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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畫餅,羅老板卻一口咬定自己廠子人工成本高,做好做歹,最后單件成本比陳氏多十元,算是在登門價和熟客價之間取個中間值,喬韻對青哥也有個交代:她在陳氏走單是熟人得不能再熟人的價格,和羅氏要是講不下來價難免有殺熟的嫌疑。 到簽合同的時候又出幺蛾子——羅老板不愿簽合同,“我們這一般都不簽的,小本經(jīng)營,合同多麻煩?。磕銌栮惖寰椭懒?,信得過!——你們和陳靛家不也沒簽嗎?而且你這個單急——簽什么啊,今天定金一收,料送到就給你開始做,遲一天都給你賠錢行不行?” 喬韻忍不住就瞪了青哥一眼,青哥縮縮脖子沒說話:喬韻是提過,但他是【韻】的股東,自家廠子做衣服這是左右手關(guān)系,怕麻煩就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捱這一瞪很服氣,自覺找個墻角蹲著去了。 “您這是在玩我呢?”她按捺火氣,甜著嗓子半開玩笑半當(dāng)真,“一進來我就說了要簽合同,這要是不簽合同都做,我還不如去找大廠——您的設(shè)備人家可都有!您要不簽合同怎么不早說?。俊?/br> 說著就站起來拉陳靛,一邊說一邊跺腳,“走了走了,不浪費時間了!” 這一陣子喬韻都灰頭土臉,搞設(shè)計搞的,今天出來談生意沒敢素顏,也戴了隱形眼鏡,嘴一嘟,腳一跺,像是大小姐發(fā)脾氣,叫人好氣又好笑:生意哪是這么談的?羅老板中年男人,心都要化了,忙上去攔,“哎哎哎,別別別,別動氣啊喬小姐——” 手乘勢要落到她肩膀上,喬韻動作快,借著拉青哥躲過去了,“走了,下一家下一家。” 青哥做出無奈被動的樣子,望著羅老板苦笑,“羅叔,你看——要不簽一個吧?喬喬,你等一等嘛——脾氣別那么大,有話好好說——” 這一單的利潤還是不少的,羅老板無非出于慣性想給自己找點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就坡下驢,“好好好,簽簽簽——” 但在失期賠償上卻絕不肯再讓步了,死活都只肯賠雙倍定金,雙方據(jù)理力爭,險險又談崩,在辦公室里關(guān)著博弈了好幾個小時,總算簽下合同——羅老板還想請喬韻吃飯,喬韻沒興致,說是還要回上海談面料采購,羅老板又自薦說N市也有面料商,他可以牽線,喬韻只得和他交換手機號碼了事。 “應(yīng)該不會逾期違約的,”兩人到車上,喬韻一徑沉思不語,青哥還當(dāng)她在擔(dān)心這個,便安慰她,“他要沒簽合同還不好說,簽了就不會違約——定金也是錢啊?!?/br> “嗯?!眴添嵈执謶?yīng)一聲,還在低頭沉吟什么,青哥斜眼看她,提醒,“你手機亮了?!?/br> “噢?!眴添嵅豢?,還想事,“別理,肯定是羅老板?!?/br> 青哥不太信,拿起來看下,還真是,手機提示羅老板發(fā)來一個笑臉,【很高興認識你,合作愉快】。 “這不才剛分開嗎?”他嘖嘖嘖,“小孩都上高中了,他這啥意思啊——回不回?” “冷處理好了?!眴添嵃咽謾C拿來看看,又扔到一邊,很隨意地說,“今晚還會發(fā)兩條來……最多明晚再發(fā)幾條,不理他也就知道意思了,有賊心沒賊膽,撩著玩呢,不用理?!?/br> 那老司機的語氣——青哥又嘖,“昨天的徐總?” “發(fā)了——你自己翻?!?/br> “張老板——” “發(fā)了?!?/br> “劉總呢?——他都五十多歲了!” “倒是沒發(fā),太老了不會發(fā)短信吧,”喬韻低頭翻包,不小心帶出來一張折好的海報,是送的,她又塞回去,“不過送我們走的時候非得和我握手,還非要握那么久,你覺得呢?” 青哥一陣感慨,很有經(jīng)驗地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就是。你也不是好東西。” “我是!”青哥慨然認證自己是世上唯一一個好男人,過了一會又說,“傅先生也是好東西?!?/br> “傅展許你多少好處?你這樣為他說話?!眴添嵍急欢簶妨耍α艘粫耪f,“傅先生才不好,所有人里最壞的就是他?!?/br> “為什么?” “那些人都有賊心沒賊膽,”喬韻說,“傅先生呢,有賊心也有賊膽,做壞事的都是這種人——別往上海開,陳靛,先回你家廠……你打電話約一下洪哥,看看今晚能不能一起吃個飯?!?/br> 陳靛有點吃驚,“???洪哥?你是想讓他做褲子?但……” “我要找他做褲子不如找他做上衣了,不是?!眴添崜u搖頭,“羅氏那邊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羅老板和張姐合作過,他知不知道張姐是被洪哥弄走的?” “當(dāng)然知道?!鼻喔缯f,“你是要借助洪哥壓一下他?” “可以嗎?”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羅氏經(jīng)常接洪哥的分單,是他的半個小弟?!标惖逡灿悬c振奮,“洪哥一句話,他肯定不敢做跟單,就是——” 就是洪哥那一句話不好得就是了,大家簽合同做生意是一回事,為你用人情又是另一回事,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么幫你? 喬韻心里也一直在調(diào)整計劃,算盤打到這時候差不多成型了,“不就是想要業(yè)務(wù)量嗎,我也有單給他做啊——不對,是你也有單給他做啊。” 她笑笑,笑意斯文,仿佛手里沒沾過血似的,“馬總這么看得起我,自降逼格來和我斗,我怎么能讓他空手而歸呢?” 陳靛有點懂了,他很暢快,但又有點不服氣,嘀嘀咕咕,“還說自己心胸不狹小,不容易生氣……” “我什么時候否認過?我就是心胸狹小,睚眥必報,不服氣?” “服服服,服服服!怎么敢不服……不服我今天就死這了……” # “想做褲子啊,簡單?。 ?/br> 青哥很順暢地就約到了洪哥:用的還是居中介紹【韻】訂單的借口,【韻】的訂單,羅氏承接了一大半,但還有些不需要皮革拼接的單子需要另找廠家。洪哥什么廠子?這種單子怎么看得上,電話里態(tài)度不冷不熱,見到人以后倒是一下熱情起來,和喬韻握手時依足劉總規(guī)矩,握了十多秒,還盯著喬韻不放,略帶驚嘆,“——之前聽他們說,我們N市來了個大美女,我還當(dāng)他們開玩笑呢,沒想到他們還說保守了——我們N市來的不是大美女,是超級大美女!喬小姐,請坐請坐!” 像洪哥這樣的大廠,并不是【韻】最理想的合作對象,服裝廠和客戶之間的關(guān)系,充滿了博弈的味道,大廠店大欺客的現(xiàn)象非常嚴(yán)重,不是萬件以上的客戶,基本享受不到簽合同的待遇——倒也不是要昧定金,羅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