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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他的手機(jī)不停地震動。外面在追他的那幾個人也趕過來了,沒敢聲張,悄悄地跟會場周圍的保安說著什么。裴楚掐了電話,安靜地往靠近主臺的地方走,付清就那么站在臺上,心不在焉的樣子,目光從頭到尾都落在他身上。裴楚朝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付清挑了一下眉,沖著他輕輕抬了抬下巴,裴楚下意識地回頭,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巫赫帶著面具,緊緊地抿著唇,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趕到了他的身邊。裴楚看了一眼付清,又看了一眼巫赫,有些無奈,只好被巫赫就這么拉著,離開了會場,去了會場旁邊的控制室??刂剖液艽螅姓麅蓪?,全是電腦和人,巫赫一進(jìn)來,好多人都回過頭來,看到了裴楚,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巫赫很不高興,裴楚比他更不高興,壓著聲音,搶在他前面開口說:“你想怎么樣?”巫赫沉默地看了他十幾秒,突然嘆了一口氣,拉著裴楚進(jìn)了一個小隔間。他總算沒有說什么太危險的話,替裴楚穿上了防彈衣,給了他一把比較小巧順手的□□,伸手把他開始變長的劉海撥開了一邊,低聲道:“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已經(jīng)失去太多東西了……”裴楚主動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又放開:“我也是。”巫赫看著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他剝開吞下去一樣。裴楚笑了笑,出了房間。一層的巨大屏幕上是整個酒店的監(jiān)控,周圍是極其復(fù)雜的各種平面化了的線路圖,所有移動的生物都化成紅點(diǎn),乍一看像什么游戲里面的小地圖。最中間的畫面里,主持人已經(jīng)說完了新出的規(guī)則,會場的情緒有些失控,所有的火力都朝著付清撲過去,付清依然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還能談吐有余。一邊的工作人員說:“所有的漏洞都補(bǔ)好了,暫時沒有檢測到任何風(fēng)險區(qū)域,一切正常?!?/br>裴楚看了一眼地圖,他昨天畫出來的那些地方已經(jīng)全部堵上了,只剩下幾個隱秘的誘餌,等著魚兒來咬鉤。會場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看就要壓不住了,巫赫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認(rèn)真地盯著后臺數(shù)據(jù)看著,仿佛那些跟他沒關(guān)系一樣。“今年政府逼得緊啊?!迸岢f,“可能有點(diǎn)麻煩。”“快了,總會搶回來的。”巫赫說。這句話讓整個房間里的人都開始興奮,裴楚微微愣了一下。巫赫的精神輻射……好強(qiáng)。巫赫又道:“等下我去了會場,他們應(yīng)該要行動了。你們隨時警惕,有任何情況耳機(jī)里跟我說,按照我們的計(jì)劃一步一步來,不要冒進(jìn)?!?/br>那群人都應(yīng)了,巫赫又看向裴楚,裴楚迅速說:“我跟你一起?!?/br>巫赫的目光柔和了下來。會場里的主持人中斷了越來越激烈的提問環(huán)節(jié),提前進(jìn)入了游戲頒獎的時間,巫赫手里拿著槍,道:“好?!?/br>第35章集會(十)游戲的最終勝出者有兩個,是一對搭檔。會場的大屏幕在放他們游戲的回放,一夜狼人的制度比起狼人來要復(fù)雜靈活得多,天黑睜眼之后,連自己的身份都很可能被調(diào)換了,參加者不僅需要掩蓋自己的最原始的身份,還要在不斷的交談中推測出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簡單來說,這是一個一如既往地充斥著試探和欺詐的游戲,而每年的勝出者,都代表了觀象師中最頂尖的人才,是對所有觀象師的刺激和鼓勵,也是巫家拉攏和收納的對象。之前的頒獎環(huán)節(jié),一直都是巫家的家主親自做。但因?yàn)楝F(xiàn)任巫家家主年紀(jì)大了,也不喜露面,近幾十年都是由主持人代辦。而巫赫要做的,僅僅是露個面,親自給勝出者頒發(fā)獎品,最好再說一兩句話。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就是接下來的巫家的家主,是即將接管整個觀象師界的王。主持人把獲勝者請上了臺,一邊跟他們聊天,一邊看了好幾眼鏡頭。巫赫不遠(yuǎn)處助手一樣的人提醒道:“巫先生,快到頒獎了?!?/br>巫赫隨口應(yīng)了一聲,微微低下頭,湊到了裴楚的耳邊。“這場會結(jié)束之后,我們和好吧?!蔽缀盏穆曇艉苄。裎浵佉粯鱼@進(jìn)裴楚的耳朵里,“真正的和好,不要再吵架了,也不要再顧慮這些顧慮那些。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我想老師也不會在意我有什么秘密,不要管我們的身份,也不管有沒有接受手術(shù),只要像之前那樣呆在一起就好了,你知道嗎,只有跟你呆在一起,我耳邊的那些聲音才會真正的消失……”裴楚很少聽到巫赫說出這么長的一段話來,他下意識地偏過頭,正對上了一雙幽深看不到底的瞳孔。他怔了一下,有一股很奇異的感覺蔓延開來,讓他的手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了,我們都清楚,根本就沒有什么依賴癥?!蔽缀盏穆曇粼絹碓降?,幾乎要聽不清,“順其自然吧吧,老師,你總是被很多東西絆著,不如誠實(shí)一點(diǎn),如果現(xiàn)在都抓不住,還管什么未來……”“巫先生,您該過去了?!敝钟终f。巫赫站直了身體,點(diǎn)點(diǎn)頭,把槍插進(jìn)西裝的內(nèi)口袋里,最后看了一眼裴楚,轉(zhuǎn)身往會場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們的目光里似乎都懷著對巫赫百分百的敬畏,但是裴楚知道,這個身上背負(fù)了太多東西的人,只是一個連20歲都不到的年輕人,也有著自己的理想,會生氣,會情緒失控,會不顧一切地想抓住什么。巫赫的話讓他在原地愣了很久,一直到巫赫走出了房間,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抿起唇,大步趕上了那個孤獨(dú)的背影。巫赫說得對,他總是被很多東西絆著,被過去,被愛情,被執(zhí)念,被對未來的絕望。但是他不可能真的擺脫它們,就像巫赫曾經(jīng)系著圍裙站在水池邊問他的一樣,這是他的宿命,是塑造了他的根基。裴楚趕上了巫赫,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巫赫的呼吸很平穩(wěn),情緒也很穩(wěn)定,甚至能夠感覺到有點(diǎn)小愉快,輕輕勾了一下裴楚受傷的那只手的小指。裴楚笑了起來,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黏糊糊的輕松感。“好?!迸岢?,“我要是再打你,你就直接揍回來。”巫赫笑道:“我可下不了手。”裴楚幫他正了正面具,帶上內(nèi)置耳機(jī),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家主大人。”巫赫從后門進(jìn)了會場,能聽到前臺的主持人還在跟獲勝者聊天,獲勝者中的一個在說著:“……我只是一個合伙人,十年前決定接受手術(shù),用自己的健康和壽命去換取了一點(diǎn)在有些人看來不屑一顧的東西,因?yàn)槲覍?shí)在太愛這個行業(yè)了,而這個行業(yè),也需要像我們這樣真正懷著熱忱的普通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