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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年初到長安,這外頭的,奴列了個單子,看小娘可有添減。” 十八娘拿過單子看了看,基本上按照府里頭往年的人情往來,照著準備了一份。 她沉吟了片刻,說道:“給李世子送一份吧,送去黑羽衛(wèi)衛(wèi)所,秦昭jiejie那,多備些節(jié)禮,送之前給大兄過目一番。李家和蕭家你給備下吧,常規(guī)的就行?!?/br> 說完,又拿起筆將以前武歸結(jié)交好的莫名其妙的人家,統(tǒng)統(tǒng)都劃掉了。然后又添上了沈耀和沈庭的一些知交好友們。 月餅這東西,大家伙都爭奇斗艷的,為的就是爭個臉面,又有誰是真心愛吃的。 “日后按著這個來就行?!蔽錃w死了,這府里頭沒個主母,沈琴又不頂事,十八娘只好接了掌家之事,她上輩子是宗婦,處理起這些來,還算得心應(yīng)手。 至于孔景嫻,她可不想留下一絲機會,讓她給將要進門的秦昭添堵。 北流收起單子,又接著稟道:“十六將要來長安,與那王六郎完婚。大人去了信,讓大夫人過來幫忙cao持大公子的婚事?!?/br>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十八娘的臉色。 十八娘笑了笑,“合該如此。王六郎已選了官,日后要住在長安。你將西邊的觀雁閣收拾出來,讓大伯母住罷。正好哥哥娶親,讓我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來cao持,也不是個事兒,大伯母是宗婦,能主事兒,秦昭jiejie面上也有光?!?/br> 北流見她面無異色,心中也歡喜起來,王六郎當真已是過眼云煙了。 “小娘,那我送冰碗去了?!?/br> 北流去送了冰碗,南枝又接過扇子,十八娘想著,在心中喊了一下南枝的名字,那明珠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她又仔細的想了想南枝的臉蛋兒,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莫非這明珠還能識別公母嗎?只能聽到男子的心聲? 第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 待到滿園金桂飄香的時候,范陽老宅的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長安。 饒是冷靜若十八娘,也被龐大的馬車隊伍震撼了。老太太一把年紀,竟然不請自來了。 她穿著一件醬紫色的夏衫,上頭細細密密用銀色的絲線繡了福紋,額頭上系著一根白鶴起舞紋樣的抹額,在一位穿著杏色襦裙的少女攙扶之下,顫顫巍巍的下了馬車。 那少女年方二八,艷若桃李,尤其是細長的頸項,如同優(yōu)雅的白天鵝,讓人恨不得一親芳澤,真真的是個美人。 這是沈家的表小姐,她的母親是老太太嫡親的女兒,嫁給了老太太的娘家哥哥的嫡長子。按說嫁與表哥,算是掉進了福窩里??蛇@位姑母卻是個命苦的,生了一兒一女之后,丈夫便撒手歸西了。 這一下子,老二成了宗子,老二媳婦自然就成了宗婦。她這個大房寡嫂就尷尬了,一年里頭,十之八九是住在娘家的。 而這位崔蘭芝,就是老太太跟前的第一紅人,連沈十六,都是比不上她的。 老太太剛下馬車,就站著不動,在那里抹起淚來。 十八娘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一旁呆滯的沈澤,又悄悄地往向了老太太身后。果然,她那位姑母和表哥崔朗也都來了。 而他們的身后站著的正是十六娘和她的母親王氏,另外一個留著山羊須的美中年,就是大伯沈霖。 十八娘皺了皺眉,沈霖一直負責青山書院的事,此番怎么就來長安了?他的身上有一個太平侯的虛爵,并無實差。 “我的兒,我這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老婆子,可算是見到你了?!崩咸粡埧?,就讓十八娘醒了神。 沈澤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老太太響當當?shù)目牧巳齻€響頭,“母親,兒子給您磕頭了。這些年雖然讓十八娘替兒子在您跟前盡孝,到底兒子沒有在旁彩衣娛親,兒子慚愧。” 老太太的嗓子一堵,深深地看了沈澤一眼,將沈澤扶了起來,又擦了擦眼角的淚,“好好好,你是我生的,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歸娘呢,怎么不見她出來迎接?” 十八娘一驚,這老太太先是想拿孝道拿捏住沈澤,如今又問起武歸,到底有何深意? 她在老太太身邊多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孤女,到最后萬壽園里有了她的一席之地,整個沈宅里,也就是她知道,這老太太有多厲害了。 她從來都不做沒有圖謀之事。 她這話一問,沈玉直直的沖了過來,跪地痛哭,“祖母,我娘已經(jīng)沒了?!?/br> 老太太面色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瞟了十八娘一眼,一把拉起沈玉,安慰道:“好孩子,我們進去說。” 一行人進了府,按身份就坐,又相互見了禮。 十八娘吩咐南枝下去安排,將那松鶴院給了老太太住,姑母和崔蘭芝住在附近的碧波閣里。 大伯母和十六娘住觀雁閣。十六的嫁妝,也都通通的抬了進去。 “小十八呢,這一晃幾個月不見,可把我這老婆子給忘記了?!崩咸宦渥?,就尋十八娘,笑瞇瞇的說道。 十八娘趕忙端著一盞蓮子羹,走上前去,笑道:“十八娘就是把自己個忘記了,也不會忘了祖母啊,祖母您這一來,十八可算是找道主心骨了。這不,給您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蓮子羹,蓮心都挑出去了,放了細細的糖?!?/br> 老太太嗜愛甜食,一點苦都是吃不得的。 老太太果然很高興,端起蓮子羹,入口即化,果然符合她的口味。她笑著拍了拍十八娘的手,“小十八有心了?!?/br> 說完她轉(zhuǎn)過頭去,對著沈澤問道:“聽說瑜兒已經(jīng)娶了妻,哪一位是新婦?可有了身子?” 她這一問,在一旁一臉懵的孔景嫻趕忙走上前來,行了個大禮,回道:“妾身是曲阜孔氏嫡長女”,說著她紅了紅臉,小聲的說道,“才診斷出來的,僅有月余?!?/br> 這話一出,包括沈瑜都驚奇的看著她,這事兒,她之前可是沒有說過的。 老太太的臉笑得像朵菊花兒似得,擼下手上戴著的一只玉鐲子就套在了孔景嫻的手上,“好好的為沈家開枝散葉?!?/br> 十八娘皺了皺眉,按說不應(yīng)該啊,這老太太最是看重嫡庶之分,范陽老宅里的那些庶子庶女們,雖然也會教養(yǎng),但是地位比嫡子跟前得臉的家奴,好不到哪里去。 也就是興了科舉之后,庶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