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才停止，曾杰喘息，天哪，他承受不住這種快樂與興奮了，天哪，他要爆炸了。

凌晨先是輕輕吻了一下

前面感覺到一點濕，軟軟的嘴離開了，濕的地方，感覺到一點涼，然后被熱而濕潤的嘴包裹住。

凌晨真的咬他！曾杰痛得慢慢地彎著身子，雙手抓緊凌晨的肩膀，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應(yīng)該已經(jīng)說明他痛不可當(dāng)，可是凌晨微微抬頭看他一眼，卻更重地咬下去，曾杰覺得眼前一道閃電劃過，他咬住嘴唇，疼痛象電擊，不停地不停地刺向他的心臟，可是他卻放開了凌晨的肩，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凌晨的頭發(fā)，輕柔地，輕柔地。

即使更痛更痛更痛，來自于他愛的人，他也喜歡，他可以享受。

二十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凌晨漲紅臉：“對不起?！?/br>
曾杰回過頭，笑：“不要緊的?！鄙眢w還在隱隱作痛，先是被咬傷，然后同笨拙的初學(xué)者的牙齒進行了一場艱苦卓絕的博斗，那孩子有兩顆鋒利的小虎牙，又不懂保護對方。

曾杰與凌晨的處女夜，竟有淡淡的血痕，最后兩人不得不起來擦洗上藥。

凌晨縮在被子里，枕著曾杰的手臂。后背熱熱的，微微有一點汗，長夜無盡的寒氣都無法侵擾他，他問：“很痛吧？”

曾杰的面頰輕輕蹭著凌晨的頭發(fā)：“不，如果真的很痛，就不會高潮了?！?/br>
雖然刷過牙，凌晨還是覺得嘴巴里有一股淡淡的jingye的味道，甚至他覺得整間屋里都彌漫著那股靡爛yin穢的味道，他覺得厭惡，可是也還不至于嘔吐，也不至于讓他連這個懷抱都討厭起來，他喜歡這個懷抱，無論如何，他不想再夢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跳下樓，然后在寒夜里獨自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月光如霜。

凌晨感到一種墮落的頹廢，不愿再掙扎卻又對自己的軟弱不滿，因為厭惡自己，所以眼看著自己墮落下去卻不想伸手阻止。他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不管這個懷抱是誰的，也不管代價是什么。

一晌貪歡。

曾杰累了，閉上眼睛，隱隱的刺痛不斷地提醒他曾經(jīng)過的完美的一夜。

是完美的。

雖然過程簡單而短暫。

甚至不是一個真正的完整的過程，可是那都不重要。對于曾杰來說，那是他所經(jīng)歷過的最完美最激烈的性。

激烈到他覺得痛苦，身體的抽搐來得太快太急太激烈，以至于他的快感幾近于疼痛，不象是自身產(chǎn)生的抽搐，倒象是遭到電擊一般，那樣強烈的快感，曾杰以為自己身體一定會受傷，可是，只是有點累，至于流了一點血，有一點小小的劃傷，那算什么？

曾杰抱著凌晨，忽然感受到一陣錐心之疼，這個對他來說，生命中最寶貴的小人兒，是注定要離開他的。曾杰猛地抱緊凌晨，近于哭泣地叫了一聲：“凌晨！”

凌晨沉默，如果你很孤單，你會覺得被愛是珍貴的幸福的。無論被誰愛，也不論你愛不愛那個人，被愛都能讓你感覺到一點溫暖。

那種憐惜不舍的聲音，他聽得懂。

可惜，不能回應(yīng)。

有那么一小會兒，凌晨很想很想回過身去擁抱曾杰，安慰他給他承諾，可那是不可能的，凌晨能給的，不過是謊言。

曾杰悲哀地：“用什么能留住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br>
沒有回答。

曾杰苦笑，他不能哭泣，只得苦笑。

成年人都知道，嚎淘大哭不能改變?nèi)魏问?，只自取其辱，故此，人人學(xué)會苦笑。

凌晨有一點恍惚，做夢一樣的感覺，他坐在課堂上，常常想起自己用嘴巴服侍自己稱為父親的那個人，象一個夢，同他的學(xué)校生活是這樣大的反差，這兩件事好似不可能發(fā)生在同一片藍天下。

