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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罵他,他都忍耐就是,可是曾杰的諷刺真的到來,凌晨才覺得,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如果曾杰罵他是豬狗不如,他也可以忍受,可是曾杰說:“再走,你就不要再回來了。”凌晨覺得很冷。凌晨回自己的房間,用被子裹住自己,可是,好冷,全身沒有一個器官肯發(fā)出熱量,冰冷的被子,始終是冰冷的被子。凌晨的手指輕輕撫摸自己的衣領(lǐng),心里有一個輕但固執(zhí)的聲音:“冷,好冷?!?/br>曾杰幻想,一腳將那臭小子踹倒在地,狂踹,用腳踩住他的臉,踩碎他的鼻子,怒問:“你他媽還敢不敢用刀刺我,你這王八羔子!”恨到牙癢,越躺越怒,那怒氣漸漸變成了一種焦燥:那孩子在干什么?那孩子為什么不過來同我道歉?他會不會離開?會不會?好想抱他,可是,就這樣放過他嗎?拿刀捅我!我就這樣原諒他?下次他還敢給我下耗子藥呢。可是不原諒他,如果他走了,怎么辦?這抓心撓肝之痛,怎么辦?曾杰難受得差點就要伸手抓撓自己的胸膛,臥室的門開了。凌晨站在門口,微微顫抖。他還穿著他那件白襯衫,牛仔褲卻已經(jīng)脫掉了,襯衫下隱隱露出一點比皮膚深的顏色,他好象,連內(nèi)褲也沒有穿。曾杰覺得自己的身體象一個沖了氣的氣球,在一瞬間已經(jīng)把被子支起了個小帳篷。曾杰咽口唾沫,慢慢坐起來,他的喉嚨干得象著了火,他全身都已著了火。凌晨慢慢走過來,他的手在顫抖,手里發(fā)出“叮叮”的聲音,曾杰才看見他手里拿的,是一條黑色皮帶。那孩子全身發(fā)抖,嘴唇慘白,面頰卻緋紅,臥室的燈光下,含在眼眶里的淚水寶光流動,映得一對眼眸如寶石一般。曾杰坐直身子,驚異:“你干什么?”凌晨跪坐在床上,病態(tài)的緋紅的臉依舊沉靜,可是那雙眼睛,不能集中精神望向一點,而是不住地抖動,他張開嘴,嘴唇邊上有一點爆起來的死皮,還有一圈小小的牙印,曾杰想象那孩子在門外,是如何地幾次三番咬緊嘴唇,才能推開門走進來。凌晨張了幾次嘴,終于只是問:“你恨我嗎?”曾杰想,他原來要說的,可能不是這句,曾杰沉默。凌晨露出一個好象是試圖討好,卻象哭一樣的微笑,只有那雙含著淚的眼睛里的哀求真真切切,他把手里的皮帶放到曾杰手里,輕聲哀求:“打我,然后原諒我,好嗎?”聲音輕得象耳語。然后他撩起衣角,趴在曾杰腿上。五十三,打我吧親人的冷淡,比鞭子更可怕吧?凌晨一直不住地發(fā)抖,可是趴在曾杰腿上,倒象是安然了。好似命運已被決定,再無恐懼。曾杰呆住。他不是想要這樣的,他根本沒想過還能對凌晨做這種事——在那孩子刺了他兩刀之后,他差點被凌晨將壞毛病治好。可是,這美麗的背影啊。藝術(shù)品一樣美麗,即又這樣誘惑的姿勢,別說這是他喜歡的男孩兒,他喜歡的方式,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大約也受不了這引誘吧?那只拿著皮帶的手,情不自禁地過來撫摸那美麗的臀部,完美的臀部,白皙,圓潤,曾杰呼吸都變重,他問:“你真的要這樣解決?”凌晨說:“是。”輕但清晰。是的,就這樣解決吧,侮辱也好,疼痛也好,都比那句“走了就不要回來”好。曾杰問:“是因為我喜歡嗎?”凌晨咬住嘴唇,半晌道:“我寧愿這樣,我希望我們還能象以前一樣,希望你說你活著就不會放手,希望我就算離開,也還能回來?!?/br>曾杰聲音變得苦澀:“你——!”還是會離開嗎?可是這樣敏感的話題,曾杰問也不敢問,他怕那答案會將他的靈魂切成兩半。如果凌晨回答:“是的,以后有機會我還是會離開?!痹苣茉趺礃幽??他不能再說:“我活著就不許你走?!币驗榱璩繒玫锻彼膊荒苷f:“求求你,不要走?!背隹诎?,只得到嘲笑侮辱;他甚至不能說:“你馬上就滾!”不能,他留戀凌晨到?jīng)]有廉恥沒有自尊的地步。如果他問了,他不過是等著凌晨拿刀再刺他一下,而他,能做的只是忍耐。趴在他腿上的是凌晨,可是被綁在祭臺上等待切割的,卻是曾杰的心。即使曾杰血流如注,凌晨仍能夠在他的傷口上再刺一刀,如果他沒有昏過去,凌晨已經(jīng)準備再拔刀,再刺,曾杰輕聲道:“凌晨,你的心真狠。”曾杰問:“是不是我對你太好,讓你有恃無恐?”曾杰沒想得到回答,可是凌晨說:“是。”是,凌晨對曾杰那么壞,只是因為他知道曾杰愛他,所以有恃無恐,任性放肆,不顧忌曾杰是否會傷心,如果他知道的他的行為會導(dǎo)致失去曾杰的話,他一定會考慮,原來選擇權(quán)在他手里,他是可以選擇是留在曾杰身邊還是傷透曾杰的心離開這個愛他的人,可是曾杰表現(xiàn)出來的是“永不永不放手?!蹦敲矗璩繘]有選擇,那種被束縛的感覺當然會令他掙扎。現(xiàn)在,凌晨明白,并承認,是的,是因為不怕曾杰離開,所以才敢這樣傷曾杰的身體與心靈,傷了之后,他才想到如果曾杰不愛他了怎么辦?他發(fā)現(xiàn)他無法承受那樣的離棄,生命中離棄他的人太多了,他又比他想象中脆弱,他不能離開這個唯一給他關(guān)愛的人,那樣太孤單了,如果一個人生活在陌生人中,生活得再好,又有什么意義呢?所以,凌晨承認錯誤,只要曾杰原諒他,他不在乎痛苦與羞辱。那不是為了生活經(jīng)常要付出的嗎?如果我們對自己愛的人一定要保持自尊,那么,最高貴的生活方式就是獨自一人。曾杰嘆息,伸手推凌晨:“不——”凌晨哀求:“別推開我,曾杰,還記得嗎?你說過,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再給我一次耐心原諒容寬,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br>曾杰呆了。凌晨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愛情不高貴不美麗,那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一種會痛徹心肺的愛,那也是一種會讓他們平和安寧的愛。曾杰喃喃地:“這話你也說過不止一次了?!笨墒且琅f狠得下心來,走了又走,刺了一刀又一刀。凌晨說:“你也把我打到昏迷吧,然后忘了那件事,好嗎?”膝上半裸的身體,一遍遍的愛你,他哀求他動手打他,曾杰兩腿間已經(jīng)脹痛,一只手隔著衣服握住了它。曾杰輕輕“呵”一聲,身體僵住繃緊,輕輕顫抖。曾杰苦笑:“凌晨,我可不是天使?!?/br>皮帶抽在凌晨身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