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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令速速將其拿下!”易寧反應(yīng)極快,應(yīng)一聲“是”閃電般拔劍。衛(wèi)笱聽得驚雷也似心頭一震眼前一花,頸上已多了柄明晃晃秋水也似的長劍。他的隨從根本還沒明白已呆若木雞。衛(wèi)笱剛才還暗喜自己飛來橫財,現(xiàn)下自然惱羞成怒:“你算哪根草?憑什么治大爺?shù)淖??我告訴你,我舅舅可是--”“剛掛出牌子的兩淮鹽運使嘛?!庇姥娱e閑接道。易寧倒是一怔,沒想到王爺也認(rèn)識這無賴。“既然知道還敢耍大爺我?”衛(wèi)笱礙于脖子上涼颼颼冷冰冰一動也不敢動,只破口大罵:“無憑無證單靠嘴皮子,信不信爺找我舅舅去滅了你滿門?”“憑證?”永延瞇起眼慵慵一笑,“不就在你手里拿著么?”話一出口,眾人都望向衛(wèi)笱手中的珍珠。“除了你這種無知無畏又沒見識的人以外,都瞧得出這是極品合浦東珠吧?”永延如數(shù)家珍,“如此尺寸光澤,除了大內(nèi)御前,誰能用得起?若是不信,隨便尋家古玩店的掌柜還是當(dāng)鋪里的朝奉一問便知。”““這不是你撿到的嗎?你也沒說是你的?!毙l(wèi)笱頓時矮了三分,哼哼道。“可我也沒說這不是我的。”永延只隨便一伸手,珠子已落回掌中,續(xù)道:“而且我還再三問是否確定這是你的,你可是口口生生信誓旦旦呢?!?/br>“這……這不是你用來跟我換那小倌兒的嗎?”衛(wèi)笱慌亂之中忽然想起連忙搶白。永延冷哼一聲:“笑話,我何必用自己的東西換自己的人?”煦云聽了臉上頓時飛紅,易寧心里又是猛地一跳,手上卻沒有絲毫顫抖。衛(wèi)笱這才明白自己竟被對方玩弄于股掌之間猶不自知,細(xì)瞧去眼前這人雖衣著樸素唇邊始終帶一抹微笑,但眼神里卻透著深沉陰狠,舉止極倨傲無人,終于發(fā)覺自己開罪錯了人,一時竟覺雙腿發(fā)軟顫聲道:“你……你究竟是誰?”永延看也不看他:“就憑你也配知道我是誰?”二十四這時候店小二急急跑去叫來的巡捕也上了樓,一見堂中對峙的雙方便傻了眼。倒都認(rèn)識,一個是自己人,一個是名震京師的流氓無賴,也知道定然是衛(wèi)狗兒鬧事,可想想兩淮鹽運使就不知該如何是好。永延見官差一到,圍觀者都被驅(qū)散,便終于亮出身份。衛(wèi)笱一聽就身軟腿顫立時跪了下去。永延命巡捕把他下了獄,吩咐不準(zhǔn)任何人探視,等自己明日過去再做打算。若是他舅舅來了就讓他去刑部候著。衙差們喏喏領(lǐng)命押著衛(wèi)笱離去,樓下眾人看到皆拍手稱快。煦云卻不知衛(wèi)笱素日惡行,瞧他可憐哀求之相竟起了些憐憫之心,低聲央永延放他一馬。永延微微皺眉,卻仍笑道:“此事回頭再說,你瞧我這一身腌,少不得須先尋個地方換下才好?!?/br>易寧這才想起永延方才跌倒,知道他是故意讓衛(wèi)笱無防備之心。躑躅片刻才上前訥訥道:“蕭兄不曾燙傷吧?”永堰一怔,呵呵笑道:“無恙無恙,我可是瞧準(zhǔn)了分寸摔的,多謝王兄關(guān)心?!庇洲D(zhuǎn)頭向煦云打趣道:“也得多謝小云的紅袖添香呢。”