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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孔雀翎扇子,輕輕地搖了起來。 屋外在下雪,屋里的她卻搖著扇子,沈玉想著,自己都想笑。 可是她的內(nèi)心就是有那么一腔火,想要迸發(fā)出來,逃離沈家這個牢籠。 她如今可是段齊的掌心寶了。 她的父親段齊可絕非是一般人,她說是十八娘害了母親的性命,段齊就能夠在太后的壽辰之上,威脅大太監(jiān)鄧公公,讓他整死李子期和十八娘。 她可是聽說了,沈十八娘差點兒便落了胎。 她說沈琴怨恨她,要殺掉她,段齊就能替她尋了黃記糧鋪,抓住了沈琴如此大一個把柄,雖然被她逃過一劫,但是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沈玉用力的扇著扇子,微風(fēng)吹得她的發(fā)絲根根飄起,她忍不住暢快的哈哈笑了起來。 “玉兒,有何事如此好笑?說出來讓為父聽聽?!?/br> 沈玉往庭院中一看,不由得根根汗毛豎起。 只見那院中站在一個穿著狐貍毛大氅的男子,他的頭發(fā)黑得像是最名貴的墨玉,眼睛里全是深邃,不管看多少次,看到這張臉,沈玉都忍不住自慚形穢。 沈澤的臉真的是太美了,讓人不敢直視。 “父……父親?!鄙蛴窠Y(jié)結(jié)巴巴的喊道,手中的孔雀翎扇子掉在了地板上,發(fā)出咔噠的聲音。 沈澤輕輕地走了進去,一腳踏在地上的孔雀扇上,轉(zhuǎn)過身來,坐在主座之上。 一旁的香菱嚇得縮在了墻角,沈大人雖然只坐在了一張小小的木椅子上,她卻莫名的覺得,整間屋子都被他擠得滿滿當當?shù)模唤z空隙都沒有,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在沈家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駭人的沈大人。 沈澤勾了勾嘴角,輕蔑的一笑:“就憑你,長得如此之丑,也配喚我父親?” 沈玉臉色大變! 自幼以來,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整個沈府之中,雖然只有十八娘能與沈澤媲美,但是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也都容姿出眾,唯獨她普普通通的,經(jīng)常被人嘲笑是最丑的一人。 沈澤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拿起一把尖刀,直接扎進了她的心窩子。 “你……你說什么?” 沈澤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下次見了段齊,記得同他說,他身上的荷花味兒實在在太臭了。我的十八娘在宮里頭聞了,都不愛吃飯了。哎呀,我差點兒忘了,你大約沒有下一次了?!?/br> 沈玉一聽,嚇得拔腿就跑,沈澤知道了,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知道她與段齊相認了,沈澤想要她死! 她正跑著,就聽到沈澤在她的身后涼涼地說道:“你一定以為我會殺了你吧?那你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呢,不管是庶女還是別人的女兒,總歸得物盡其用,拿來聯(lián)姻正好。我覺得黑羽衛(wèi)指揮使就不錯,正想著要去請陛下指婚呢?!?/br> 沈玉腳一軟,癱倒在地,“你這個惡鬼,你為什么要害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沈澤翹起了二郎腿,驚訝地說道:“我不過是嚇你一下,就是惡鬼了。那攛掇著段齊去害十八娘的你,又是什么呢?你爹?沈氏族譜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我是你爹呢,所以我想把你嫁給誰,就能把你嫁給誰,你信還是不信?” 天知道沈澤當日看到十八娘痛苦的表情,看到李子期孑然一身的樣子,心中有多氣。 段齊這簡直是在他的臉上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嘲笑他沈澤的無能。 段齊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謀害他的女兒,絲毫不掩飾他那讓人惡心的荷花味兒。 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又何談光復(fù)李唐? 李子期離開長安了,可是他沈澤還在呢! 沈澤想著,用食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著,咚咚咚的十分有節(jié)奏感。 若是南枝在此,一定能夠認出,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表情,都同十八娘如出一轍。 而這聲音聽到沈玉耳中,就如同那閻王爺?shù)哪_步聲,震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你不能如此做,我是段齊的女兒,怎么可以嫁給自己的父親。安南王世子已經(jīng)要登門求娶我了,我把我嫁給他,你把我嫁給他!” 沈澤腦袋往后一仰,看了看這屋子里懸掛著的八寶琉璃燈,輕輕地笑了:“你說段齊威脅安南王,非要他娶你這個丑丫頭當兒媳呀?哎,我不小心聽到了,就告訴安南王放一百個心,我沈澤是絕對不會厚著臉皮把女兒嫁過去的,誰讓我就是一個這么熱心腸的好人呢!” 沈玉被沈澤的樣子,嚇得嚶嚶的哭了起來。 明明他是微笑著,輕言輕語的說著話,像是天上的仙人,可是口中說出來的,卻字字剜心,將她一腳踹進了地獄。 沈澤卻是看也沒有看她,一個螻蟻怎么值得他多耗費一分心神。 他只是悠悠地看著門口,笑道:“即將大婚的感覺怎么樣?九千歲?太監(jiān)段齊!你長得這么丑,我真不想做你爹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雷霆手段(二更) 沈玉扭頭一看,如同見到了大救星,哭著爬了過去,“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可是他還沒有爬到段齊腳邊,就被他猙獰的面目給嚇懵了。 只見段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知道了什么?什么太監(jiān)?你不要胡說!” 沈澤抖了抖腳,適才走進來的時候,腳上沾了雪花,將他靴子弄臟了,真是惹人煩心。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沈澤不想知道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你為什么能夠當黑羽衛(wèi)指揮使,不是因為你自宮以示忠心么?難怪你非要害死鄧公公,感情瞄準了大太監(jiān)的位置呢!” 段齊氣得整個身子在發(fā)抖,沈玉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胡說,我爹是因為深愛我娘,所以才一直為她守身的。” 沈澤站起身來,哈哈大笑起來,“男人的話你也信,真蠢,果然不是我沈家的種。你爹手上還沾著你娘的血呢,不信你過去聞聞。武歸病得好好的,怎么就脖子受傷不能說話了,你想想就知道了!” 沈玉一聽,捂住耳朵,像是瘋了一般,拼命的撞起地來,“不可能,你騙我!” 段齊見狀,一把拉起沈玉,將她放在自己身后,“沈澤,是男人就拼個你死我活,對一個小娘下手算什么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