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聲問。

    “我真的不知道?。　辈」砜嘀?。

    “我知道?！比顼L(fēng)接口。

    “她在哪？”夢之脫口而出。

    急切無比，話音幾乎是自嗓中噴薄而出的。

    如風(fēng)覺得夢之的反應(yīng)很有意思。

    “我從地底逃出之后看見她，她不住纏著我，我看她痛苦，就用冰火心幫她解脫。她灰飛煙滅了?！比顼L(fēng)看著夢之，緩緩說。

    夢之的臉一瞬變成了一張蒼白的破布。

    她盯著如風(fēng)，滿眼的疼痛。腹中胎動，夢之捂著肚子，顫聲問：“是真的嗎？”

    “天命夫人，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

    “我……”夢之的聲音像河槽里漲滿的水，無聲無息，但醞釀著一場大禍一樣，“就隨口問問?！?/br>
    “好吧，加上那只，總共一百零八只。說說吧，為什么殺害這些女孩子？又是怎么破掉陸壓道君的封印的？”

    斗戰(zhàn)天神根本沒有看出來夢之有什么不妥，瞪著眼，沉聲問病鬼。

    病鬼一臉苦相，實在沒辦法，大勢已去。陸壓道君都來了，滿山人架子的命也都捏在如風(fēng)手里。

    他嘆一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些女娃，可都不是我害的。這封印，也不是我破的。”

    “還敢狡辯？！”斗戰(zhàn)天神怒了。

    “我……真沒說謊啊……”病鬼兩股戰(zhàn)戰(zhàn)，抖了會兒，索性一屁股坐下來，“反正你們也不信，那我就不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如風(fēng)把目光從搖搖欲墜的夢之身上移開，道：“什么情況，你先說來聽聽吧?！?/br>
    “封印是大半年前裂開的，我開始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小女孩尸體掉下來。自從三重山頂端的封鎖裂開一道口子之后，不斷小女孩的尸體掉下來。我覺得奇怪，就把這些尸體全都藏在了三重山下。

    “因為怕被其他人架子拖去啃了，所以我讓小蛛蛛看著這些尸體。那天被那個女魔頭折磨，我生了氣，就讓小蛛蛛教訓(xùn)你們。我跟你們這個失蹤女童案，就這么點關(guān)系了。說起來我還幫你們保管好了她們的尸體，讓她們尸變的速度慢了很多。功過相抵，咳，功過相抵…”

    話里沒有明顯漏洞，語氣也誠懇。

    “老夫設(shè)的封印，哪個狗崽子能破得了？！”陸壓道君揪起病鬼的皮，吱哇亂叫。

    “在下……在下真的不知道……有……有可能是無心……”

    “無心是誰??？”

    “赤河底下那條龍王？”仁御突然接口道。

    病鬼死命點頭。

    “胡說！無心被壓在赤河底下，南極魔界，藥師佛的十二藥叉神鎮(zhèn)守著呢，怎么可能會跑出來這里害人？”丹青斬釘截鐵道。

    考殿試文試的時候背的清清楚楚，再說，鎖煙峰守著的琉璃燈沒亮，魔龍根本不可能現(xiàn)世。

    仁御不言，藥師佛親自下令叫他前來守護如風(fēng)，說是天魔將現(xiàn)，琉璃身倘若被奪，那么神界將會非常被動。

    會是無心嗎？

    “這……我也不知道啊，”病鬼道，“無心，他本在九重山呆了幾千年。是九重山唯一跑出去的人架子?！?/br>
    “是他……”如風(fēng)想起來，病鬼曾說過，這么多年，九重山就逃出去過一只人架子。她略微沉吟，“你為什么覺得是他？”

    “知道九重山的人本來就少，本領(lǐng)那么大可以起開道君封印的更少。所以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br>
    “他怎么知道九重山的？”如風(fēng)問。

    “哎，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他出生之時引發(fā)了一場海嘯，凡人死傷無數(shù)，所以被龍族視作不詳。之后他在族中受所有同族踐踏，又犯了錯，就被龍族的人給丟到了東極海。后來他溺亡在海中，rou身被吸至九重山。他本有神性，苦撐了多年，逃了出去。我因為喝了他一滴淚，所以現(xiàn)在也比其他人架子的樣子好些?！?/br>
    量伯不知何時醒了，陸壓道君幫他驅(qū)毒療傷，他依舊虛弱，默默地坐在一旁聽著。

    “他的rou身不是在赤河底下？”量伯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逃出去之后的事我一無所知?！辈」硐肫馃o心，說話的聲音沉重了很多。

    “他剛到九重山的時候，還沒長大。一個六七歲少年，滿身的傷，肋骨扎在外面，一只眼睛上插著一根透骨釘。我問他，他說是被族人用了重刑。后來時間久了，他漸漸地也跟我說了二三事。我才知道，當(dāng)初他靈力被廢，被丟到東極海，起因不過是他同一只被視作祥瑞的龍同伴爭一塊rou……”

    “豈有此理，膽敢如此勢力！”臨天薄怒。

    黑龍輔帝。

    臨天是未來神帝，他很小就有了自己的黑龍。從不知道，龍族竟然會如此殘暴無良，互相爭斗。

    他更不知道，想要被選坐神帝的黑龍，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價。

    眾神第一次聽說赤河魔龍的過往，皆有些許唏噓。

    “不然少帝以為，天下所有的事，都是唾手可得的嗎？”病鬼冷笑。

    臨天一怔，他一直的確是這么覺得的。

    “鎖煙峰沒有異狀，黑龍應(yīng)當(dāng)沒有出世，所以到底是不是無心，此事尚不確定。量伯當(dāng)時在海底見到了一個持燈人，燈里是少女的魂。這個持燈人才是我們應(yīng)當(dāng)去找的?？梢韵葟暮５椎哪侵焕习鼍移稹！倍窇?zhàn)天神道。

    “好，戰(zhàn)叔叔你同青姐去找蚌精。這一百零八個女童先由我們看著，如今把她們帶出九重山也是灰飛煙滅，不如就設(shè)一個仙障，將她們護在這里。”如風(fēng)道。

    斗戰(zhàn)天神點頭。

    “如果是無心，那么還魂的事，有可能是真的?！比视?。

    眾人齊齊看向他。

    丹青依舊搞不懂為什么仁御要假扮成小白的樣子，但她不大在意這些事，又相信師父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很快就放開了。

    “無心被鎮(zhèn)在赤河之下的時候，魂飛魄散?；昶撬槌梢话倭惆似?，每一片都灑在不動地方鎮(zhèn)著。我現(xiàn)在立刻去查東極海之中的魂魄碎片是否還在原位，如果不在，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無心了?！?/br>
    仁御說完話就要走，如風(fēng)忙問：“師父，你怎么知道的？”

    仁御破空而去，留下話：“無心是我滅的。”

    已經(jīng)三天過去。

    離中秋圓月，只剩了兩天。

    在等仁御歸來的間歇，斗戰(zhàn)天神發(fā)落了病鬼，“你，本來尚無大過，可是知道實情不表，又試圖將我們困死在這里，罪無可恕。依天規(guī)應(yīng)當(dāng)問斬，你既死不了，就進天牢待著吧。少帝，這樣如何？”

    臨天惦記著龍族的事，隨便點了點頭就算答應(yīng)了。

    如風(fēng)見臨天心不在焉，用胳膊肘杵了杵他，臨天回過神來，疑問著看向如風(fēng)。

    如風(fēng)用口型叫臨天跟著她來。兩人悄悄離開，走向坐在遠處地上抱著肚子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