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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就已經(jīng)告訴他,他是他的一生中最愛。許唐成唱給易轍的生日歌,是。譚詠麟,1991。第六十五章處在旺季的旅游城市,堵車的時間和人們的熱情成正比。為了應(yīng)對,許唐成買了輛小電驢來滿足日常的代步需求。這里的路和北京不同,多坡,多起伏,騎起小電驢來有種風(fēng)馳電掣的感覺。慢慢的,許唐成多了一個愛好。有時是清晨,上班前,有時是落日時分,有時是被大太陽炙烤的正午,也有時是仍保有熱度的夜晚,他會穿著大褲衩,騎著車,穿梭于一條條寬闊或狹窄的道路。那些時候其實什么都沒想,只偶然覺得自己在做著和某個人相似的事情,身影也在和他重合。唯一特別的事情,是在一個夏天,再次見到了成絮。成絮回北京忙畢業(yè)的事情,得知許唐成來了海南,特意飛過來看他。他將頭發(fā)剃短了很多,站在機(jī)場里沖許唐成招手的樣子,和許唐成記憶里那個軟軟的男生有了不小的差別。但等許唐成走近,成絮微微垂低了視線,靦腆一笑,許唐成又覺得他沒有什么變化。他帶成絮去吃了一家清補(bǔ)涼,坐在冷風(fēng)充足的店里,成絮問他:“你和易轍,出什么事了么?”已經(jīng)太久沒有人在許唐成的面前提到這個名字,也已經(jīng)太久沒有人同他談?wù)撍?/br>許唐成用手里的小勺子一下下?lián)浦鄱?,輕輕笑著搖頭:“沒有,只是家里知道了,反對的態(tài)度比較激烈?!?/br>“那怎么辦?”“能怎么辦,我媽堅持讓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我慢慢勸唄?!?/br>其中坎坷,許唐成用三言兩語揭過,成絮沒有追著問,但人的變化是坦誠的,他能明顯感覺到,面前的這個許唐成,有了更多的心事,更多的沉默。旁邊座位的兩個女生起身離開,許唐成看著對面垂著頭的人,終于問:“你呢?有喜歡的人了嗎?”遲疑了那么兩秒鐘,成絮才抬起頭。這遲疑便已經(jīng)告訴了許唐成答案。“先吃吧,”見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許唐成便說,“這兒人多,等會兒聊?!?/br>走出店門,成絮說想去海邊溜達(dá)溜達(dá),許唐成立即笑了,問他,在海邊那么久,還沒看夠么?成絮推了推眼鏡,在熱風(fēng)中跨上許唐成的小電驢:“不一樣的感覺?!?/br>亞龍灣就在不遠(yuǎn)處,這個時間沙灘上也沒什么人,他們兩個找了個蔭涼處坐下,望著海面靜了好一會兒。“你剛剛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成絮轉(zhuǎn)過頭來,坦坦蕩蕩地迎視著許唐成的目光,“有的。其實當(dāng)初我離開時,向你隱瞞了一部分原因。”不知怎么,一幅畫面跳到許唐成的眼前——是成絮崩潰的那一晚,交疊在酒吧一角的身影。他心中有輕微的震動,而成絮已經(jīng)低下了頭,用一根手指劃著腳邊的沙子。沙土翻出,露出一個名字。許唐成看到了那個逐漸在沙中浮現(xiàn)的人名,有些意外。確認(rèn)他看到了,成絮只略微停了一會兒,就又用手掌將那個名字輕輕抹去。“去酒吧的那個晚上,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一點都不了解我自己。我不明白,我明明那么喜歡傅岱青,怎么還會對另一個人有感覺,我是……”成絮的眼睛里有疑惑,也有猶豫,“渣男么?”“胡說什么。”許唐成摁了他腦袋一把,說,“感情的事情,可能有時候就是會自己也不清楚。沒準(zhǔn)你對傅岱青,不完全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br>“那是什么意思?”成絮問。“我也說不清,”許唐成自嘲一笑,“就是……很復(fù)雜吧?!?/br>誰也說不清,兩個人便又共同沉默。過了一會兒,許唐成問:“為什么喜歡鄭以坤?”他本以為成絮會給他一個充分的理由,起碼,是說出鄭以坤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質(zhì)在吸引著自己。可沒想到,成絮卻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喜歡,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反正,那天晚上在酒吧,他叫我‘寶貝兒’,我一下子就心跳加速了,特別突然?!?/br>“就這樣?”許唐成啞然,將這話消化了片刻,才委婉提醒,“他當(dāng)時只是演戲吧,而且他應(yīng)該……叫過很多人‘寶貝兒’?!?/br>“我知道,”成絮點點頭,“我知道他是演戲,也知道他這樣叫過很多人,之前光我聽見過的,就有兩個。但是那天,他叫我,就是叫得很好聽。也沒人這么叫過我。”這番說辭使得許唐成一時無言,他嘆了一聲氣,看著成絮。“那晚我就發(fā)現(xiàn),雖然我平時總是躲著他,可是其實是想要靠近他的?!背尚鹾鋈惶摽盏匚樟宋沼沂?,不知在握什么,“他和我不一樣,我不敢做的,他都敢,我不懂得、不會的人情世故,他也都會,有時候聽著他那么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話,我其實還挺羨慕的?!?/br>的確,和傅岱青不一樣,鄭以坤是個和成絮截然不同的人。他灑脫,果決,游刃有余。而因為永遠(yuǎn)學(xué)不來,這種不同便容易讓人移不開眼睛。看到許唐成一直皺著眉,成絮笑了笑,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不是不喜歡,”略作遲疑,許唐成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但如果你喜歡他的話,我會擔(dān)心?!?/br>成絮沒有對這話發(fā)表任何評價,只是拍了拍褲腳沾上的沙土,突然說了一句:“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許唐成挑眉看他,他于是接著解釋:“你記不記得,那天在酒吧,他一直抱著我。”許唐成點了點頭。他不僅記得這個,還記得自己因為后來的一幕生了氣,沒給鄭以坤好臉色。“他一直抱著我,其實是因為我……我身體有了反應(yīng)?!?/br>現(xiàn)在說起來,成絮依然臉立刻紅了。許唐成有些驚訝,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只是繼續(xù)耐心地聽著成絮的傾訴。“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聽見他叫了我那一聲,看著我走過來,我就突然……”成絮低頭,笑了一聲,“挺不可思議的。當(dāng)時我特別慌,特別難為情,就靠著他。他應(yīng)該是感覺到了吧,所以也一直抱著我。我那天是真的喝多了,不怎么清醒,但也都記得發(fā)生了什么。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一直在耍酒瘋,我也不知道我當(dāng)時怎么了,和你們分開以后,我就一直又哭又鬧地纏著他,動手動腳的。后來清醒過來,我知道那也不是完全在耍酒瘋,只不過是在借著自己喝多了任性,挺卑鄙的。所以,我們兩個之間,他看上去總是沒個正經(jīng),可他其實只是愛逗著我玩而已,從沒對我做什么逾矩的事,反而是我,一下子,就沒了度?!?/br>這緣由,是許唐成絕沒想到的。那晚看見鄭以坤將成絮壓在墻角,他幾乎沒有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