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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眼前金星亂冒,凌晨抱著被子呻吟五分鐘,起來穿衣服。一天的課下來,凌晨已經(jīng)半昏迷了,見到床就想躺上去,可是真的躺上去了,又過了困勁,屋里桌椅碰撞聲,人聲,想睡是不可能的,集體生活,一點(diǎn)自由全無。凌晨覺得自己快瘋了。神志漸漸不清,馬上就要睡著,聽到同寢的張欣喃喃地不知在抱怨在什么:“不好使,油乎乎的總象洗不干凈似的?!?/br>然后,李欣尖叫:“天,你在用什么洗腳?”老實(shí)的張儉回答:“肥皂唄!”高聲:“肥皂!不可能,看這上面的字母,這是某某牌的洗面皂??!”然后笑了:“你不會真的認(rèn)為凌晨會用肥皂洗臉吧?”張儉呆了一會兒:“誰會注意別人用什么洗臉?”李欣聳聳肩:“因?yàn)槲蚁氩坏侥猩鷷眠@種東西,這是某某的化妝品專柜賣的,好幾百元一塊?!?/br>張儉一呆,立刻驚道:“你胡扯,你真能吹牛!”李欣“切”一聲:“又不是我的,我吹牛做甚?”張儉喃喃:“不可能,幾百元一塊肥皂!”李欣笑:“快放回去,凌晨那廝好似有潔癖,你用他的洗面皂洗劫腳,他說不定會殺了你?!?/br>凌晨悶哼一聲:“我還沒睡著,老兄?!?/br>李欣暴笑起來,張儉尷尬地:“對不起,我不知道……”凌晨探出頭:“不知道什么?那是李欣胡扯逗你呢,誰用那么貴的東西,這不過是塊好點(diǎn)的肥皂。”李欣跳起來:“你看這上面的字母,你去商店看看?!?/br>凌晨笑:“不去,我又不逛化妝品專柜?!?/br>李欣氣紅了臉。睡不著了,凌晨決定躲開氣急敗壞的李欣。陽臺上微風(fēng)陣陣,隱隱地有點(diǎn)草香,在室內(nèi)久了,嗅到外面的空氣,覺得有點(diǎn)甜。張儉出來:“那家伙說的是真的嗎?”凌晨倒笑了:“那重要嗎?”張儉明了:“不重要?!?/br>不過,不能再借凌晨的洗面皂洗腳了。凌晨望著不遠(yuǎn)的小森林,那里面有一男一女偷偷接吻,小心翼翼地,輕輕地碰著嘴唇,凌晨覺得口干,溫柔的接觸,小心地柔軟地輕碰,凌晨掩住嘴,上帝,為什么嘴巴會自動記起同那個人的吻?而且,看起來rou體是無限享受的,毫無厭煩的。張儉也看到了:“嘩,真過份,當(dāng)眾表演。”凌晨笑了:“沒有女朋友吧?沒接過吻?”張儉微微有點(diǎn)忸怩:“唉,一直學(xué)習(xí)哪有空胡思亂想。你呢?”凌晨愣了一會兒:“我也沒有?!睕]有女朋友,可是,接過吻。凌晨再一次忍不住擦擦嘴,有沒有能看出來,這張嘴吻過別的男人的嘴?張儉拉他:“進(jìn)屋吧?!?/br>凌晨微微一掙,隨即忍住了那種要推開張儉的沖動的。凌晨對于身體接觸有一種病態(tài)的厭惡,即使只是別人的手拉他的手臂,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都讓他感到異樣并厭惡。也許是因?yàn)檫^早的親密接觸讓他的身體敏感,一個敏感的身體,對于任何觸撫都有感覺,這種感覺,令凌晨厭惡。可是,與人交往時,難免會有身體接觸,尤其是在一個十幾平的斗室里,住著六個人,想不接觸到別人的身體幾乎是不可能的。只得忍受罷了,凌晨再一次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非主流人士。連正常的人際交往,對他來說,都成了痛苦,而造成這一結(jié)果的并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恩人曾杰。再造之恩,他的一切都由他給予,連一塊香皂都給他最好的。只要他要,連自由都給他。可是,他在凌晨的每一寸rou體與靈魂上都烙上無形的烙印,凌晨,是曾杰的。是曾杰的。一旦離開牢籠,每一寸rou體與靈魂會自動吼叫:“我們是曾杰的,我們要回去,我們需要撫摸——而且,只要那個人的撫摸。只要他的?!?/br>凌晨在那一刻渴望臣服。象平時一樣,靜靜地依偎過去,在曾杰身旁,做一只小貓,做一只好寵物,仰起頭說:“我是你的?!?/br>凌晨說過:“如果我真的能好起來,我就是你的?!爆F(xiàn)在他好起來了,他祈求:“讓我走吧?!北承艞壛x。凌晨不止一次地對自己是說:“我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確實(shí)是的,我不配得到幸福,可是我一定要掙扎著活下去,掙扎著做一個干凈的人。我不要做一個男妓,我也不要做一個同性戀,我想做一個正常人。我想好好地活下去,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只有自己的愿望是最重要,自己必得為自己考慮,否則,誰會為你考慮?即使有人為你考慮,倒底不如自己為自己考慮得好,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是,凌晨用手抓緊胸口:“我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嗎?倒底哪一個才是我心底真正的渴望?我想要的倒底是什么?”三十四,瘋了張子期從A區(qū)到B區(qū)去,必經(jīng)過一座橋,橋邊就是在名鼎鼎的三中,橋與三中中間有一個交通港,張子期去旁邊的一個設(shè)計(jì),停車前就看到一輛白色本田車走著之字形闖了紅燈過去,張子期心想:“這可是個大崗,你運(yùn)氣好,今兒沒警察?!?/br>從設(shè)計(jì)取了東西出來,前后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張子期再一次看到一輛白色本田,還是小小的之字形,不過這次在紅燈前停了車,只是綠燈后,久久沒有動,惹得后面喇叭聲長鳴,張子期心想:靠,今兒本田車怎么這么多,又這么猖狂?又想:靠,你開個日本車就這么牛,那就難怪人家寶馬要撞人玩了。本田車終于發(fā)動,他往前一動,張子期正好看到了車號,嚇得張子期一屁股坐倒在自己的車?yán)?,醒過勁來,急忙發(fā)動自己的車子追上去,心里不禁怪叫:“曾杰啊曾杰,你他媽瘋了!”張子期盡了自己的力,上人行道,超車,偷拐,可還是右拐右拐再右拐才追上,奇怪吧,連著三個右拐,張子期就明白了,難怪自己連著兩次看到曾杰的車,敢情曾杰根本就沒離開這個地方,他是一直在圍著三中轉(zhuǎn)圈子??!張子期終于追到曾杰屁股后面,他狂按喇叭,曾杰回頭,張子期豎起中指,又以警察叔叔的嘴臉做了個靠邊停的手勢。曾杰慢慢向前開車,張子期不敢過去別他,怕他失手撞了自己屁股,自己的車自己心痛。到了三中背面的小道上,曾杰終于停車,張子期也停下,跳下車來,拉開曾杰的車門,把曾杰揪出來:“你他媽瘋了!”曾杰臉色灰敗,但一雙眼血紅,呼吸里有濃重的酒精味,被人揪住衣領(lǐng)也無反應(yīng),臉上只是掛著一蒼涼的苦笑。張子期搖晃他:“曾杰,你胡涂了!你什么年紀(jì)的人了!為一個小孩子沉迷到這個地步!”曾杰似有話要說,一張嘴,卻涌出一口酒糟味的食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