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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娘想著,皺了皺眉,“南枝,我這院子里,可還有空的庫房,可以擱東西?!?/br> 南枝點了點頭,“小娘去了福應禪院這幾日,鋪子上送來了不少嫁妝,奴理了理,還有個空著的庫房,等著放床?!?/br> “甚好,鑰匙給我,這庫房我要擱點東西,我有些累了,先歇一會,你們且退下吧?!?/br> 等四人一走,十八娘就開了個空置的箱籠,將空間騰空了,只除了傳國玉璽和李貞貞的遺書。 冬日里,天黑得特別的早。府里頭一熄燈,十八娘便換好了夜行衣,飛快的朝著武歸的院子奔去。 院子里比上次來更加的荒涼了一些,到處都是枯黃的草屑,荷塘如同一汪死水,碧油油的,上面飄著幾根斷梗殘荷。 十八娘輕車熟路的摸了進去,屋子里更是亂糟糟的,顯然沈瑜和孔景嫻并非只來了一次。 一路下了密室,十八娘舉起夜明珠一看,嚇了一大跳,滿室的珍寶竟然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 難不成被沈瑜夫妻給拿走了? 十八娘想了想,這絕對不可能,上次她離開的時候,特意做了印記,若是有人進來了,絕對會留下痕跡。 可是這床上的機關,分明不像是打開過的。 如果不是從床那兒,搬走這么多金子的人,又是從哪里進來的,從哪里把金銀運出去的呢? 沈府雖然大,但是仆從眾多,自十八娘管家以來,明顯巡夜比之前嚴格許多,金銀那么重,若是想要運出去,肯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十八娘要不是有一個殘破的小空間,也不會打這個金銀的主意了。 猜來猜去,只有一個結(jié)果,那寶藏還在沈府之中,而且不是走的明路,走了暗路被運走了。 十八娘又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灰,還能夠明顯的看到一些放置箱子的地方,沒有灰塵,顯然這箱子剛被運走不過兩三日。 她伸出手去,在墻上一寸一寸的敲,終于讓她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果不其然,在那石墻之上,估摸有一個黃豆大小的荷花印記。十八娘伸手一按,那墻竟然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 在這密室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密道。 十八娘從空間里取出清越劍,一手握劍,一手舉著夜明珠,朝著密道中走去。 這密道不長,很快就到了一個耳室,從這耳室的痕跡來看,這里也曾經(jīng)堆滿了箱子,雖然都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但還是留有重重的痕跡。 而耳室的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挖開了,露出黃黃的泥土洞。 十八娘舉目望去,那洞彎彎曲曲的,十分粗糙,顯然是有人挖掘過來的。她遲疑了片刻,還是繼續(xù)向前走去。 十八娘邊走邊按著方位算著大約到了什么地方,越走越是心驚。 走著走著,終于走到頭了,滿目的珍寶就胡亂的堆在一起,顯然那個拿了寶藏的人,還來不及消除自己的痕跡,甚至來不及把自己密室的洞給填補好了。 她走過去,站在其中的一口大箱子上,手幾乎就能夠摸到上頭那屋子里的人的地板。 “娘,你的遺物我都拿回來了,可是沒有看到你寫的遺書,也不知道武歸將它藏在哪里了。你說你怎么那么傻,把rou骨頭托付給了狗呢?” “娘,你在地下要好好的,這次一定要聽舅舅和外祖的話,世道艱險,你一個弱女子,不要到處亂跑了,免得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騙了?!?/br> “娘,你長得什么樣子呢?我都快要記不清了?!?/br> …… 十八娘越聽越是詫異,他喚誰娘?聽他話里的意思,他竟然是李貞貞的兒子!這怎么可能,李貞貞的兒子怎么會在沈府之中! 突然之間,她感覺到一陣光亮從頭頂照來,糟了,被發(fā)現(xiàn)了! 十八娘就地一滾,那從頭頂襲來的劍削掉了她一縷頭發(fā),險些將她重傷。 來人一看,愣住了,“十八娘,你怎么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你聽到了我的秘密,就必須要死!我早說過了,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偏偏不聽話。” 說完,他便一劍刺來,劍劍斃命,當真是出手歹毒。 這里空間十分狹小,十八娘的身手幾乎施展不開,束手束腳的讓人頭疼,這樣下去,非得兩敗俱傷不可。 十八娘一劍挑開他手中的劍,呵道:“瑯哥哥,你娘的遺書在我手里?!?/br> 沈瑯的手一頓,隨即將劍架在了十八娘的脖子上,“把遺書給我,不然別怪我不顧兄妹之情?!?/br> 第一百二十六章 塵封秘密(二更) 唐王府和十八娘壓根兒沒有半點干系,這信放在她這兒也沒有啥用處,她雖然希望沈耀平步青云,卻從來沒有想過借著這樣的東西,讓他上位。 畢竟,知道了皇帝秘密的人,誰知道能活多久呢?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假意從懷中取出了信,扔給了沈瑯。 沈瑯才拿到信封,眼睛就全紅了,他將劍往地上一扔,兩手顫巍巍的,想要打開信封,卻抖得厲害,怎么也打不開。 “十八娘,你替我打開,念給我聽……” 十八娘幫他拿出信,展開了,卻是不忍心的搖了搖頭。 李貞貞的信中句句血淚,唐王已經(jīng)打到長安城腳下卻是滿門被屠,僅剩下李承乾的一個癡傻兒子,到現(xiàn)在也不懂敦倫之事,斷了傳承。 果不其然,沈瑯才看了三行,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簡直像是一個不見了母親的小孩子,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而他的周圍,全是金燦燦的金銀珠寶。 縱然富可敵國,卻只得孤身一人,又有何幸? 十八娘走上前去,不忍的拍了拍他的肩,卻不妨被他一把抱住了腰,她感覺肚子濕濕的,大約全是水了吧。 “瑯哥哥,你不是還有大兄么?!?/br> 沈瑯一聽提到沈耀,將十八娘一推,“討厭鬼,我是哥哥,才不要你來多嘴?!?/br> 十八娘被他一推,跌坐在地,兄妹二人相視冷哼了一聲,再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瑯才認認真真的看完了信,將它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說道:“這金銀珠寶,你想要可以都給你,但是信我要留著。” 十八娘搖了搖頭,“這是你娘的遺物,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