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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很漂亮,我有拍,等回去給你看。但極夜除了有極光之外,就沒有什么別的好的地方了,成天都見不著太陽,生物鐘混亂,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時候,真的很難捱。我跟我室友有一陣都脫發(fā)了,特別是他,很嚴重。本來我以為極晝會好一點,但其實也很難受,那會兒我基本上能體會到你那種想睡又睡不著的感覺。不過我們那個窗簾不錯,遮光性很好,”說到這,易轍有點不高興地抱怨,“但是我走的時候想跟他們買點窗簾,他們竟然不賣給我?!?/br>許唐成笑:“你買人家窗簾干嘛?”“給咱們家裝上啊,那個比我買的還好?!?/br>許唐成聽了,彎起腿,左搖右擺地笑個不停。“我想想有什么好玩的事沒有……哦,對了,極夜結束之后,他們裸跑比賽來著。”“裸跑?在南極?”“對啊,我發(fā)現(xiàn)他們是真的不怕冷啊。不過有一個美國人當時跑出去三分鐘都沒回來,搜救隊就趕緊去搜救了。那個地方,凍個十分鐘也就透心涼了……”“找著了么?”“找著了。哦對了,在南極,特別容易迷路,因為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沒什么差別,也沒有方向,稍微走遠點就容易找不著回來的路。”許唐成在黑暗里點點頭,不放心地問:“那你沒有亂跑過吧?”“我?”易轍剛想否認,想到什么,聲音又心虛地低了下去,“有一次……”“嗯?”“但那是有原因的。我媽……”易轍靜了一瞬,說,“去世了?!?/br>向西荑?許唐成驚訝地轉過頭,他看不清易轍的臉,但大致能看到他正仰著臉,望著天花板。“怎么會?”“生病了卻不治,去年去世了。當時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的,所以心情不好,沒打招呼出去過一次。不過我又自己走回去了。”他說完,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你知道么?我忽然……有點喜歡她了??墒翘砹恕!?/br>許唐成無言地側過身,將一只手搭到易轍的胸膛上,拍了拍。“這兩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以前我覺得她尖酸、刻薄,誰也不愛,可后來我忽然想,她其實不是從一開始就那樣的?!币邹H頓了頓,“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只為自己活著的人,就不會結婚,不會有我和易旬。所以我想,她以前,應該是個和后來完全不同的人?!?/br>或許單純,或許情深。“嗯。”細究起來,誰的過去都不是白白揮霍的,只不過如果這個人沒成為你在乎的,你便永遠不會去體味他的苦衷罷了。“所以我想,如果她一開始遇見的就是段喜橋,是不是會更好?!?/br>這一刻,許唐成聽到這些話,才更加明顯地體會到易轍的變化?!廊皇悄莻€單純又勇敢的少年,但他在接納著這個世界,接納這個世界的好或不好,完滿或遺憾。寂靜的夜晚沒能掩住易轍的感懷,也沒能掩住許唐成的,他伸長了脖子,吻著易轍的下頜骨,易轍也很快同他分享這個吻。“唐成?!?/br>聊了許多,準備入睡的時候,易轍忽然叫了他一聲。“嗯?”“這兩年,你想不想我?”許唐成本來瞇著眼睛,正迎接睡意,聽到這話,他便又陡然清醒了過來。一句話將他帶回了忙忙碌碌的這兩年,他睜開眼睛,歪著腦袋湊近易轍的肩膀,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許唐成呆呆地望了天花一會兒,說:“不是一定要幸福美滿的結局,才會讓人充滿期待。”易轍盡力理解了,可還是覺得,許唐成這是在為難他。他翻身壓住許唐成,在黑暗里看著他的眼睛,說:“聽不懂?!?/br>“聽不懂啊?”許唐成用脖子撐起腦袋,頂了頂易轍的腦門,笑,“傻乎乎的?!?/br>易轍不介意他說自己傻,但立刻把手伸到他的背下,將他整個上身勒在自己懷里,威脅:“快說,什么意思?”“意思是……”許唐成笑過了,用手一下下劃拉著易轍的頭發(fā),解釋,“讓人充滿期待的,是人?!?/br>易轍于是又安安靜靜地理解,他把這些字一個個拆開來,又拼上,最后卻是狠狠吻了許唐成一下。“還是不太懂。但是,就當我沒文化吧,不懂這些深奧的,我就要幸福美滿的結局?!?/br>許唐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嗯。不知這算不算被打了個岔,易轍躺回去,又待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不對,你還沒說你想不想我?!?/br>許唐成迷迷糊糊,說:“剛剛不是回答了么?”“沒有啊?!?/br>“說啦。”“沒說?!?/br>“說啦?!?/br>易轍想起那聽不懂地一句話,有點郁悶:“那哪算啊……”“算啦……”易轍惦記了一個晚上的問題,到底也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許唐成先睡了過去,易轍輕輕親了親他的額頭,小聲說:“反正我每天都想你?!?/br>白天吃了太多水果,又喝了好幾杯許唐蹊煮的花果茶,半夜,易轍便不出意外地被憋醒,非常想上廁所??伤麄儽緛砭退猛?,許唐成早上又還要上班,易轍怕吵醒了許唐成,他睡不好,就一直僵著不敢動,試圖讓自己再睡過去。但是這事兒不是說憋就能憋住的,易轍絕望地在床上躺了一刻鐘,還是繃著身子,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躬著腰身、炸著手臂下床的樣子,活像一只到廚房偷吃的貓。他沒穿拖鞋,墊著腳尖去了屋內的廁所,但解決完出來,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許唐成在翻身。他心里一驚,飛速又同樣小心地爬上床。見許唐成已經(jīng)睜開眼,他趕緊把人抱進懷里,小聲哄:“吵醒你了?我上了個廁所。還早,接著睡吧?!?/br>許唐成沒說話,易轍見他閉上了眼睛,也跟著闔上了眼。朦朦朧朧又快要睡著的時候,易轍卻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剛才醒過來,發(fā)現(xiàn)旁邊是空的?!?/br>易轍立刻睜開眼,這才發(fā)現(xiàn)許唐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徹底醒了,正枕著他的肩,用一只手挑開窗簾,看著窗外的月亮。有月光跑進來,停在他的臉上。這么安靜的一幕,易轍忽然覺得像是看到了這兩年里,孤身一人的許唐成。“其實,也是想的?!?/br>在易轍漸漸收緊手臂的過程中,許唐成說了這么一句。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易轍卻很快明白,他是在回答那個睡前他一直在追究的問題。“就算是故意把自己的時間排滿,故意讓自己忙得沒時間,有些時候卻還是來不及安排,也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