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搜查許可，先立案做好筆錄，劉瑕還有自己的咨詢工作要做，等到專案組組員再聚到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祁年玉一見面就興奮地喊起來，“劉姐，你的男朋友呢，今天不來嗎？”

    劉瑕嘴角抽搐了下，“他今天有點忙……”

    能不忙嗎？刪視頻也是體力活。連景云站在會議室邊上，看起來很想笑的樣子，但終究沒繼續(xù)調(diào)侃，“好了好了，先看下監(jiān)控錄像吧?！鶕?jù)昨天沈先生的反饋，物業(yè)的監(jiān)控錄像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然后書房的那臺電腦，公孫太太說平時都是她在用，公孫良自己用筆記本，連賬戶密碼都不知道，所以這臺電腦的取證價值并不高，沈先生不過來也不礙事——你先來看看這段監(jiān)控錄像，能不能看出什么?！?/br>
    由于是針孔攝像機，角度固定，只能看到客廳和門口的一角，所以事實上可看的內(nèi)容并不多，不過也足夠進一步澄清林小玉的嫌疑了：公孫良進房門的時候，明顯喝大了，但還不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和林小玉的肢體語言也很熟稔，雖然沒有聲音，但可看出，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絕對不差。

    “凌晨1點左右，公孫良和林小玉進門，在門口稍作逗留，之后走進事發(fā)的副臥，這里只能勉強看到門口，1點半和2點，兩次有人出來去洗手間方向，從衣飾來看應(yīng)該是林小玉……3點半，林小玉沖出來開門，警察進來了，可以看到她是哭著出來的，這和接警回報上的匯報相符合。”連景云cao縱著播放速度，在有人出現(xiàn)時才按下播放鍵，其余時間都保持快進?！肮珜O良在進門時步伐還比較穩(wěn)當(dāng)，只是略有虛浮，醉了，但不是很醉……”

    宋隊有些沮喪，“這么看，林小玉真的是他的情人，現(xiàn)在只剩下唯一一個疑點：為什么公孫良如此防備妻子，卻唯獨在那一天把她帶回了自己家。如果她能把這點解釋清楚的話，那……也許這真的就只是個倒霉的意外事件，這條線索就真的斷了?！?/br>
    如果不是謀殺，只是意外，那么公孫良有意投誠被滅口的推斷也跟著被否定了，但宋隊還沒完全放棄希望，“不過，公孫良失蹤的筆記本電腦，也許對我們也還會有一定的幫助……不管他有沒有打算向警方自首，cao作這樣的事，他肯定得給自己留點后手。劉老師，我聽說過您當(dāng)時找賬本的事，簡直神了！您看，能不能——”

    劉瑕看了連景云一眼，連景云也意味深長地回視她。

    查證公孫良死亡的真相和兇手是一回事，尋找他和D租寶合作騙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論她多不愿意承認，她和沈欽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確實不同常人，如果她貿(mào)然卷入，等于是在還沒有征得沈欽同意的情況下，就把他給扯進了這漩渦里。

    這個漩渦的能量多強，她和連景云心里都有數(shù)，足以讓普通人粉身碎骨。對她來說，不考慮沈欽，最佳的選擇，當(dāng)然是置身事外——

    但……

    劉瑕端詳著連景云的表情：他沒有更多的情緒表示，只是寬和地注視著，等待著，就像是明白她所有的顧慮——他畢竟是了解她的，她的考量，都寫在他心底，即使她退縮，他也真的能體諒，甚至也許還十分樂見——

    但，連景云的脊背是挺直的，雙手背在身后，兩腳不丁不八，站得篤篤定定……即使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漩渦有多恐怖，即使他也清楚，破獲這個案件，對他的職業(yè)前景恐怕多數(shù)沒什么好處，即使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對這個兇殺案盡到了自己的努力……他的身形，也還是沒有半點動搖。

    “……公孫良已經(jīng)死了，側(cè)寫難度，肯定比和活人對話更高，”她沒把話說死，“我先試試吧……公孫良的太太已經(jīng)到警局了嗎？我先和她談?wù)劊僬f?！?/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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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太太，你好?！?/br>
    “你好——叫我Lucy就可以了?！惫珜O太太Lucy抬起頭看她，眼神凝實片刻，仿佛有些走神，過了一會，才對劉瑕笑笑。

    她的笑容是公式化的，有些疲倦，更不乏冷淡和銳利，就像是她在一句話中展現(xiàn)出的精明與強勢一樣，她的笑容無疑是職業(yè)女性的笑容——極成功的那種，“我不習(xí)慣人家這樣叫我某某人太太?！?/br>
    “Lucy，你好?！眲㈣纳迫缌鳎贚ucy的表情里尋找著悲傷的蛛絲馬跡，它是存在的，在她下垂的嘴角，浮腫的眼皮里，但像Lucy這樣的女人，總是設(shè)法維持自己的體面，絕不會在陌生人跟前哭哭啼啼，“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要耽誤你的時間，但我們確實有幾個問題想要和你交流一下……”

    “是的，我放攝像頭的目的，就是為了監(jiān)視公孫良?！?/br>
    “他沒把女人帶到家里過，但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人?！?/br>
    “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他把人帶到家里，夜不歸宿超過三晚，我就離婚?！?/br>
    “是，林小玉是他的情人，大概是從……兩年前開始的吧，他們的關(guān)系，或者一年半以前？公孫良和她經(jīng)常在XX會所見面。就我知道的，過去半年里公孫良只和她，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保持聯(lián)系?！?/br>
    “我不知道另外那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不過我知道她經(jīng)常在OO會所逗留?！?/br>
    “公孫良死前有感冒，確實在吃藥?！?/br>
    “我不奇怪他喝酒，做保險的哪有不陪吃陪喝的，尤其是做企業(yè)保險的，想要在這行混下去，就得把客戶伺候舒服……他早就習(xí)慣了，任何事在酒桌跟前都得讓步，喝進醫(yī)院也不是第一次，吃了感冒藥就不喝酒？他沒這個概念的?！?/br>
    “也許知道不能喝，會有雙硫侖反應(yīng)的危險，但他肯定覺得自己能逃過……他一直都是很自信的?！?/br>
    “描述他的性格？嗯……事業(yè)心很強，有幽默感，很好色。我們都是很平凡的人，劉小姐，我只能總結(jié)出這么幾點?！?/br>
    “有沒有人要殺他？！”

    “……我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過，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劉小姐，我經(jīng)常出差在外，我們夫妻的感情……并不親近。”

    劉瑕的眼仁縮了一下，慢慢地從Lucy身上收回眼神，她說，“好的，Lucy，我明白了。”

    Lucy也在打量她——看到劉瑕的反應(yīng)，她也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劉小姐，我認識你?！彼鋈徽f，“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網(wǎng)上很紅的那對奔馳情侶？”

    耳機里似乎傳來了輕輕的笑聲，劉瑕的手按住額頭，她有些咬牙切齒，“Lucy——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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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y對詢問，不能說不配合，但吐露的信息，對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