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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快的就要沖破所有的阻礙,面對這樣陌生而洶涌的情愫,他無法抗拒更不知如何是好。 “你再不給我上藥,我就要疼死了?!?/br> 花了許久熬制的藥膏,通過年輕大夫的手指涂抹在姑娘猙獰可怖的傷口上,大夫的手指很輕柔,每抹一下都會小心翼翼地詢問姑娘疼不疼,而姑娘總會用著一種撒嬌的語氣回答“疼”,于是大夫連忙重復說著“對不起”,手上的動作益發(fā)溫柔而仔細。 這樣的“疼”和“對不起”不知被二人重復了多久,那些白色的紗布才裹住姑娘上好藥的傷口。而這一會兒,兩人又默契般的誰都不再說話。本以為很快就收拾完的藥物,年輕大夫卻摸索了很久,他心中兜著很多話,琢磨著這些話應該如何說出口,卻始終止在了嘴邊。 他一向是個對情愛之事一竅不通的愣頭,村里人都這么叫他。他也不反駁,因為覺得那些情啊愛啊,都不及手中的草藥來的親切可愛。 直到現(xiàn)在,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嘴巴能像“小狐貍”陶林一樣,毫不費力的就能將自己揣在心底的話說出來。 “謝謝你?!?/br> 年輕大夫剛要邁出門去的腳頓了下來,他的心一定是被灌了進許許多多的蜂蜜,不然為什么連呼吸都是甜的。 “沒事,姑娘沒事就好。”他再也忍受不住想要大聲吶喊的沖動,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繞著不算寬敞的院子跑了數(shù)圈,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傻笑著。 “明兒,你怎么能娶這樣不清不白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是個瞎子,什么活兒都干不來,只會拖累這個家?!?/br> 精明干練的老婦人,故意將聲音提得老高,為的就是自己這番話可以傳入內(nèi)屋那個狐貍精的耳朵里。 “娘,貞兒已經(jīng)懷了我的骨rou,我不能棄她于不顧?!鄙裆g有了男人擔當?shù)哪贻p大夫,握緊著拳頭,第一次違背了自己娘親的意愿。 “你,你們!好啊......”老婦人捶著自己的胸,明顯是被自己兒子的話氣到了,“你真的是被狐貍精迷了心竅了?!?/br> 年輕大夫連忙扶住站不穩(wěn)腳的婦人,“娘,我喜歡貞兒,她不是狐貍精而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內(nèi)屋那方布簾后頭的人影微微顫動了一下,同一時間滿院因為冬時衰敗的花草,紛紛恢復了最明媚的生機。 或許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吧,讓一只妖為了他,愿意放棄百年的修為,只想好好伴著他守著他,過完這一生一世。 她自從嫁入盛家后,就被藏得很好。因為婆婆不喜歡她,說她的模樣太過惹眼,不是個守得住的媳婦兒。 她很聽話的一直住在內(nèi)院,從未踏出過這院子一步。她不覺得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她喜歡安靜的坐在陽光照拂得到的窗臺前,用異于常人的敏銳嗅覺,呼吸著那人身上熟悉的藥香味。 “孩子,你瞧那就是你爹爹。他啊,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呢,不怎么說話,不怎么明白男女之事,是棵生長在懸崖上的青木松??墒撬沁@個世上最厲害的大夫,他救了娘親,還給了娘親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你爹爹一定不知道,娘親有多愛他?!?/br> 暖色的光暈涂抹在這張柔婉而艷麗的臉上,她白皙的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溫柔如水的笑容自她玫瑰色的唇邊漾開來,驚住了一雙朝這處望來的細小眼睛。 住在盛大夫家西側(cè)的李游是個游手好閑,到了四十好幾的年紀還未娶妻的半老光棍。他從幾年前得了頭疼這以毛病后,就隔三差五的來老鄰居家蹭點藥。 今日卻因為盛潭明實在忙的抽不開身,而趙大娘也恰好不在家,他便趁此偷偷的溜進盛家后院,想順手撈幾件值錢的物件去抵他的賭債。 李游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內(nèi)院里原來藏了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這臉蛋兒不要說整個南柯村了,就算是眠城那些小姐瞧了,也得心生嫉妒。 “弟妹好?!崩钣蜗氲绞⑻睹鬟@小子前幾個月里外稱娶了一房老婆,卻不見大cao大辦。哥兒幾個還曾笑話他,是不是從外頭的村子里買了一個野媳婦來,怕人家爹娘找上門來要人,所以才藏著捂著,不給人瞧。 貞兒被這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看不見來人的樣貌,妖力也因為腹中孩兒的緣故弱化到幾乎沒有。她只好尋著聲音的來源,警惕的問道:“誰在那里?” 李游已經(jīng)三步并作一步地走到了窗臺下,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仙娥似的人物竟是個瞎子,不免心下一陣惋惜。 “弟妹莫慌,我叫李游,是潭明的叔叔?!崩钣蔚穆曇糁袔е黠@的輕薄之意,這讓貞兒覺得很不舒服,她剛想摸索著將窗戶關(guān)上,一只粗糙的大手卻快她一步將她的手握住。 “你放手!”貞兒奮力的想要從中掙脫開來,無奈李游握住了這滑嫩嫩的小手哪里肯輕易放開,平日里他吃慣了村中女人的豆腐,這回色心更勝從前,恨不能湊上長滿胡渣的嘴,去親一親這小娘子比豆腐塊還白嫩的臉。 “弟妹,我的好弟妹,我那潭明侄兒是個愣腦瓜子,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今日就讓叔我好好疼疼你?!?/br> 李游這顆被欲望占據(jù)的滿滿當當?shù)哪X袋,根本顧不上什么禮義廉恥,他的手還未碰到那團柔軟的部位,身后就想起了趙大娘殺豬一般的叫罵聲?!疤鞖⒌膉ian夫yin婦,青天白日的就讓老婆子逮著了做此等下流事,看我打死你......” 李游毫無防備的被掃帚狠狠打了數(shù)下,一邊跑一邊嚎著:“殺人了,殺人了。” 被他這么一喊,前院那些看病之人紛紛聞聲前來,使得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盛家內(nèi)院,一時之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大伙自然沒能瞧見那關(guān)了窗,低聲哭泣的盛家媳婦兒,只看見滿屋子亂跑的李游和追在他身后揮著掃帚的趙大娘。 “快,快將這不要臉的攔住?!壁w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握著掃帚喘著氣,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漸漸沒了繼續(xù)追打的力氣。事到如今她也顧不上盛家的顏面,只想好好教訓這對jian夫yin婦。 “娘,這是什么了?”盛潭明急匆匆的趕來,扶住氣的發(fā)抖的老婦人,眼神卻擔憂地瞥向那扇緊閉的窗。 “怎么了?偷東西都偷到你娘眼皮子底下了!”趙大娘一把甩開兒子的手,疾步走到偏房中取來了一捆麻繩,將那被人按住的李游,結(jié)結(jié)實實的困在了內(nèi)院那棵女貞樹上。還將一塊放在架子上的抹布塞在了他的嘴里,以防他說出些不干凈的話來。 做完這些后,趙大娘突然換了一副面孔,方才的憤怒模樣變成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這個老沒羞的手腳太不干凈,偷東西都偷到老鄰居家來了,常言道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