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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令眾妖的目光齊刷刷掃過去,就見一個已能化成五六歲男孩樣子的小白兔妖,只是耳朵仍長著,眼睛的顏色也與常人迥異,他懷抱著一只雪白的大鵝,畏畏縮縮地覷著妖尊,眾目睽睽下,窘迫不已,期期艾艾地囁嚅:“我,我還交到了個朋友……”他說著說著,便把臉躲到了白鵝的長頸后,那白鵝抻著脖子沖妖尊叫了兩聲,雖然氛圍緊張,但眾妖見狀,大多忍俊不禁,不少還竊笑出聲。妖尊也不由莞爾,莫名想起和小雛雞在一起的山中歲月,微笑對那小兔子妖道:“你可以問問鵝兄,愿不愿意隨你回去。”不等那男孩點頭,話匣子已開的群妖質(zhì)疑之聲此起彼伏,亂哄哄鬧作一團(tuán),有不少妖甚至言明要黃鼠狼出來說話,只有妖尊親信的幾位站到了妖尊身邊,但看著眼前這幕卻都默不作聲,只把目光投向妖尊。妖尊心中泛苦,不想短短時日,那黃鼠狼靠著大肆收買妖心,居然一舉擊潰他多年的努力,他有些恍惚,急入口氣,提醒自己千萬冷靜,眼前的眾妖顯然并不相信不出多時,仙界的大軍即將殺至,他們抱著僥幸的念頭,貪戀著城中的舒適與新鮮。若僅僅憑借他自己已經(jīng)無法取信于眾妖,妖尊暗道,那唯有將那幾個魔族請出了,心念一轉(zhuǎn),再回頭看去,“碧靈龍仙”早已不見蹤影,他不禁心頭一沉,也在剎那間下定決心,就算用強,也要讓眾妖隨他一道返回南山深處。他往眾妖群中走了一步,那輕聲交頭接耳的妖們竟然跟著退了一步,妖尊無視心痛,正待開口,小朗平靜淡然的話語從背后傳來:“你們都跟大王回去。這座城歸屬魔族,不需要無法與仙界抗衡的劣等妖物?!?/br>此話一出,妖尊本以為群妖會炸鍋,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小朗緩步到妖尊身邊這短短的片刻,再無一張嘴敢發(fā)出聲音,眾妖屏息靜氣,所有視線都集中在小朗身上。小朗略一掃眾妖,望向妖尊,道:“你帶他們回去吧?!?/br>“不!我們不……”群妖里倏然冒出一個頑抗的聲音,但話猶未完整,眾妖只覺濁氣驟聚,眼前無不朦朧,等再清晰時,那大膽駁斥的妖已成原形,夾緊了尾巴一溜煙地躥出大堂。這下眾妖更是噤若寒蟬,又全都眼巴巴地望向妖尊。妖尊松了口氣的同時,整顆心卻也跟著揪緊,他看著小朗,默默點頭,待要道謝,細(xì)想?yún)s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一時怔在當(dāng)場。小朗微微一笑:“快去吧。有些修行不深的,估計還用不上神行術(shù)法,你們即便現(xiàn)在出發(fā),回到南山也得是破曉了。”“……好。多謝?!毖鸬摹爸x”字出口,不再看著小朗,臉色一正,吩咐身邊幾名親信,清點妖數(shù),允許眾妖有半盞茶的功夫收拾妥當(dāng),在城門口集合后,打開城門,浩浩蕩蕩地往南山進(jìn)發(fā)。等到旭日東升,眾妖終于又重新回到了南山,盡管無論妖尊還是妖眾,都覺灰心喪氣,但屋宅總要打掃,還有許多細(xì)細(xì)碎碎的瑣事要解決,也不可能事事都靠妖力,一番勞力勞神下來,天已大亮。妖尊等眾妖大致安頓好后,就把余下的事情都交給親信,他謝絕所有的探詢和關(guān)心,獨自在議事堂內(nèi)枯坐良久,越想越亂,愈發(fā)烏煙瘴氣,到最后他忍無可忍地起身,疾行如風(fēng),直往浴池而去。