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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五皇子身旁儼然一副保護(hù)者姿態(tài)的魯國公,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看起來低調(diào)的五皇子,其實早在陛下的安排之下,插手軍中了。 這才站在門口的二皇子和沈琴,身子僵了僵,警惕的看了一眼五皇子,這才走了過來。 五皇子對著十八娘不禁苦笑:“侯夫人嚴(yán)重了,小五對冠軍侯欽佩異常,這才來上一炷香,死者已矣,夫人保重才是。” 十八娘卻是恭敬的親自取了香遞到他的手中。看也沒有看身后的二皇子,又跪坐了下來,接著燒紙錢。 李子君看到沈琴和二皇子,卻是冷哼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這阿哥命不好,吃不起九千歲您的香火呢,只不過也不知道某人這個九千歲變不變得成萬歲!” 二皇子臉色一沉,“李子君,我好心來吊唁,你胡亂說著些什么,都是一家親戚。什么九千歲的,大楚只有我父親一個萬歲,你喚九千歲是要害我么?” 李子君如今還有什么好怕的,“九千歲說的是誰,你心中明白!我聽說某些人都迫不及待的去繡鳳袍了呢!你說是不是啊,二嫂子?” 沈琴尷尬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二皇子。 她最近瘦了許多,便是穿著襖子,也感覺得出空空蕩蕩的,像是一陣風(fēng)都能吹走,臉色蠟黃蠟黃的,一看便過得不怎么好。 聽了李子君的話,她不由得猛地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就停不下來了。 二皇子狠狠的剜了李子君一眼,上了香,便將沈琴扔下,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了。 沈琴緩緩地走到十八娘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阿妹保重身子,小心腹中的孩子,別不小心弄沒了。” 十八娘身旁的徐竇一聽,火冒三丈,“她是你阿妹,你陰陽怪氣的在這里說些什么話?” 她還要繼續(xù)說,一旁的徐武卻是將她拉到身后去了,對著沈琴尷尬的說道:“阿竇脾氣壞,琴娘別放在心上?!?/br> 沈琴卻是拽了拽手中的帕子,看也沒有看到,就到沈澤身旁去了,她也不知道問了一句什么,卻見沈澤點了點頭,頓時搖搖欲墜,失魂落魄地走了。 十八娘看了沈澤一眼,只見他微微地用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 立即心領(lǐng)神會,沈琴應(yīng)該是問了沈澤五皇子的事了,沈澤已經(jīng)告訴她,陛下有意立五皇子為儲君。 二皇子黨羽眾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但是十八娘和沈澤卻是不怕他去查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說錯,趙義屬意的本來就是五皇子,你越查就越會覺得,他為他安排的每一步,都另有深意。 即便是沒有深意的,被二皇子一琢磨,也有了深意。 沈琴回到府中,二皇子已經(jīng)在她屋子里等著了,“怎么樣,你父親是怎么說的?李子期是黑羽衛(wèi),當(dāng)初又是鎮(zhèn)平王世子,難保父皇沒有跟他透露過什么!我越想越不對勁,五弟怎么就和魯國公扯上關(guān)系了呢?回來一查,他竟然還在烈火流云軍中待過!” 沈琴動了動嘴,兩眼紅紅的,“父親說,陛下不愿被世家控制,從一開始,就選了五弟當(dāng)儲君,所以雖然我嫁給了你,沈家也不肯站在你的身后,我根本就是沈家的棄子?!?/br> 二皇子拽起身旁的梅瓶,憤怒的砸在了地上,“我說呢,父親下的一手好棋。先將王九嫁給太子,分散我王家勢力,到現(xiàn)在讓那王六郎辦一點事兒,他都推三阻四的!” “然后又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嫁給了我,讓我借不得妻族的勢力,再把李子期的meimei嫁給小四……難怪李子期也不站小四那邊,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和沈十八一道,看我們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爭搶著他!” 沒用的東西……沈琴臉色一白,差點兒站不穩(wěn)腳跟…… “這該死的狗東西,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讓他死掉了。我說我父皇怎么那么好心,讓我監(jiān)國,我還以為這是要立我為太子,現(xiàn)在一看,什么狗屁!那些六部尚書,哪個服我?什么人馬都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是半點勢力也沒有得到!” 他越想越氣,對著沈琴就是一腳,氣沖沖的跑了出去,找那群幕僚們查證此事,并商議對策去了。 沈琴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住小腹,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血,她一見滿目的紅色,嚇了一大跳,趕忙拿起帕子拼命的擦,一邊擦一邊落淚。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冠軍侯府里看到的鄭松平的娘子,若是當(dāng)日她聽了父親的話,嫁給了鄭松平,是不是如今那個挽著婆母的手,討論著吃食,悠哉自得的小娘,就是她了呢!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屋里高高的,畫著一大朵一大朵牡丹花的大梁,覺得真的是冷極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質(zhì)問(一更) 沈琴擦完了嘴角上的血漬,悄悄地將那帕子揣進(jìn)懷中,踉蹌著站起身來,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 她看著自己的手,怔了怔。 這真的是一個十來歲女郎的手么,蠟黃蠟黃的,有了許許多多的小細(xì)紋。在其中一個手指上,還有一個黑黑的圓點兒,那是毛側(cè)妃落了胎,憤怒地拿剪刀扎她的時候留下來的。 “珊瑚,你去對那個人說,讓他替我做一件事?!鄙蚯匍]了閉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門外站著的珊瑚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皇子妃?!?/br> 說著看了看外頭的陰沉沉的天色,這鬼天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要下雪了,當(dāng)真是不想出門。 珊瑚想著,跺了跺腳,鄙視的看了屋里頭一眼,縮了縮脖子,往門外跑去。 真是羨慕翡翠,人長得美命又好,明明一開始大家都是低賤的丫鬟,她卻有孕在身,成了人上人。 皇子妃和毛側(cè)妃都落了胎,將來好幾年都未必能有孕。劉側(cè)妃新進(jìn)門,就是拍馬都趕不上翡翠了,那她豈不是要生下二皇子的長子? 珊瑚想著同人真是不同命,晃了晃腦袋,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屋子里的沈琴看著她,也不知道想著什么,默默地出神,不一會兒,外頭竟然又下起雪來了。 十八娘跪坐在火盆子面前,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有些麻木了,只是這冠軍侯府里頭,除了她,實在是沒有別的人能在此理事了。 她正想著,卻見沈瑯走了過來,“十八娘你且去歇息一會,我在這里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