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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歡怎樣的。” 瞿素忽而瞇起眼:“等我回頭幫你算一算姻緣?!?/br> 裴璣抬頭看向站架上的鸚鵡,摸了摸它腦袋。這只鸚鵡很愛吃核桃,他就給它取名核桃。核桃很聰明,學(xué)什么都很快,又十分依賴他,他覺得跟核桃相依為命也沒什么不好。 瞿素知道不能一直關(guān)著裴璣,他要培養(yǎng)的是戰(zhàn)神與謀士,不是死讀書的書生。 廣寧衛(wèi)是邊地重鎮(zhèn),長年擔(dān)負(fù)著與蒙古、女真人作戰(zhàn)的重任。裴璣將來回到王府后,首先面對的不是起兵,而是與外夷的征戰(zhàn),所以這需要裴璣熟知廣寧及其周邊的地形。 瞿素常常帶著裴璣在附近的山林里游逛,考察他對戰(zhàn)局的分析與判斷。 瞿素望著眼前靜臥白雪中的山林,打趣裴璣道:“你可要把這里的地形地勢記好了,回頭萬一你媳婦被搶了,你還能找著地兒。 ” “先生不說我這樣子娶不上媳婦么?” “不要緊,”瞿素笑看著他,“你雖然不開竅,但長得好看,靠著這一張臉也能拐個媳婦回來。” 太興十一年,太宗皇帝在北征歸途上溘然駕崩,年僅七歲的太子裴觥登基,建元廣和。 廣和帝嗣位后,楚圭迅速掌控朝局,誘導(dǎo)幼帝耽于聲色犬馬,荒廢政務(wù),一時間生民困苦,怨聲載道,楚圭反而聲望漸高。 廣和三年隆冬,正值十一月地凍天寒的時節(jié)。裴璣打點行裝,準(zhǔn)備離開瞿家。 他收拾得很慢。他在這里住了近十年,早就將這里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如今要離開,實是滿心不舍。 但他必須回王府了,他若再不回去,本該屬于他的世子之位就該被他大哥占去了。 太-祖之制,親王嫡長子年及十歲時,授金冊寶,立為王世子。次嫡及庶子皆封郡王。待親王年及四十還無嫡子,始立庶長子為王世子。 今日便是他父親的四十整壽了。 裴璣拾掇好之后,去跟瞿家眾人作辭。 瞿翮是要隨著裴璣走的,瞿素不愿讓人察覺出他與瞿翮是祖孫,給瞿翮改名何隨。 瞿家眾人皆是依依不舍。許氏夫婦含著淚不知說些什么,瞿素一直沉默坐著。 瞿翮寬慰道:“我會護(hù)好阿璣的,你們不要憂心。”他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挺拔兒郎,功夫十分出色。 瞿素將孫兒叫出去,低聲叮囑他一番。 他讓自己孫兒跟著裴璣,除卻讓孫兒去掙從龍之功的私心之外,也確實是想給裴璣添一個助力。裴璣回王府之后,身邊需要有一個絕對可靠的心腹去幫他辦事。而瞿翮是最好的人選。 瞿素拍了拍孫兒的肩,語重心長道:“萬事與阿璣商量,他腦子比你好使。” 瞿翮按了按眉心,苦著臉道:“您說我什么我都認(rèn),只是您能不能給我改個名兒……何隨這名字怎么聽怎么像是個小廝的名字啊?!?/br> 瞿素把眼一瞪:“哪兒來那么些廢話!這名字也不是讓你用一輩子,他日功成,你便改回本名?!?/br> 裴璣懷著滿心復(fù)雜來與瞿素話別。瞿素對他恩同再造,又關(guān)切備至,在他心里,瞿素是再親厚不過的師長。 裴璣叮囑瞿素要加意留心自家身子,直說了兩刻鐘也停不下來。瞿素嘆口氣,道:“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啰嗦?!?/br> 裴璣聽出瞿素的嗓音喑啞,偏頭一看,笑道:“先生哭了?” 瞿素低頭擦了擦淚,鼻子里哼了一聲:“我是怕你欺負(fù)我孫兒?!?/br> “先生這樣說,我可要傷心了,”裴璣說著話突然伸臂上前抱住瞿素,“我可是很舍不得先生的,方才想到要走,已經(jīng)哭了一回了呢,先生居然沒有舍不得我?” 瞿素被他抱住時,眼淚又止不住地冒上來,含淚笑著在他后背上打了一下:“你這混小子,故意惹我哭?!?/br> “那是先生教得好。” 瞿素伸手抱了抱面前的小少年,哽聲道:“我的阿璣長大了,能獨當(dāng)一面了。不過還是要記得我交代的事,不可破戒?!?/br> 裴璣鄭重點頭:“先生教誨不敢忘。” 瞿素打量他幾眼,笑道:“阿璣目下真的比我高了,這個年歲上就能有這樣的身量,將來怕是要長到房梁上去了。” 裴璣挑眉:“這身量再加上我這張臉,夠不夠誆個媳婦回來?” 瞿素笑道:“滿夠了。不過我眼下覺著你不必靠臉娶媳婦了,靠著一張嘴就成?!?/br> 從瞿家出來后,裴璣又流連不舍地回望了好幾眼,才上了馬車。 襄王府今日十分熱鬧。郭氏正使眼色示意裴琰去給裴弈敬酒祝壽,就聽人報說外面來了個少年,自稱是王府十年前走失的小公子。 郭氏見裴弈竟真要將人請進(jìn)來,當(dāng)下道:“王爺,阿璣走失了十年了,怕是已經(jīng)……”郭氏頓了頓,面帶悲戚地拿帕子點了點眼角,“此番怕是哪個阿貓阿狗假冒阿璣之名,騙富貴來了,王爺何必理會?!?/br> 一直未曾開言的姚氏道:“次妃怎知不是呢?” 郭氏冷笑看她。 她早就將裴璣當(dāng)成一個死人了,只等著過了今日就去提醒王爺請旨冊立她的琰哥兒為王世子。 郭氏根本沒把什么門外的少年當(dāng)回事,但等那少年進(jìn)來時,她就發(fā)覺有些不對勁,四周出奇的安靜,跟著就聽到一道尖利的鳥叫聲。 他還帶了只鳥? 郭氏抬頭呵斥道:“哪來的鄉(xiāng)野鄙……”她一句話未完,就在看清楚那少年的面容時生生頓住了。 裴琰方才離席去方便,等回來時,就瞧見一個少年背對他站著,那少年肩上竟還立著一只灰毛鸚鵡。 裴琰一句“你是誰”還沒問出口,就見那少年回過身來,似笑不笑地看著他:“你就是大哥么?十年不見,都有些認(rèn)不出了?!?/br> 裴琰一愣,跟著見鬼似地瞪大眼道:“你是我那倒霉弟弟?” 郭氏狠狠瞪了裴琰一眼。裴琰這才驚覺走口,連忙捂住嘴。他居然把背地里的稱呼說出來了。 但這實在是不怪他,眼前這個少年長得真是太像他父親了,就算不是他那倒霉弟弟,那也肯定是他父親的某個私生子??! 裴弈哪能不認(rèn)得裴璣,他這十年來暗中去看過他好幾回了。只他不能說破,只好裝模作樣地詢問了裴璣幾個問題,最終確定他就是那個十年前走失的王府嫡子,當(dāng)場認(rèn)下了。 郭氏堵得險些背過氣去。裴璣那廝怎么會沒死呢,她多想攔著王爺啊,但那少年長得真是和王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