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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不起的人,反倒被激的更有興趣,求勝欲望相當強烈,他收著棋盤上的棋子,“來來,小友,我們再來一局!”紀居昕卻束了手,“再來一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晚輩有一句話想問,希望大人認真告知?!?/br>程開悟端正了神色,“請講?!?/br>“請問大人,為何意欲退出內閣之爭?”紀居昕單刀直入,一字一字句,問的頗有力度。程開悟一怔,轉而眉頭壓低,“你如何知道這個消息?”“那便是屬實了。”紀居昕眉眼鋒利,定定看著程開悟,“如何得知,恕晚輩不便言語,可大人如此兒戲沖動,如何對得起欣賞大人,期待大人的人!”他朝皇宮的方向拱拱手,“今上勤勉,有宏圖之志,周遭卻無良臣輔佐,諸多善舉良議,無法行之于民,利之于國,但凡有良知的讀書人無不惋惜!朝中駐蟲多矣,吾輩期待有大人這樣的忠良之臣挺身而出,肅風氣,正朝綱,不懼結黨之威,不顧性命之險,為我朝,為圣上,為百姓謀福祉!然大人明明豪情萬丈,卻因些許小事放棄,豈不讓人心寒齒冷!我大夏朝,可還有孤膽良才,令吾輩可以期待??!”這一席話擲地有聲,激的程開悟胸膛鼓動,直接站了起來!程榮也好似嚇呆了,坐在墻側怔怔看去,動都不敢動。程開悟緊緊盯著紀居昕,眼睛里似有光芒閃過,似乎憤怒,似乎不滿,相當有壓力。紀居昕卻不懼,不躲不閃,直直看著程開悟的眼睛,執(zhí)拗地等待答案。程開悟突然坐下,緩緩嘆息,“朝中之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br>紀居昕黑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便請大人講與晚輩知曉!”“朝中……”程開悟清咳兩聲,像是被逼的不行了,破罐子破摔般揮了揮手,粗著嗓子,“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小家伙,懂的用最尖的刀剖我老頭的心!算了,我便與你在這里承認,朝政復雜,我程開悟眼亮嘴利,能找出小人,能參得小人說不出話,但我這心缺一竅,不會與人使心眼兒。朝中現(xiàn)下形勢,田明直田大人幾乎已是確定入閣人選,未有異議此事很快便定,為我之事,已麻煩友人頗多,繼續(xù)往下奔走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不如就這么算了。”這話里有無奈,也有野心未盡的遺憾,程開悟神情復雜地看著紀居昕,“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來年春闈必榜上有名,有你這樣的聰明孩子,朝中也算是后繼有人,老夫很欣慰?!?/br>紀居昕卻笑了,“這么說,大人只是因為無望所以放棄?如果晚輩給您希望,您便會繼續(xù)?”“有希望當然……”程開悟突然住口,不贊同地盯著紀居昕,“你不可以做危險的事?!?/br>“自然?!奔o居昕乖乖的手攏著袖子,“晚輩這樣的小孩子,也做不了什么危險的事,但晚輩有助力,保證過不了幾天,田大人會被圣上斥責,只要您繼續(xù)發(fā)力,機會就屬于您?!?/br>程開悟狐疑,“我若不信你,不會與你說這么多,但你這話實在……”“大人不信我能力,信不信衛(wèi)將軍?”紀居昕給出最后一枚安心丸。“衛(wèi)將軍?衛(wèi)礪鋒?”程開悟眼神一閃,“衛(wèi)將軍本事,老夫自是信的過。”“那大人就聽信吧,”紀居昕眨眼,“可別又胡亂退縮,害晚輩擔心?!?/br>“你這孩子,可不好總學大人……”程開悟正半信半疑著,門房來報,說衛(wèi)礪鋒衛(wèi)將軍到了。“快,快請進來!”程開悟站起來,罵程榮,“你這孫子,趕緊準備待客啊,呆坐著像什么話!”程榮也跳了起來,兩眼發(fā)直,“哦哦知道了!”紀居昕卻微微皺眉,說好衛(wèi)礪鋒只需在外面等……衛(wèi)礪鋒大踏步進來,威武霸氣氣勢十足的環(huán)視了四周,走到紀居昕面前,輕言細語,“談完了?”紀居昕點點頭,他此刻非常感謝衛(wèi)礪鋒沒一上來就拉他的手。衛(wèi)礪鋒其實是想拉的,但小家伙明顯不愿意,他是個懂得尊重別人的好將軍,于是只走的近了一點。他手臂貼著小家伙的肩膀,“要走了么?”紀居昕僵硬地點點頭,側過臉勉強對程開悟笑了下,“大人現(xiàn)下可相信了?”程開悟看兩人關系好,自是千信萬信。衛(wèi)礪鋒一向不與人接近,尤其文官,他愿意踏足程家,是支持信號,或許是衛(wèi)礪鋒看重他,不好直接說,才借紀居昕上門表態(tài)。“那大人且看著吧,三五日后,必有回音?!?/br>紀居昕說完,率先告辭,衛(wèi)礪鋒茶也沒喝一杯,推了程開悟熱情‘坐一會兒’的邀約,亦步亦趨地跟著紀居昕離開。坐上馬車前,紀居昕同衛(wèi)礪鋒道謝,“謝謝你,我本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毙l(wèi)礪鋒托了把紀居昕的小屁股,把人半抱上了車。紀居昕瞬間臉紅了,“你,你滾開!”話音落下,衛(wèi)礪鋒退開,紀居昕掩住自己的嘴,尷尬地貼著車壁,他怎能這么……衛(wèi)礪鋒幫了他,他再不高興,也不能隨便罵人滾,這樣很傷人……他有些不敢回頭面對衛(wèi)礪鋒,擔心衛(wèi)礪鋒生氣,不想衛(wèi)礪鋒卻眼睛亮亮的湊過來,“來寶貝兒,再罵一句讓我滾?嗯?”一副很愛聽的樣子。紀居昕:……“其實我更想聽你說放肆……”衛(wèi)礪鋒不要臉地大頭靠在紀居昕肩膀上,“你那時的樣子可愛極了……”紀居昕實在無語,可又不知如何應對,慌亂地眼睛亂瞄,視線不自然飄向車窗外。然后,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月白長衫,一身墨發(fā)并未挽起,柔滑地披在腦后,尾部用一黛青緞帶綁系,行走間步伐閑適,姿態(tài)優(yōu)雅,自有一番安然。在他的記憶里,只有一個人會如此打扮。他的恩師,六谷山人!“停車!”紀居昕高喊一聲,迅速跳下車,追著前方人影??山稚闲腥颂啵芰藥撞?,前面人不知怎么的一拐,瞬間消失在人海。紀居昕停在原地,眼角發(fā)紅。師傅……衛(wèi)礪鋒自然第一時間就跟過來了,看到小家伙難過,把人半攬進懷里拍了拍背。馬車跟著過來,他把紀居昕抱上去,待人情緒穩(wěn)點,柔聲問,“可是你前段時間讓下面去尋的人?我記得叫……六谷山人?”“嗯?!奔o居昕收斂情緒。前世的事除了自己不會有人懂,他不能表現(xiàn)太過引衛(wèi)礪鋒懷疑擔心,“他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