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那樣——眼中安靜,但單純堅定,像是他看著你的時候,能將你吸引進屬于他的那片深海。哪怕只是曾經(jīng)在單元門口簡單地告訴她,外面很冷。易轍帶著許唐蹊到了一家奶茶店,進門后,許唐蹊看到有坐在一起的三個人一同盯著這邊看,果然,易轍朝他們走了過去。“喲,小女朋友啊,你這藏得夠深的啊?!比玖死跎^發(fā)的那個男生先開了口,不懷好意的笑容加上那輕佻的語氣,讓許唐蹊不由地頓了頓步子。易轍的回答很有力度:“睡你的覺,別老放屁?!?/br>他拉出了那個女生旁邊的座位,示意許唐蹊坐下,又在她坐好后將手里的袋子遞給她。許唐蹊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攤著書本、試卷,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做的錯題集。易轍哥在這學習?許唐蹊有些驚訝。“你能喝這里的東西么?給你點個淡一點的?”許是易轍說這話時太過于溫聲,驚得那個栗色頭發(fā)男生嘴里叼著的筆都歪了一下,硌到了牙齒。“能,”許唐蹊朝柜臺看了一眼,“蜂蜜柚子茶就行了?!?/br>說完,又小心地補充:“小杯的就好?!?/br>易轍點點頭,到柜臺去點單。易轍走了,許唐蹊又不認識桌上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尷尬地朝他們笑了笑。不小心瞥到那個栗色頭發(fā)蠢蠢欲動的八卦樣子,她干脆一扭頭,裝模作樣地盯著易轍的背影看。沒想到帶著滿肚子的小心思看了這一會兒,還突然覺得易轍從褲兜里掏錢時,曲起的手臂,微動的肩膀,加上那雙隨意站著的腿,搭在一起特別好看。“meimei?!币慌缘呐鋈怀雎暯兴?。她回頭,看到她正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面上的神情分明和那個栗色頭發(fā)沒什么兩樣。許唐蹊鼻頭一癢,抬手摸了摸。“我叫趙若凡。”女生的兩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像是愉快得很,“想不到易轍還會溫柔體貼啊?!?/br>栗色頭發(fā)“嘔”了一聲,把嘴里的筆吐到了桌子上。在筆還沒落穩(wěn)當?shù)臅r候,趙若凡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變臉似的迅速換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不想待著就走。”另一個帶著小方眼鏡的男生看了他們倆一眼,很快又習以為常地低下頭繼續(xù)改卷子了。“不是,”許唐蹊在這詭異卻和諧的氣氛中連連擺手,“我們是鄰居?!?/br>說著這話,易轍已經(jīng)回來了,趙若凡摸了摸頭發(fā),若無其事地揪著旁邊的男生給他講題。易轍把蜂蜜柚子茶遞給許唐蹊,告訴她在這兒暖和一會兒,自己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回來以后再送她回家。許唐蹊捧著一杯熱乎乎的飲料,努力仰著脖子朝易轍點頭。轉(zhuǎn)身前,易轍又看了桌上人一眼,同許唐蹊說:“你不用理他們,他們說話你就當沒聽到就行?!?/br>許唐蹊被吸上來的一片略大的柚子噎了噎,心想這樣不好吧。再回頭看,易轍已經(jīng)推開門,匆匆走進了寒風中。也就二十分鐘之后,奶茶店的門被推開,再回來的易轍手上多了一個粉白色、豎條紋的大袋子。許唐蹊非常不知所措,覺得自己真的給易轍添了個大麻煩,在易轍把衣服抖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支吾著說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話。栗色頭發(fā)的男生一直在一旁哇啦哇啦地喊個不停,易轍扔下一句“閉嘴”,去柜臺剪斷了標簽。“就是這樣,易轍哥給我買了那件羽絨服,然后打車送我回來了,但是那天我不好跟你說。”許唐蹊掀著眼皮望向天花板,想了一會兒說,“要不我們請易轍哥吃頓飯吧,還是用什么別的方式謝謝他?”許唐成沒有立刻回答,他轉(zhuǎn)回身子,看著面前的襯衣出神。愣了一會兒之后,他慢慢地將襯衫的半邊折向中線,又將袖子折回來,順著邊沿仔細鋪好。疊完這件襯衫,才說:“我想想吧。”第八章回答許唐蹊時語調(diào)沉穩(wěn),但其實他遠沒有表現(xiàn)得那樣平靜。許唐蹊患有哮喘,一旦感冒生病,情況可能會比常人糟糕許多,甚至在許唐蹊小時候,最嚴重的那一次感冒,讓她進了重癥病房,這也是為什么家里人都對她的身體格外小心。他看著裝在袋子里的羽絨服,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句巧合,或者是說,幸好自己給易轍買了件衣服。無論假期大小,一中的開學都是定在最后一天假期的晚上,學生們要在晚自習之前到校。許唐成沒有開車回來,許唐蹊反倒很開心,自己打電話約了同學,早早就出了門。周慧看著許唐蹊的背影搖頭,跟許唐成說:”你不送她,她倒是跟撒了歡似的,說了多少次走路穩(wěn)當點穩(wěn)當點,就是記不住。”一旁的許爸爸老好人般打圓場:”哎呀,沒那么夸張,她這種程度,稍微蹦兩下沒事?!?/br>“怎么沒事啊,那醫(yī)生說了……”“醫(yī)生說不能做劇烈運動,要看自己的身體情況,”許岳良接嘴,“那你也不能成天管得她動都不讓動吧,孩子不憋得慌啊,再說適當動一動也對身體好啊?!?/br>周慧一像細心謹慎,又出于對女兒的保護,恨不得把她天天都捧在手里護著,許岳良卻覺得她有時純粹是過度擔心,適得其反。雖都是出于對孩子的一番好意,二人這么多年還是時常會為許唐蹊的身體斗嘴。“我管著啊,那你別用我管,以后腿疼別告訴我?!?/br>“哎喲,你這不講理了,怎么又說到我身上了……”成絮剛剝開一個桔子,遞在手里,不知道給誰。許唐成走過去摘了一半,沖正神情嚴肅看著他的成絮搖搖頭,示意他這是常態(tài),不用擔心。他看了看墻上的掛表,6點20分,拎上羽絨服,打開了家門。易轍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鑰匙,焦躁的關(guān)頭,突然聽到身后一聲:“又找不著了?”回頭,看到倚著門框站著的許唐成。樓道的光線很暗,許唐成的一半身體還被黑暗掩著。“唐成哥。”他叫。許唐成點點頭:“不能把鑰匙固定放在一個地方嗎?”易轍動了動唇,不知道說什么。他自己沒這習慣,也不是故意要亂丟,只是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將它隨手扔在了哪兒,像是選擇性失憶,在進門以后就對鑰匙完全失去了印象。“我可以進去嗎?”易轍點點頭。客廳整體的樣子和許唐成從門外窺見的那一部分完全吻合,沙發(fā)上散落著女人的衣服,高跟鞋東歪西倒地伏在各個角落,沒有凈化空氣的綠植,沒有加濕器,甚至連墻上的掛鐘,也早已不知在那個時刻停了多久。許唐成的腦袋又轉(zhuǎn)了一個角度,看到亂糟糟的飯桌上擺著一桶泡面。許唐成突然的到來,讓易轍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