凌晨在做事時，有一種厭厭的表情，一種靈魂不知何在的夢幻般的表情。

學(xué)校里的女生不知多喜歡這種表情。

大半的男孩子還象頑石，女孩子們已開始做夢，她們做夢的對象，當(dāng)然是憂傷的，有著一雙夢一般的眼神的漂亮男生。他越是脆弱得似一只水晶琉璃杯子，她們越是撲上去想擁有他。

凌晨前面的女生回頭，給了他一張條子。

凌晨手里抓著那張紙條，心不在焉地塞進兜里。下一節(jié)課是一堂小測驗，小紙條的一角從凌晨的兜里冒出個頭，年輕的女老師從凌晨身邊路過，伸手抽出那張紙條，展開一看，不禁失笑，念出來：“你眼中總似有千言萬語，欲述還休?！?/br>
凌晨抬起頭，一雙眼睛冷冷地看過去，那女老師倒是一愣，沒錯，這個年輕的學(xué)生，確時有一雙會說話的好眼睛，她將紙條在凌晨面前一晃：“這是什么？”

凌晨道：“不知道，情書？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隱私！”

那女老師暴起來，如果不是年輕臉薄，就要罵：“你有個屁隱私！”了，當(dāng)下她運了幾次氣，只說：“讓你家長來一趟?！?/br>
凌晨看她一眼，垂下頭，接著答題。

這下子，小凌晨成了全年級大名鼎鼎的酷人。

曾杰沉默地聽小老師慷慨陣詞，他的悲哀讓他無法開口。

直到老師講累了，曾杰才嘆口氣：“我想，人生而自由，有權(quán)利同任何人包括同性異性做朋友?！比缓笏酒饋碜叩袅?。

留下瞠目結(jié)舌的小老師，以為自己走錯了時間空間。

靠，什么年代了，還同我談早戀的問題。

看著那男孩兒恍惚的眼神，曾杰慚愧地覺得自己還是太卑鄙太殘忍了。

那很久之前，他不熟識這個男孩兒，為個男孩兒也不熟識他，他花錢買了他的rou體，那時他要強行上他似乎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由那男孩兒自愿更卑鄙。

他愛上年輕清白的凌晨，他明知道凌晨是不情愿的，做那種事，對于凌晨來說，是犧牲人格與尊嚴的，他卻沒有阻止凌晨。

當(dāng)一個男人的荷爾蒙達到一定濃度時，仁義道德比不上一個狗屁。

可是現(xiàn)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曾杰的快感里不能不有一點內(nèi)疚。

早上上學(xué)，凌晨懶得系鞋帶，曾杰居然過去蹲下身子給他系好。

凌晨問：“你跟老師談了?！?/br>
曾杰點點頭。

凌晨問：“怎么說？”

曾杰低著頭對付那長長的鞋帶：“我說你是自由的?！?/br>
凌晨伸手撫亂曾杰的頭發(fā)：“你是想把我寵壞吧？”

曾杰笑，站起來：“是，可惜不能?！?/br>
凌晨苦笑：“對，我被嚴酷的生活教訓(xùn)得，太懂自律了?！?/br>
曾杰輕撫凌晨的臉：“無論對你多好，都不會持續(xù)太久了?！?/br>
這個孩子，已經(jīng)開始結(jié)交女友了。

三十，可知我恨你

即使付出再多，也不可能留住所愛。對他的好，現(xiàn)在他還懂得感激，過些時日，怕會感到厭煩，所以，趁他還在，能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