煦云忍俊不禁咯咯笑起來,一時間氣氛甚是喜樂安康。三人一出知月樓,先就近尋了家成衣店進(jìn)去。永延本是打算隨便買套衣裳替換,因瞧見這店里樣式顏色都好,干脆拿了幾件塞給煦云徑自就給他比劃起來,一面說著:“你近來長得倒快呢,先前做的那幾件素凈衣裳現(xiàn)在看著都有些不太合身了,不如趁今兒個挑幾個喜歡的樣式,回頭我差他們使好料子做?!?/br>易寧聽著想起王爺方才目中無人的倨傲模樣,再看看現(xiàn)在對煦云的婆媽溫存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一時忘形間唇角微微露出抹笑意。煦云瞥見知道寧哥心情尚佳,自然也開心得很,抱著一堆衣服要易寧也換上試試。易寧尷尬地想要推辭,永延已把方才試的衣裳拋給他,笑道:“你就換上試試吧。煦云說得有理,看你這身衣服洗得泛白,怕是穿了有年頭吧。以后跟在我身邊豈不被人說我虧待兄弟?”易寧聽到兄弟二字微怔一怔,想著如果不是煦云,自己與七王爺怕是絕無兄弟相稱之時,忽然有些黯然。換上了才覺得這身衣裳稍嫌寬松,想想剛才看王爺穿起來分明極是合身,直如玉樹臨風(fēng)。不由得詫異看來斯文秀氣的王爺竟比自己更強(qiáng)壯么?一面想著,店里的學(xué)徒已上前將衣服不貼身處針腳收了收,將將收拾停當(dāng)。好容易出來時煦云見了不禁低低驚呼一聲。只見易寧一身月白長衫挺括灑脫,配薄底快靴更顯得精悍利落。有些凌亂的頭發(fā)重新理過,一改平日的落拓潦倒,竟平添了幾分瀟灑書卷之氣,他又生得眉如直劍目若朗星,越發(fā)英氣逼人。煦云看得心中小鹿亂撞,忽覺得耳熱心跳,想著自己若能與寧哥長相廝守與子偕老,當(dāng)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一面又想起王爺答應(yīng)過不幾日便讓寧哥也進(jìn)王府任職,以后自然能朝夕相處,頓時已忘了方才在知月樓上受的委屈,只念著自己前世修得好福氣,居然遇到王爺這般善心之人。永延聽煦云驚呼便循聲望去,瞧了一眼笑道:“王兄果然是神清骨秀——我自命英俊瀟灑,這回可是被王兄比下去了呢?!闭f著斜瞥向滿面緋紅的煦云,調(diào)笑道:“現(xiàn)在我真有些后悔來這兒了?!币讓幝犞坏恍Γ阍瓶吹镁雇撕粑?。三人換過衣服,一同向月老廟走去。有了先前的教訓(xùn),永延和煦云都乖乖跟著易寧,再也不敢亂走。雖然跟謝靈武見過一回仍是不明所以,但想想也別無他法,索性一心一意陪兩人游玩起來。煦云秀麗脫俗我見猶憐,永延舉止不凡雍容貴氣,易寧斂了素日的冷冽漠然,竟也有了幾分淡雅從容。三人一道走來甚是醒目。越接近月老廟,街市上越發(fā)熱鬧。果如人們傳說一般各色小吃一應(yīng)俱全,短短幾百步路,光面點攤就有七八個。其余糖葫蘆面人細(xì)巧點心更是舉不勝舉,比起煦云逛過的夜市更熱鬧不知多少倍。煦云早看得五色神迷,只恨自己在知月樓吃得開懷,現(xiàn)在說什么也再吃不下去了,越想越覺不好意思,又奇怪近來怎么地飯量大長,卻沒想到自己正是十來歲少年,長得正快。永延在一旁瞧著忍不住偷笑,覺得閑來無事時看煦云臉上瞬息萬變也有趣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