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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來,我有些好奇她們長什么樣子,想去看看,但又不方便。你有沒有見過她們?” “掃過一眼,她們跟咱們這邊的人確實長得不大一樣?!?/br> “區(qū)別在哪兒?”楚明昭有些好奇在沒有現(xiàn)代先進(jìn)整容技術(shù)的古代,朝鮮半島上的女子的純天然長相是什么樣子的。 裴璣挑眉:“在于她們長得普遍不如我朝女子好看。至于像昭昭這種仙女似的美人,她們更比不上了。” 楚明昭被他說得面上一紅:“你這話也太不謙虛了?!?/br> “我說的是實話,”裴璣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該去看看父皇看見她們的反應(yīng)?!?/br> 黃昏時分,暝色四合。 范循負(fù)手立在窗邊,眺望遠(yuǎn)處的市肆人潮。 裴湛走后,他便留在雅間獨(dú)酌。他并沒說動裴湛,但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坐得久了,一股不可名狀的落寞便潮水一樣漫上心頭。 他這些年來一直過得十分壓抑。他懊惱于自己從前做的很多事,但他往深了想,又認(rèn)為那都是情有可原的。追逐權(quán)勢有什么錯呢,世人汲汲營營,不也都是為了名利么?沒有誰能真正超脫物外。何況他當(dāng)年也并沒有為了權(quán)勢而全然拋棄真心,只是他以為等他坐上想坐的位置之后還能轉(zhuǎn)回頭去娶真正想娶的人,結(jié)果裴璣跳了出來。 他如今早就不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了,也絕了當(dāng)初的念頭。裴弈不是楚圭,裴璣更不是楚懷和,他不可能扳倒見今的皇權(quán)。 他眼下爵位在身,官位也高,不曉得有多少人羨慕,但他心底其實古井無波。他覺得,他似乎已經(jīng)不大在意這些了。 范循輕輕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他現(xiàn)在,只想做一件事。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有些瘋狂。 十日后,裴弈將裴琰的事徹底處置妥當(dāng)了。將裴琰遣返之前,裴弈把他召到了乾清宮。 裴琰在牢里待著時,總擔(dān)心自己會死,后來知道自己不用死時,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但那股高興勁兒過去后,他又無比失落。他的王爵沒有了,他往后就和那些平頭百姓一般身份了,甚至連平頭百姓還不如,因為他沒有自由。 經(jīng)此大難,裴琰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雖則在面見父親之前已經(jīng)梳洗拾掇了一番,但渾身上下都透著掩不住的憔悴。 裴弈的心境十分復(fù)雜。他其實不想廢掉裴琰的爵位,因為他統(tǒng)共就倆兒子,廢掉裴琰就意味著他在皇室里的血脈只剩下裴璣一支了。但他不得不殺雞儆猴,否則其他藩王都要蠢蠢欲動,那就亂套了。 裴琰見自己父親眼圈泛紅,順勢跪下哭求父親收回成命。他生于皇室,富貴日子過慣了,實在不敢想象成為庶人后要怎么過。 裴弈冷了臉:“我饒你不死已是顧念父子之情,大逆之罪是要凌遲的,你看看楚圭、楚懷和怎么死的就知道了。我當(dāng)初就怕委屈了你,給你配最多的護(hù)衛(wèi),建最大的王府,可你是怎么回報我的?自己造的孽,怪得誰?” 裴琰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他忽然覺得,親王的爵位就很好,原先的王府也住得很舒服。