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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時間的,街角站著的閑漢,全支楞起耳朵,瞪大眼珠子,瞧著這邊呢。“王少爺怎么說也是縣令之子,”徐文思拍拍臉,“好歹要點臉嘛。”“你——”王少爺氣狠,但這些天縣里氣氛不平常,自家爹一個勁囑咐要低調(diào),不準(zhǔn)惹事,他這么大了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一時不敢大鬧,咬著牙問,“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說快有屁快放,少爺忙著呢!“不要著急嘛……”徐文思慢條斯理扯了點不著邊際的話,在王少爺額角青筋直跳,眼看著就要崩不住時,才悠悠地說,“沒什么,不過是想請王少爺高抬貴手,把我那兄弟放了?!?/br>“你什么兄弟,我怎么不知道?”王少爺裝傻充愣。“我那兄弟前日被當(dāng)做陽青科舉學(xué)子,誤抓入縣牢,本是說清楚就能放的事,縣里卻至今還不肯撒手,所有文書路引竟全不管用,所以——”徐文思拱了拱手,“還請王少爺手下留情啊?!?/br>“留什么懷?縣里的事我又不知道,你找我也沒用,”王少爺眼神閃爍,“趕緊去找該找的差吏,好生解釋辦手續(xù),堵著我這事也辦不成!”“大家都是聰明人,王少爺這么不坦率著實不好,”徐文思扇子掩了半邊臉,壓低聲音,“王少爺以為我沒證據(jù),就敢隨意找過來?要我把發(fā)生過的事一一在大庭廣眾下講清楚么?”王少爺有些心顫。他固然膽子不小,敢瞞著親爹做下那些事,也下了命令不準(zhǔn)外傳,但面前這個人跟那小白臉關(guān)系近,幾個人坐著華麗大馬車來到陽青,至今他都沒能查到幾人底細(xì),萬一這幾人是出息大的,家里背景不俗的,用些手段探到他做了些事,也不是不可能……他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此事我真是不知,這么熱的天,我們站在這曬太陽也不好,”他伸手指向一邊的巷子,“我知道那里有個茶館不錯,清靜閑雅好議事,不如我們過去坐下好好聊?”徐文思看了眼口細(xì)深長,一個人影也沒有的小巷子,冷笑一聲,“王少爺這是想殺人滅口?這樣的小巷子,怕是你的地盤吧,里頭藏了些什么?打手還是護(hù)院?我主仆幾人走進(jìn)去,怕是再出不來了吧?!?/br>“胡、胡說!”王少爺?shù)裳?,“本少爺是草菅人命的人嗎??/br>“是與不是,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遇到事再后悔也晚了。”徐文思搖扇子,“君子之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我就在這里把話說清,左右午后天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可老子沒時間!王少爺?shù)芍煳乃?,咬牙切齒,“我說了我?guī)筒簧厦?!?/br>“幫不上?”徐文思修眉微挑,“王少爺確定?”王少爺不耐煩地瞪眼,“幫不上!老子有事,你給老子閃開!”徐文思并沒有閃開,也沒有繼續(xù)逼問王少爺,而是收了扇子,手圍成圈,攏于唇前,氣沉丹田,大聲喊,“喂——大家快來看啊,縣令家兒子插手縣務(wù),濫用職權(quán)啊——”“我乃臨清到此游學(xué)學(xué)子,同行有三,于五月廿六晨間,去往文山寺觀壁,有那日在場的兄弟們站出來,給證個名!那日寺里學(xué)子甚多,我等還有幸見得劉家小姐。劉家小姐才高嫻雅,氣質(zhì)不俗,我等欽佩之心難以言述,只說這縣令獨(dú)子王少爺,光天化日之下仗勢欺壓,劉家小姐礙于身份不與他一般見識,他便置了氣,不與旁人發(fā),獨(dú)與我們這幾位外來人發(fā),我那兄弟,不過認(rèn)可劉家小姐之點評,說了幾句話,罵都沒罵這王少爺一聲,就被王少爺記恨在心?!?/br>“前日書生下獄事件,想必諸位皆知,王少爺借著這機(jī)會,伸手把我那兄弟抓入了獄,任我們怎么解釋澄清,都不予放出!”“陽青縣衙腐敗至此,任一個十多歲,無甚功名的少年人把持,營取私利,無法無天無人能管,陽青諸位,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么!”“敢問諸位,可是看著我們外來人無親無故無人無勢好欺負(fù),便如此欺壓,無人敢說句公道話么!”“陽青是諸位的陽青,可不是王家的陽青!”……徐文思慷慨激昂說了一大通,從個人私事,升高到一個縣的榮辱,這件事不再是王少爺扣人,而是整個縣所有人的縱容,使陽青頹委至此,氣節(jié)大打折扣,那些流傳幾百年的好字佳句,文人風(fēng)骨,也救不回陽青名聲!長此以往,無人再愿意來陽青,令陽青人驕傲的東西全部失去,陽青人生活將一落千丈,面子里子全失,而這王縣令父子,任期滿之后,抱著搜刮的民脂民膏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老百姓們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敢問諸位是否愿意!徐文思一席話,發(fā)人深省。開始有人走出茶樓,聚于街前,盯著王少爺,“王少爺還是不要胡鬧了吧!”王少爺驚的腦門直跳,事情怎么就到了這地步!“不關(guān)我的事!”他擺著手解釋。可眾人情緒已經(jīng)起來,才不會聽他解釋,一人一句討伐教育的話,唾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這下別說他有急事要走,想離開圍過來的人群圈子,已是不能。徐文思見勢造好,默默退出圈子,在一旁觀看。截著這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可惜他不能看那邊大戲。他手遮眼睛看看天色,估摸著時間,那邊……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這邊公堂上的確差不多了。新來的人證很給力,自陳是縣令新收的姨娘的小舅子的掌柜。東家早對黃家織染鋪子有想法,可惜不管出多大的價錢,黃家都不肯賣方子,他覺得非常可惜。黃家織染方子乃祖?zhèn)?,出來的料子極亮,可黃家?guī)状鷨蝹?,功利心也不?qiáng),聯(lián)姻對象也大多看感情,不看利益,圈子一直小眾,財路拓不開,名聲打不大,做的全是老客戶的生意。如果能得到這些方子,再銷做經(jīng)營打開市場,其中利益不消想都知道!正好自家jiejie正在縣令后院混的風(fēng)聲水起,東家心下就有了想頭,后來東家jiejie枕頭風(fēng)一吹,果然成了事!掌柜證明,縣令大人為了愛妾,著手對付黃家,拿到織染方子后就贈于東家,雙方有契數(shù)張,聲明方子由縣令賣于東家,充資入股,織染坊怎么開,所得利潤怎么分,還有手印簽章。這樣的鐵證一出來,滿場嘩然。于年看著王縣令,“你還有何話講?”王縣令此刻大大的后悔,怎么就一時沉溺于美色,被小妾伺候的舒服,就腦子一抽,留下證據(jù)了呢?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