一眼,都自覺的退下了。 冬季的陽光照到人身上,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金燦燦的光淺淺淡淡地掉進窗戶里,給女童鍍上了一層銀輝,神秘而圣潔。 女童抬起了腦袋,煦暖陽光下,一張精致到無懈可擊的傾國容顏映入眼簾,即使見過無數(shù)次,夏無還是怔了怔,眼底閃過驚艷的色彩,那是怎樣一張臉啊——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仿佛天底下最華麗的辭藻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所有璀璨都在剎那蒼白起來。 “夏有!”女童嘟了嘟嘴巴,小臉綻了抹微笑。 “小緣?!睂τ谶@個稱呼,夏無皺了皺眉宇,略微提高了分貝,可語調(diào)里卻是十足的寵溺。 女童頓時哈哈大笑,銀鈴一般美麗的笑聲響徹在房間里。 看到她的笑容,夏無也揚了揚唇角。 他叫夏無,夏是夏天出生,無即一無所有。無父,無母,無權(quán)利,無金錢,無地位??伤偸窍矚g叫他夏有,說總有一天,他會收獲所有。無父無母,她做他的親人,無權(quán)利無金錢無地位,他們一起協(xié)手,創(chuàng)建了縹緲宮,整個江湖的神話。 思及此,他突然覺得心里被某樣?xùn)|西淺淺的劃過,很舒服很美妙的感覺。 “小緣,明天是越國一年一度的花燈節(jié),所有皇親國戚,名門貴胄都會出來賞玩,還有一個燃燈儀式……你常年待在宮中,趁這次出宮好好玩一下吧!” 夏無聲音溫和,心里卻有點緊張,她會不會答應(yīng)? 女童轉(zhuǎn)了轉(zhuǎn)黑溜溜的眼珠,略一思索,點了點頭,“好?!?/br> 夏無的笑容越發(fā)柔和,“明天我陪你一起逛。” == 翌日,天氣晴朗,清風(fēng)拂過,空氣中卻帶著一絲微寒。白雪為房屋做了最完美的景致,各式各樣的花燈是炫迷人眼的點綴。 這才下午,大街小巷都已擠滿了人。 “小緣,我們也出去吧!”為女童蒙上面紗,夏無彎腰抱起她。紛霖、紛云、樊籬三人尾隨。 女童也任由他抱著,在懷中找尋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眨了眨眼睛,問道:“燃燈儀式不是晚上才開始的么,為什么現(xiàn)在就出來?” 夏無一臉溫和,“燃燈儀式等到晚上會在琴湖舉行,到時誰的琴彈得最好聽,就由誰來舉行燃燈儀式,以往幾年都是玉菱郡主燃的燈。雖然還沒到晚上,不過現(xiàn)在出來,可以先玩會兒,要猜燈謎嗎?” 只見夏無趣味盎然地盯著一盞花燈,女童無語了。 “公子小姐是父女么,感情真好?。 笨吹揭粋€二十左右的美少年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花燈主人一臉憨樣,“兩位要不要猜燈謎?” 此話方落,夏無的臉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紛霖和樊籬面面相覷。 紛云連忙從身后站出來解釋,“我家主子和小姐是兄妹?!闭f著,又往那人手里塞了一錠銀子,直接買了個兔子燈籠遞給女童。 然而隨著誤會的消除,夏無還是沉著一張臉,抿緊了唇。 女童把燈籠舉得高高的,念著燈謎,“二三四五六七□□,夏有,快點猜猜看!” 夏無看著那張璨璨生輝的小臉,終于還是笑了,答道:“缺衣少食。” 女童把燈謎撕下來,看了看背面,確實是這四個大字。 “竟然猜對啦!” “也不是很難,小緣要不要也試試?” “……” 紛云看著夏無的反應(yīng),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宮主他對小姐…… 腳程略微慢了眾人幾步,幸虧大家興致高昂,沒人發(fā)現(xiàn),一個提步跟上去,一派平靜。 ☆、【003】如花 是夜,燈火通明,如斯美麗。畫舫交錯,好生熱鬧。 琴湖上小舟密布,透過若隱若現(xiàn)的珠簾,隱約間可以看見女子美麗曼妙的身姿,聽見女子嬉笑耍玩的聲音。 船艙里,女童對著一桌山珍海味大快朵頤,夏無在一旁寵溺的添菜。 “慢點吃?!弊焐想m是這樣說,可手頭上卻是沒閑著。 女童指了指酒杯,一副命令口吻,“倒酒。” 夏無依言乖乖斟了一杯酒。 紛云頓時一臉錯愕,驚勸:“宮主,小姐年幼,尚不及豆蔻之年,不宜飲酒,有傷身體?!?/br> 紛霖也急了,忙道:“宮主,jiejie所言甚是,小姐實在太過年幼?!?/br> 夏無臉上溫和依舊,看不出表情。 樊籬看宮主沒有動怒的跡象,立時對兩人呵斥一通,真不懂事!盡管她們剛調(diào)到小姐身邊不足一月,可宮主一向?qū)π〗阊月犛嫃?,有求必?yīng),何時輪得到她們二人來指手畫腳? “樊籬叔叔,兩位jiejie也是為小緣好,你就別惱她們了。”女童目光炯炯地看住他。 樊籬的額頭冒出一滴冷汗,每次這位小祖宗這樣看他,就表示…… 回頭,迎上宮主淺笑溫柔的目光。 “樊籬,等花燈節(jié)結(jié)束,立刻回縹緲宮,協(xié)助于歡處理宮中事務(wù)?!?/br> “是。” 樊籬想死的心都有了。祖宗啊,上輩子欠了你的么?好心好意幫你訓(xùn)導(dǎo)宮人,結(jié)果……真真欲哭無淚??! 女童眼底劃過一縷幸災(zāi)樂禍,誰讓你教訓(xùn)我的人! 紛云和紛霖倒是有些不自在了,雖說宮主沒有責(zé)怪她們多嘴,可是害的樊籬受了處罰,心里到底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