然而這些他從前瞧不上眼的,如今想抓也抓不住了。 裴琰正要退下時,郭氏在外頭求見。 裴弈想到這是裴琰最后一次跟親娘見面,便放郭氏進(jìn)來了。 郭氏一瞧見裴琰那狼狽相,便撲上去與他抱頭痛哭,哭到痛處,一下下打著兒子嗚咽道:“都是楚明玥那個賤人!當(dāng)初若非聽信了那賤人的妖言,咱們怎會淪落至此……” 裴弈原本正心事重重地在一旁看著,聞言眉頭一皺。 郭氏在姚氏那里碰了壁,但知道皇帝還是顧念著情分的,本想再求皇帝減輕懲罰,但轉(zhuǎn)頭一看,正對上皇帝陰冷的目光,當(dāng)即嚇得一個哆嗦,到了嘴邊的話全咽了回去。 裴琰退下后,郭氏本也要告退,但裴弈突然叫住了她,張口就道:“裴琰謀反的事,你是知情的吧?非但知情,你當(dāng)初還幫著他窩藏楚明玥,目的實則就是保住裴琰造反的本錢,對么?” 郭氏心里一跳,這才驚覺自己方才走口了,不住叩頭辯解。 裴弈想起郭氏那日來給他送點(diǎn)心時的言行舉止,越覺這女人虛偽。他原本正想審問她是否串通裴琰謀反,結(jié)果她自己就招了。 裴弈面色沉冷地掃了地上的郭氏一眼,寒聲道:“既然你這么不想安安分分地當(dāng)妃子,那好,朕成全你?!?/br> 押送裴琰啟程那日,裴璣換了一身常服去送他。 安定門外,裴琰正要被人架上馬車,抬頭瞧見弟弟前來,忽而氣道:“我如今一敗涂地,你高興了吧?往后再也不會有人與你爭奪儲位,你這太子之位算是穩(wěn)當(dāng)了?!?/br> 裴璣淡聲道:“我的儲位本身就穩(wěn)當(dāng),大哥早該瞧出來的?!?/br> 裴琰想甩開鉗制住他的兩個兵士,但力氣不逮。他盯著裴璣,譏諷道:“你口氣未免太狂妄了些。” “大哥其實仔細(xì)想想就知道了,”裴璣平靜地迎視裴琰,“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否則父親絕對不會動我的位置的?!?/br> 裴琰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說因為你比我強(qiáng)是吧?” “不是,”裴璣略略一頓,神容淡淡道,“因為我是嫡子?!?/br> 裴琰一怔。 裴璣命架著裴琰的兩個士兵退后,旋即一步步踱到裴琰身側(cè),在他耳畔垂眸開言,語聲低緩而悠遠(yuǎn):“若他輕易廢嫡立庶,那就是亂了禮制。大哥想一想,父親頭先的王爵是怎么來的?可不就是依著禮制來的么?他頭先的王爵來得名正言順,如今的皇位也才名正言順。否則,他就要讓位給大伯父了?!?/br> 裴琰身子一震。他父親是嫡子沒錯,但序齒下來只是行四,若非依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禮制來,王爵根本輪不到他來承襲。 而裴璣與他父親一樣,是嫡非長。否定裴璣的位置,就等于否定裴弈自己皇位的正當(dāng)性。 “正是因著他自己的位置就是這么來的,”裴璣眸光一轉(zhuǎn),看向裴琰,“所以他絕不會去毀壞這個規(guī)矩。相應(yīng)的,他自己是藩王起家,他踐祚之后便會不遺余力地打壓藩王,來鞏固自己的皇位?!?/br> 裴琰想想自己的王爵丟了,也不想看著旁人好過。他捏了捏拳頭,沉著臉道:“那他為何不削藩?” 裴璣笑了兩聲:“誰說他不削的?” 裴琰一愣:“我怎么沒瞧見?他削誰了?他好像只削了我一個啊……” “你沒發(fā)覺他改了很多藩王的封地么?譬如肅王。并且,我們那些皇叔伯被封為親王后,父皇給他們選的封地全部都遠(yuǎn)離廣寧,譬如伊王。大哥可知為何?”他見裴琰悶頭琢磨,徑直道,“原因就是,父皇要讓那些藩王們遠(yuǎn)離熟悉的人與地方,讓他們多年經(jīng)營化為烏有,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