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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框在了自己狹隘的思維里去思考這件事,普通人不行,周浦深未必不行。 蘇葉交際的圈子,無外乎RC、家里、合作商,哪個不是周浦深一人說了算,即便怨聲載道,恐怕他也是不在乎的,何況蘇葉是高層,接觸的人不多,以她的規(guī)則生活,這也不是不可能實現(xiàn)。 但仍舊...... 周牧說不上來那感覺,就好似,當(dāng)他愿意拿所有零花錢買一個玩具的時候,有另一個人,愿意把自己押上,陪玩具一起當(dāng)玩具。 那感覺,已經(jīng)出離嫉妒,又恨不起來。 時間就這么順延,到了周日周牧才收到周浦深的消息,于是臨近正午的時候,周牧給蘇葉打電話。 蘇葉又是著急忙慌地出門,周浦深擦著頭發(fā),“慢點?!闭Z氣頗有些責(zé)怪的感覺,蘇葉炸毛,“還不是你,不讓我起床!” 吼完后知后覺,傭人正在準(zhǔn)備“早餐”呢。 周浦深正了色,到她跟前,摟著她親了親額頭,吩咐方睿,“路上注意點。” 方睿點頭,“知道了先生?!?/br> “人開車比你還穩(wěn)呢,瞎擔(dān)心什么,自己吃午飯啊,晚上我回來吃的?!碧K葉說。 周浦深看一眼方睿,“哦?” 方睿趕緊先撤了。他可知道先生的“注意”,不是小心開車的意思。 周浦深轉(zhuǎn)過頭說:“飯后就回來。” 蘇葉:“管這么嚴(yán)?” 周浦深挑眉,“說好的?” 蘇葉大悟狀,“啊啊想起來了,那你讓人買好撲克牌等我。”說罷就要走。 周浦深拽住她問:“晚上吃什么?” “你決定好啦?!碧K葉邊走邊說,聲音漸遠。 路上蘇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趙瑋伊去了電話,沒人接。她做了心理準(zhǔn)備,預(yù)料到是如此,眨眨眼,看路景。 約的是一間中檔中餐廳,蘇葉是準(zhǔn)時到的,周牧已經(jīng)在等著了,卻不見安娜,蘇葉問:“安娜要晚些嗎?” 周牧就坐在位置上,也沒起來迎她,微笑說:“就我們,抱歉,我沒告訴她?!?/br> 蘇葉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哦,這樣?!敝徽f。 點好菜,蘇葉說:“你好像瘦了不少,最近工作忙?”她見他臉色蒼白,嘴唇上也沒什么血色,隨口問。 周牧正盯著她的眉眼出神,“啊,是,最近挺忙的,你呢?” 蘇葉說:“你大概知道我接手了一家剛起步的小公司,整天忙忙碌碌,也不見有什么大功績?!?/br> 周牧說:“萬事開頭難,你的工作能力我還不知道?” 蘇葉開玩笑說:“你知道?” 周牧怔,“一看你就是啊,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br> 蘇葉說:“我竟不知道你這么抬舉我?!?/br> 周牧:“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這樣的?!?/br> 對話的節(jié)奏突然不太對勁,蘇葉意識到了,好在服務(wù)員上來倒水,她轉(zhuǎn)移話題說:“安娜留在這邊,能和你做個伴了,阿姨她是不是很開心?” 周牧抿了一口水,抬眼簾看她,蘇葉他要反駁,他看了她半秒,放下水杯點頭說:“是啊?!?/br> “這么說,你們發(fā)展得不錯?”她松了一口氣。 “還成?!?/br> “那就好。” “嗯。” 蘇葉一下子沒話說了,就有些冷場。場面靜了一會兒,菜上來了,蘇葉總算找到話題,“還是中餐合胃口。” 可她卻沒吃幾口,周牧問:“怎么了?” “我忘了我不能吃辣?!碧K葉抱歉地說。自己點的菜,這會兒又不吃。 周牧說:“是我疏忽了。”又吩咐人撤了菜重新點,這家川菜館子,沒有多少清單的菜,最后索性還是點了西餐。 蘇葉怕尷尬,說:“沒事,我在家里也吃不到好吃的,每天都是西餐?!?/br> 周牧問:“這么久了,還是有很多問題嗎?” 她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她的病,“嗯,知道的不知道的,后遺癥不少?!?/br> “都有哪些?”周牧問。 蘇葉擺擺手,“不說這些,待會兒你該吃不下了?!?/br> “沒關(guān)系,我想知道。” 如果話題停下來,蘇葉也不知道聊些別的什么,就說:“起初我以為只是脫皮,脫下三層也就好了,但是現(xiàn)在還在脫,皮膚很脆弱,刮一下可能就要破……” “怎么會這樣?” “大概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jīng)被抓走做生物實驗,為了要提取我體內(nèi)的病毒,有人給我注射了些別的藥品,有利于病毒保持活性,這也導(dǎo)致了......”蘇葉說著,伸手揪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一松手,大把頭發(fā)躺在掌心,“你看,脫發(fā)很嚴(yán)重?!?/br> 周牧怔怔地,看著那一撮不算黑亮的頭發(fā),發(fā)絲下,是她瘦弱的手掌。抬眼看,她素凈的臉蛋,還是很白,卻不是之前的瑩潤白皙,現(xiàn)在是干巴巴的,病態(tài)的白,細看,耳邊還有脫皮落下的皮屑子,臉頰也是,不似之前圓潤,顴骨的輪廓都能看見。 見他失神,蘇葉笑笑說:“現(xiàn)在丑了,難為你剛剛還認得出我?!?/br> 周牧的拳頭,在桌子底下緊握,“是不是還有別的?” 蘇葉突然嘆了口氣,像是所有壓抑的難過都抒發(fā)了一般。這些表面可見的后遺癥,她瞞不過周浦深,他在竭盡全力給她救治,但她仍會覺得,她在走下坡路,這種無力感,身邊沒有人可以說。 “有,”蘇葉說,“我覺得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差,我不知道以后我會不會變成一個癡呆?!?/br> 周牧說:“不會的,你那么聰明?!?/br> 蘇葉搖搖頭,“就像現(xiàn)在,我不記得我剛才點了什么菜......” 竟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周牧可以看到蘇葉一下子暗下去的眼神,她這樣聰慧的人,怎么會察覺不到? 現(xiàn)在的周牧,有些贊同周浦深的做法了,她有這樣的直覺,已經(jīng)讓她患得患失,若是真的知道自己患病已經(jīng)很嚴(yán)重,那么她這樣好強的人,心理上恐怕無法承受。 “會好的?!敝苣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 “嗯?!碧K葉接話,“記憶訓(xùn)練的方法我還記得,會慢慢撿回來的?!?/br> 正好周浦深最近無聊,說想要學(xué),她教他的時候就可以重新溫習(xí)一遍了。 上了菜,各自吃著,沒再說話。蘇葉隱隱察覺到周牧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太一樣。 臨別時周牧也沒起身送她,蘇葉更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起身告別。 周牧突然說:“我準(zhǔn)備回國了?!?/br> 蘇葉訝然,“這么突然?” “嗯?!?/br> “那我以后豈不是吃不到你們的火鍋了?” 周牧失笑,“不會,前些天,周先生特意到我們店里去學(xué)了鍋底的配方?!?/br> 蘇葉愣怔了會兒,笑笑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