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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著該不該道歉,卻也沒有法子真的開口,總覺得哪里被梗著了,怎么都不好受。 齊鶯語嘴巴張了張,到底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轉(zhuǎn)身便動作干凈利索上了馬車,沒有看李璿一眼。 馬車?yán)镱^有燒著的炭盆,比外頭要暖和不知道多少。 齊鶯語感覺自己的手腳漸漸恢復(fù)了感覺,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臉頰也不是先前那樣的涼。 大丫鬟靜靜的遞過來一杯熱茶,她便接了過來,細細慢慢的喝,更覺得暖和了不少,只是心里頭卻亂得很。無數(shù)的思緒想法糾結(jié)在一起,好像怎么都理不清般,就像是被她小時候玩得攪在了一起的線團,怎么都順不過來了,一個又一個死結(jié)。 齊鶯語一路上都在想著李璿說的話,其實他說得不錯,確實是那么樣的一回事。可是當(dāng)他這樣直白的戳穿了的時候,她便一下子就覺得受不住了。林璟是林媛的堂哥,林媛是她日后的嫂嫂,她自然無論是什么想法都不可能和林璟有什么樣的好結(jié)果的…… 可是,她難道就對林璟有什么想法么? 齊鶯語抱著喝空的茶盞,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在輕微的顛簸中沉默的想。 想來想去,除了更加煩悶,好似沒有其他的結(jié)果了。 馬車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只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O聛淼臅r候,齊鶯語仍舊沒有得到任何的結(jié)果便聽到仆人在外頭說,已經(jīng)回府了。 她無精打采恍恍惚惚的從馬車上下來,不經(jīng)意的抬了抬眼皮,卻撞進了一雙看不清想法的眸子里。 齊鶯語不覺一愣,繼而不知怎么便感覺臉有些發(fā)燙,沉沉寂寂的心里忽而之間升騰起一股歡喜的情緒。 只是這情緒太微弱,太過不強烈,以至于齊鶯語并沒有感覺到。 她但覺得自己因乍然再看到李璿而被嚇了一跳,不意他竟然會送了自己回來。她原以為他們這樣的吵了一架,他必定不會再愿意送她了,大約連見都不想再見,畢竟她這樣直接的把他的一片好心當(dāng)成了驢肝肺。 略愣了愣,齊鶯語回過神來,心里再想著,許是之前自己哥哥便交待過讓他送自己回來,他不過是在遵守和自己哥哥之間的承諾而已。哪怕再不想見她,也一樣會把自己承諾過的事情說到做到。 李璿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齊鶯語覺得自己是最明白的,就像是之前他們打賭,那樣一座不菲的別院他說輸給自己就輸給自己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這樣想明白過來,就連齊鶯語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心底那一股小小的歡喜情緒轉(zhuǎn)而間變成nongnong失落。 齊鶯語很快別開眼,低低的說了聲,“謝謝?!痹僬f不出別的話來。 李璿點了一下頭,并沒有說什么,繼而翻身上了馬,疾馳離去。 齊鶯語不覺偏過頭去看李璿離開的方向,又想,他怎么還是騎的馬,夜里這樣的冷,都沒有關(guān)系嗎?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聲聲清晰,又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半晌之后,齊鶯語收回視線,回府了。 · 大年十六的這天,林媛去和自己的娘親請過安又說了些話,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在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自己小堂哥,林媛瞧了一眼周圍,頓時明白過來這是特地在等著自己,并非簡單的偶遇。 林璟看到了林媛便迎上去,腳步不怎么急切,卻似乎帶著兩絲緊張,隱約有些拘謹(jǐn)?shù)哪?。到底林媛和他私底下不怎么說過話,兩個人之間接觸不夠多,關(guān)系不夠熟稔,便難免會在獨處的時候?qū)擂巍?/br> “小堂哥?!绷宙滦χ土汁Z問了一聲好。 林媛也笑著點了一下頭,同樣和林媛問了一聲好,而后給林媛遞過去一樣什么東西。 “昨天在長街上瞧見的一樣?xùn)|西,雖然不怎么的稀罕,但是樣子別致,又帶著幾分趣味,便想著給meimei也稍上一件,拿著玩?!绷汁Z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也透露著稀松平常的意味,卻因為過分的刻意,而讓人一下子就輕易的洞穿他別有所圖的心思。 林媛不覺好笑,不知怎么便起了逗逗兩分自己堂哥的心思。她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確實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也確實別致又趣味。 看過之后,她便笑著說,“謝謝小堂哥?!痹贈]有了別的什么話。 林璟看一眼林媛,也跟著笑了笑,想要說什么又似乎說不出口,便猶豫了一下。 趁著林璟猶豫的這個當(dāng)口,林媛又說,“小堂哥……是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有什么我?guī)偷蒙厦Φ牡胤?,便沖著小堂哥瞧見了好東西便惦記著我的份上,我也自然是要幫堂哥的?!?/br> 林璟少有出門的時候,只是大半的時候他出門都會往府里帶一些眾人愛吃的糕點回來,依著不同人的口味,都買上一些送去林夫人那里,再由林夫人分送出去。這份心意,眾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林璟性子又好相與,林府的眾人待他都不錯。 先前他剛到京城的時候,林夫人也撥了幾個丫鬟給林璟用,好服侍他的日常起居,卻被他給推掉了。林璟直接找了林夫人說自己不用丫鬟服侍也沒關(guān)系,并不肯收下來。 林夫人也是有些奇怪,只是他這樣說便并沒有多問什么,到底考慮到了他的親哥哥林琦的情況,偏他親大嫂原本就是個丫鬟。 也是到了后來,林夫人才知道確實是這樣的一回事,這事情知道起來便到底是有些曲折了。 追溯起來,倒還是因著林琦和那丫鬟的事情。 一個丫鬟一躍成為了府里頭的大少奶奶,偏偏還生下了嫡長孫,其他的丫鬟瞧見了,難保不會有人動不該動的心思。府里頭的大少爺有正室了,老爺又堅決不允許其納妾,那么若是有蠢蠢欲動的人,自然是將目標(biāo)盯緊林璟這個二少爺了。 林璟便是給一些個心思不純的丫鬟嚇怕了,變著法子往自己身上貼的都不算什么,還膽子大到會在他洗浴的時候闖進去,利索的脫衣裳……那樣心思不純的丫鬟雖然被打發(fā)處置了,卻也給林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打那次事情之后,他是再也不敢在自己房里頭用丫鬟。雖則有點因噎廢食的意味,但他也是真的怕了。那個時候,才不過十四、五歲的。 等到年齡漸漸大起來,倒是并不再有那樣恐懼的心思了,只不過習(xí)慣了不用丫鬟服侍,便一直都這樣過來了。 林夫人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那真是一個哭笑不得,又覺得能夠理解。 蔣氏被送走的時候,他也有十多歲了,是懂事的年紀(jì),性子少不得會因為蔣氏受些影響,沒有像林琦那個時候一般的紈绔,都已算是幸事了。 既明白了緣由,林夫人更加不會勉強林璟,除去漿洗的丫鬟之外,連他院子里灑掃安排的都是男仆。 聽到林媛這樣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