那浴池本是山中的天然溫泉,妖尊在此處建了府邸后把它修入了屋內(nèi),平時除了他,不會再有他人或他妖前來,他干脆利落地把衣物盡除,跨入池中,除了頭之外整個身體浸泡在溫暖舒適的泉水里,闔上了眼睛。自己究竟是如何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從蘭嫂子推來那小雛鳥開始,還是小鳥兒把仙印塞給他那會呢?妖尊猛然一驚,低頭看胸口那仙印,只見那仙印如今已是黯淡無光,不細(xì)看就仿佛一道形狀怪異的疤痕,唯有仔細(xì)分辨,才能認(rèn)出那是一只尾羽飄飄的鳳凰。他用手指揩了揩,理所當(dāng)然地抹不去,他嘗試著動用妖力,那仙印仍是毫無反應(yīng)。難道說小朗成魔之后,這象征仙鳥的仙印竟也跟著失效了嗎?那為何痕跡猶存?妖尊仔細(xì)回想,莫名又憶起之前在馮府助他脫困后,又在飛來寺消失無蹤的小雛鳥,當(dāng)時那現(xiàn)身的“碧靈龍仙”一口一個“我兒”,這其中又有什么曲折的緣故?正當(dāng)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故,忽聽得近處一聲輕笑:“到底還是舊地重游了。”第六十一章兩禽到底還是舊夢重溫,同泡在一池溫泉水里,相對無言。妖尊也不想費心追問小朗是怎么尋到此處來,那小鳳凰身份大變,能力也跟著跳了不知多少臺階,深不可測,而妖尊也毫無興趣,他懷念著那只會用翅膀遮住眼睛非禮勿視的小雛鳥,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唯我獨尊的魔族少主。小朗似乎終于受不了妖尊的這般沉默,他趟水而過,走到妖尊身邊,伸手欲將他抱住,妖尊抬頭看著他,直到他頹然地將兩臂放下,低聲道:“你已不會再與我同回魔域了,是嗎?”“……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妖尊直截了當(dāng),他要問清楚小朗的目的,死也死個清楚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與仙界為敵?不要跟我胡扯什么命定的渾話,你不是別無選擇!”“我承襲了魔尊的力量?!?/br>“但你可以不是魔族的少主?!毖鹇曇魸u冷,心似墜入幽暗不見底的深井。小朗輕笑,他終于把妖尊摟入懷中,幸得對方縱著他耳鬢廝磨,他深深地嗅一口愛侶身上獨特的味道,沉溺片刻,才慢慢開口道:“我別無選擇?!?/br>他見妖尊要開口反駁,先行在那張微啟的唇上啄了兩啄,“魔域你也見過了,魔族長年累月、永生永世在那樣的地方生存,全只因創(chuàng)世之初,上清下濁,仙者不說,即便是不清不濁的凡人,亦是占盡日月晨昏、春夏秋冬,得享花草枯榮、林木交替,還有萬物生靈供其調(diào)膳,至于他們珍惜與否,另當(dāng)別論。可魔呢?又有什么?即便你這修行多年的妖,到頭來還不是得領(lǐng)著一幫子妖藏頭縮腦地呆在深山里面?這僅是一句‘天地有序’便可交代過去嗎?”話語亢奮,然而小朗的動作卻是曖昧而親密,提及“修行多年的妖”,他的掌心在妖尊背部輕輕滑動,不知不覺中,游弋到其它別有深意之處,他微瞇了眼,感受著緊致肌膚下結(jié)實溫暖的肌rou,這具美好的身體,從外到里都應(yīng)該是徹底地屬于他,他無法想像妖尊離他而去的情形,他也不能任由其真實的發(fā)生。妖尊起先沒有動彈,他本以為此時此刻他絕無心情與小朗再行魚水之歡,然而事實證明這想法大謬不然,小朗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