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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堅硬無畏的心。 朝前走的每一步,落下時都能濺起一灘泥水,他用了佛家最虔誠的手勢,對著這個滿目蒼夷的村子俯身。起身時,擲地有聲的念經(jīng)聲從他的唇邊落下,而這張臉上的神色從未如此刻一般,像個心系蒼生的佛門中人。 一時間,狂躁而痛苦的嘶喊聲,擴散至了整個天地間,那團膨脹到極致的黑氣,妖化出了一張黑森森的巨口,極快地朝著這個直挺而固執(zhí)的立于天地間的身體撲去。 一寸的距離,隔了一道金色的光墻,離妄在墻的一邊,血液順著他的七孔流淌下來,他卻沒有停止念經(jīng)。而今,他已能將周身的真氣都施加到經(jīng)文上,金色的紋路自他的眼瞳中浮現(xiàn)上來,遍布至整張面孔,連孤冷的雨絲都無法靠近半分。 “這人間不該你來!今日,我便要你再見不得天日!”自肺腑發(fā)出來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擰勁。離妄再一次將體內(nèi)即將消耗完全的真氣,匯聚到掌心之中,撐住這堵已然出現(xiàn)裂縫的光墻。 到了此刻,他依舊記不得第三段經(jīng)文是什么,也就沒有把握能贏得了這邪物。既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另一邊,黑氣像只被惹怒了的兇獸,拼命地撞擊著,那些被金色光芒割破的部分,全都化作了黑色的羽毛,孤零零的散落在雨水中,再也辨不出那曾經(jīng)是誰人身上的一滴血。 沾了血的佛珠,暴躁至極的黑氣,在一陣巨大的炸裂聲過后,全部都歸于了虛無...... 躲在寺廟中的人聽著外頭的巨響,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唯有不斷的在心底祈禱著:“大師一定能除了這邪物,一定能除了這邪物......” 直到有人開口說了一句:“你們聽,外面好像沒有什么動靜了?!?/br> 于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豎起了耳朵,突然變得敏銳無比的聽覺,使得這些人甚至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這種急切而焦躁的聲音,催使著一雙雙灰褐色的眼睛散發(fā)出了狂喜的光芒。 “真的,真的沒有動靜了!” “一定是大師把邪物給除了!” “太好了!” “......” 話雖這樣說,卻沒有一人敢朝外挪動一步。他們用慫恿的眼神張望著彼此。希望這一刻,能有一個無畏的勇士站出來,替他們?nèi)タ纯赐忸^是否真的太平了。 可等了許久,莫要說勇士了,連個出聲的人都沒有。于是這些人又使起了那個殘忍卻有效的老法子——抓鬮。 不幸抓中的那人,瑟瑟發(fā)抖的連路都走不動。而后被身后之人狠踹了一腳屁股,一個踉蹌就摔出了寺廟。 糊了一身泥水的男人,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抖著嗓子叫喚道,“大......大師?” 等喊了四五聲,得不到一絲回應(yīng)后,他才發(fā)覺頭頂?shù)挠暌呀?jīng)停下了,從云層中漏下來的光照在這張灰白骯臟的臉上,而后抖露下來欣喜若狂的笑: “邪物除了!邪物除了!” 越喊越有勁兒的聲音傳入寺廟中,讓這些躲藏于此多日的村民,一窩蜂的涌了出來。他們像是一輩子沒見過日光的夜行動物一樣,急切的仰面親吻著它。 “大師?大師去哪兒了?”忽而有人這樣問著,面上帶著憂切之色。他身旁,一個聲音哀痛著說道:“大師他為了救我們,一定和那妖物同歸于盡了?!?/br> “大師......” 所有人都垂下了頭,哀悼著為了救他們而死去的大師。從眼眶中落下來的淚水,帶上了腐爛的味道,到死也消弭不了。 這場浩劫過后,南柯村徹底冷清了下來。就算白日里也見不到幾個人影,更不要說入了夜。這座從前樸素?zé)狒[的村子,現(xiàn)在就像一座死村,依靠著它唯一的青山,茍延殘喘。 那些幸存下來的人,自此都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一塊塊被吃進肚子的rou,日夜不停的折磨著他們,血淋淋的鬼影、凄厲的哭喊聲,囚住了這些人后知后覺的良心。 現(xiàn)在,他們每一個人都成了扶魎鬼,茍活在漆黑的世界里,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種rou類。 而這份詭森的冷清,直到陶林來了之后,才被打破一些。 急躁的馬蹄聲踏入村子時,是一個靜謐詭譎的黃昏。坐在馬上的陶林頂著一張干燥蒼白的臉,踉蹌著從馬背上跳落下來。 雀兒給她的盒子里,還放了一句話。陶林聽得出來那是周眠兒的聲音,這個差點害死她的冰美人兒,那時卻用哀求的語氣說著:他要去南柯村對付那些邪物,可他殺不死它們,他會死。而這個世上,只有你能救他..... 陶林暫且管不了這女人同師父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光是聽了這話,她就恨不能長出兩只翅膀即刻飛到村子里去。 而現(xiàn)在,她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走在空無一人的村道上。以往的從前這個時候,大嗓門的李嬸兒,準會滿村的叫著她那刺頭兒小孫子;魚寶則會牽著他的黃狗,伸長脖子同人斗著嘴。可今日,這村子里卻半點兒聲響都尋不著。 不安化作了一根鐵索,勒得她無法呼吸。 陶林第一個想到了歲歲,她顧不上休息,就急匆匆的跑到了歲歲的酒館。這間向來生意很好的館子,而今卻大門緊閉,且看上去已經(jīng)有好一段日子沒有開張過了。 “歲歲!歲歲......”陶林連喊了數(shù)聲都無人答應(yīng),她索性使出了許久不曾用過的真本事,很有經(jīng)驗的找了一處好借力的地兒,一個躍身,就翻了進去。 不出意外,館子里黑黢黢的,一個人影也尋不著。幸而陶林對此處并不陌生,即使沒有燈火的指引,她也照舊能摸到歲歲的閨房。 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屋內(nèi)一片漆黑,陶林張望了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歲歲的身影,于是她嘗試著叫喚道: “歲歲?歲歲?” 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只是從角落里傳出來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念叨聲:“不要吃他......不要吃他......” 陶林點上了燈,尋著那聲音看見了蜷縮在角落里的歲歲。而后震驚和心疼,一下子從心底涌了上來。 從來都是光鮮亮麗的歲歲,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眼前的女子目光呆滯,額頭上還留著一塊顯眼的疤。面對陶林的擁抱,她就像只受了驚的幼獸一樣,一邊尖叫一邊掙扎著。 “歲歲是我......我回來了......沒事了,沒事了......”陶林柔聲安撫著她,抱著這具瘦弱身子的手,任憑她怎么捶打,也絲毫沒有放松。 似是叫累了,懷中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這雙泛著霧水的杏眼,直直的盯著陶林看,而后突然就露出了惶恐和愧疚。 她揪著陶林的衣角,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