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樣。

胖子恐嚇的聲音還在持續(xù)響起，那男生在胖子的咄咄逼人下瀕臨崩潰，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一雙手抖個不停，像某種瀕死掙扎的昆蟲。

胖子滿意地欣賞一番那人的窩囊相，接著轉(zhuǎn)過頭，“清野，怎么處理？”

清野還沒回答，胖子又接了過去，“干脆同往常一樣？打斷雙腿？”

清野點了點頭。

胖子臉上的神情雀躍了起來，轉(zhuǎn)身朝洗手間的最后一排走去，從儲物間里拿出了一節(jié)鋼管。

鋼管劃過墻壁時發(fā)出冰冷的聲音，無形中似乎割斷了男生脆弱的神經(jīng)，他整個人都被恐懼攥住，不顧一切地大聲尖叫起來，“救命?。【让?！救命?。。。。?！”

凄厲的慘叫聲在空氣中劃出裂痕，聒噪，同時又格外刺激人隱匿在血管深處的暴戾分子。

木木毫不猶豫地抬腳一踹，將那人的臉踹到地面里，斷掉了聲音。

胖子捻了捻手里的鋼管，剛從清野身旁經(jīng)過，就聽見清野突然開口，“等下，有人進來了?！?/br>
胖子莫名其妙，想也不想地答：“怎么可能會有人進.........”

話還沒說完，一道身影就從過道口處拐了進來，眾人皆頓了下，因為這個身影他們都認得，可以說是熟得不能再熟，那是——百里湛。

百里湛一副與平常無異的冷漠表情，像是看見了他們又像是沒看見，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進入一間洗手間，解決完再按下沖水開關(guān)，然后開門，到水槽臺處洗手。一系列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

清野他們平時也沒少在學校處理事，一般人都當看不見更別提靠近，所以當百里湛就這么直接地走進來時，清野他們反倒都愣了起來。

唯有那個被嚇得渾身發(fā)抖的男生，見有人竟不怕他們，立即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大喊出聲：“這位同學，求求你幫幫我、他們、他們要打斷我的腿...”

胖子率先反應了過來，惡狠狠拽了一把那頭鳥窩似的頭發(fā)。

“??！”男生慘叫一聲，但仍垂死掙扎，“求求你.....救救我......”

百里湛正在用紙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側(cè)頭看了那男生的臉一眼，那張臉青紅交加的可以說有些慘不忍睹，他靜靜看了幾秒，然后，抬起頭來看向了清野。

李牧從墻壁收回了腳，將煙蒂隨意扔在地上踩滅，他突然來了些興致，百里湛竟然想?yún)⒑退麄兊氖虑椋克麑⒁暰€移向清野。

清野的表情還是呆呆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百里湛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按他的性格也絕不會插手摻和才對。但他從來沒有，被百里湛用這樣直白的眼神盯著過。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像要看進他眼睛深處似的。清野被他看得，臉頰甚至有些發(fā)燙，還未等他揣摩出百里湛的意思，百里湛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鬼使神差的，清野的腳步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求求你，救救......”背后的求救聲還在掙扎，又突然像被某種暴力扼斷。

長長的走廊里，那個修長的背影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走著，像是預料到他會跟上來一樣。

“喂！”清野喊了聲，但沒有用往日那種親昵的語氣。

百里湛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對著他。

“你剛才，什么意思？”清野問他。

百里湛似乎在思考，隨即又垂下眼睛，“沒什么意思?！?/br>
“我不信?！鼻逡罢f。

百里湛又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講話，琥珀色的眼眸里有微光流轉(zhuǎn)，但他只是轉(zhuǎn)過了身去。

“你不說，我就立即去打斷他的雙腿。”清野的語氣邪邪的，他猜想，百里湛的反?？隙ǜ莻€男生有關(guān)。這可讓他沒什么好心情。

百里湛果然轉(zhuǎn)回了身，脫口而出一句：“你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嗎？”

沒想到百里湛會這么說，清野愣了下，說：“不然呢？疼痛才是記住教訓最好的方法。”

百里湛卻搖了搖頭，神情頗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多看點歷史書吧”就走了。

什、什么意思?。?/br>
清野一頭霧水。

胖子看見清野的身影時也是一頭霧水，“清野，他說什么了？現(xiàn)在到底怎么處理？”

清野揮了揮手，“先關(guān)他一節(jié)課，我再想想?！?/br>
“想啥？”胖子不解，“這有什么好想的？直接打斷他狗腿不就......”

清野不耐地打斷他：“你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么？”說完自個就愣住了，他竟然脫口而出百里湛的話。

胖子滿臉吃驚加疑惑，木木與李牧也對看了一眼。但他們還是按清野說的，將那男生捆綁起來關(guān)進某間廁所里，并堵上他的嘴巴。

清野回去上課，好巧不巧的這一節(jié)還是藤條的語文課。藤條照例點名清野，批評了一通他不穿校服的行為，并要其他同學引以為戒，遵守校規(guī)。

清野反常地沒有懟回去，安靜如雞，看起來就像個乖乖挨訓的好學生。其實他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直塞著百里湛那幾句話。到底什么意思?。克臍v史知識的確一般，不然也不會選擇理科班，他所知道的一點歷史也就三國史而已，但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這讓清野絞盡了腦汁。

整一節(jié)課，他都用一半精力聽課，另一半精力反復琢磨那幾句話。

直到下課時，他突然想通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百里湛的那個意思，但他想到了一個還不賴的主意。

下課期間，四人再次齊聚洗手間，搞得五樓的男同學們頗為不滿，又不敢抱怨，只好到樓下去排隊。

“把他弄出來?！鼻逡坝糜托怨P敲著手里的小白板，下達著指令。

可能是捆了一節(jié)課不太好受，剛解綁那男生就脫力地癱在地上。

清野掏出了手機，聲音沒有起伏地說：“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1、打斷你的雙腿，這事翻篇。2、對著鏡頭把你做過的事說出來，就饒過你?！?/br>
男生無力地抬頭看了一眼手機背部的雙攝像頭，感覺那像一雙帶著審判的眼睛，無形中攥緊了他的喉嚨。

見那男生竟然在猶豫，清野對著胖子揚了下下巴，胖子立即拿著鋼管靠近。

冰涼的金屬剛觸碰到男生的腳踝，他就即刻尖叫了起來“我選2，我選2！”

清野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板子過來拿著手機錄像。自己則用油性筆在小白板上寫下了幾個字。

班級、姓名、經(jīng)過、懺悔。

男生看著白板上的幾個詞語，眼睛顫抖得像易碎的玻璃球，但沒有時間給他過多的思考，那節(jié)鋼管始終在他腳邊不停地晃著，他哆嗦著嘴唇開了口：

“我、是高三-14班的周盛，我、昨天我約了13班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