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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拉進(jìn)一間無人的牢房躲了起來。這間牢房是在走廊盡頭死角里,若不近前查看絕看不出里面有人。那人拉著易寧貼在墻上低聲道:“莫出聲!”聲音中明顯有警告之意。易寧雖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見對方似尚無惡意便也不掙扎,只屏住呼吸盡力瞧著外面。那人見易寧不再掙扎便松了手。兩人聽著外面獄卒持刀舉劍喧鬧半晌已往這邊而來,易寧頓時繃緊了身子。黑暗中那人忽然輕聲道:“不要緊,切勿輕舉妄動?!闭f著理了理衣衫,竟就緩緩負(fù)手踱了出去。“怎么回事?”男子的聲音十分嚴(yán)厲。“大人!”獄卒的語氣雖有些詫異,卻十分恭敬:“方才宇字房犯人突然大鬧,我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忙趕過來查看……”話未說完已被男子打斷:“這算得什么,我也聽到了。這里哪天晚上沒人叫嚷的?值得這么大驚小怪?!?/br>“是是,大人說的極是?!豹z卒連聲應(yīng)著,又大著膽子問道:“大人憊夜辛勞可曾問出什么?”男子冷哼一聲:“本來是要問出來的,可惜讓你們一鬧,少不得重來一遭了。”獄卒一聽嚇了一跳,忙不迭告罪連連。男子又訓(xùn)斥一番才讓他們退下。待獄卒全數(shù)退去后,男子不緊不慢踱回易寧躲藏之處,才到牢房門口,忽然眼前寒光一閃,已被利劍封住去路。劍光明晃晃如一泓秋水,謝靈武只靜靜瞧著不動聲色,眼中卻有一抹譏誚之意:“王兄就是這么答報在下相助的?”王易寧眼神比劍光更冷,手腕未有半絲微顫:“相助?謝大人是指那晚誣我入獄之恩么?”還想再說之后的事,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只臉色漸白。謝靈武沉吟半晌,從容不迫道:“王兄,咱們怕是有些誤會罷?!?/br>十八易寧瞧著他從容不迫的神色倒有些猶豫不決了——其實并無十成把握斷定那晚之人便是謝靈武,只是目前為止他的嫌疑最大。以劍相逼只為試探,對方反應(yīng)如此鎮(zhèn)定自若,或許……當(dāng)真不是他?兩人對視一陣,似乎都想從對方眼中讀出些什么。半晌易寧忽然收劍入鞘,沉吟著道:“既然謝大人如此說,想必是知道些內(nèi)情了?如無不便,還請謝大人為在下解惑……若真如謝大人所說只是一場誤會,在下自然是要謝罪的?!?/br>謝靈武不錯睛地瞧著他收劍入鞘,濃眉才略微舒展開來:“換了誰莫名其妙被牽連進(jìn)來受場牢獄之災(zāi),都難免心存芥蒂,我原也該給王兄細(xì)細(xì)解說一番。只是此處不便詳談,我尚有公務(wù)在身不容耽擱。可否請王兄明日到知月樓一聚,好讓我一一解答?!?/br>易寧心下暗忖:他若真是那夜行人,現(xiàn)在咄咄相逼,緊迫倉促之下他必然會露出破綻……只是謝靈武入公門時間遠(yuǎn)長過自己,江湖經(jīng)驗極是老道,自己便是言語間逼迫也未必能抓到多少把柄,如不小心惹得他反目與自己動起手來,自己又絕非他敵手,只有吃虧的份。驚動獄卒倒也不要緊,怕只怕未驚動別人已被他制住,到時再來一番輕薄羞辱……想到此處不由得血氣上沖,強自鎮(zhèn)定下來又想道若明日在酒樓中倒對自己更有利些,只是惜于那時他必然早有準(zhǔn)備,自己如想弄清真相就更難了……衡量片刻,畢竟多年捕快生涯出生入死磨練出的沉穩(wěn)冷靜占上風(fēng),易寧嘆口氣心想算了,但凡真兇遲早露出馬腳,來日方長,自己何必急于一時?于是點頭同意,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謝靈武問道:“可要我送王兄出去?”易寧淡淡道:“我既然進(jìn)得來,自然能出去,不勞大人費心?!?/br>才走出幾步,忽聽謝靈武道:“王兄方才說,若真是場誤會,自然向我賠罪……”“是,那又怎樣?”易寧回頭冷冷瞧著他。謝靈武緩緩道:“萬一我當(dāng)真是構(gòu)陷王兄下獄之人,王兄又當(dāng)如何?”易寧的動作僵住了。手在不經(jīng)意間緊緊攥住了劍柄。低頭沉思一陣方復(fù)向前走去,始終沒有只言片語相答。——若是真抓到那名男子,我又當(dāng)如何?第二日天色陰冷,寒意侵襲。易寧昨夜自天牢歸來,只睡了三個時辰不到,便早早起身出門,以防兄嫂見了又說他不曉得愛惜自己,不讓他外出。雖是出來了,卻并沒什么事要做,時候又太早。抬眼瞧時天邊剛露了魚肚白,街市上已開始有人來人往趕早集。幾處早點攤上白霧騰騰熱氣撲面,讓人不由得食指大動。易寧這才覺得著實餓了,想想昨天只顧喝酒也沒吃多少東西,夜里又奔波一路,早就該肚內(nèi)空空。于是隨便在自己當(dāng)職的衙門旁一家小攤上坐下,要了碗餛飩。自筷筒中揀出雙干凈些的筷子,剛埋頭吃幾口忽覺身后有人站定,正要轉(zhuǎn)頭看時一雙手早蒙上來,一個聲音在耳邊調(diào)笑道:“你可知我是誰?”易寧本覺對方并無惡意并未防備,聽得這話不禁一顫,閃電般抄住蒙住自己眼睛的手?jǐn)Q開,忽覺掌中手腕細(xì)瘦纖弱甚是熟悉,一怔轉(zhuǎn)身,才發(fā)覺竟是煦云,滿臉驚駭?shù)赝约?,季永延站在煦云身邊,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怎么是……你們?”易寧見兩人都是如昨日一般衣著素樸,心知他們必定又是私下出游。猛想起自己方才反應(yīng)激烈,忙拉起煦云的手細(xì)看是否傷到。煦云剛才雖嚇得不輕,但現(xiàn)在被易寧握著手不由得心跳不已,反而飛紅了臉不作聲。季永延見狀,立即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拿過煦云的手輕揉起來,舉動雖不突兀卻十分獨斷。易寧忽然明白過來便默默坐回原處,心里卻頗有些不是滋味。季永延見他神色不對,笑著解釋道:“王兄請勿介懷。方才我與煦云見你一人獨坐,忽然想起幼時常與府中下人做盲人摸象的游戲,就一時頑心大起想跟你開個玩笑。煦云蒙住你眼睛由我出聲來騙你……不想?yún)s嚇到王兄了……”易寧靜靜聽著心里也知道不過是惡作劇,可一想到方才雙眼被蒙一片黑暗時那聲低低的調(diào)笑,便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粗阍萍冋嫘咔拥男θ?,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笑不出也接不上話,只得轉(zhuǎn)而問王爺為何會帶煦云來此。永延微笑道:“昨日我回王府后看煦云一直擔(dān)心你直鬧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