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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璣垂眸凝睇她片時,那種失而復(fù)得的情緒陣陣翻涌。他突然將她壓到馬背上,密密親吻。楚明昭感到他的氣息灼燙又急促,手也往她襖裙里探,當(dāng)即便紅了臉。 她忍不住想,他不是想玩兒馬震吧? 她趕忙按住他的手,低聲道:“咱們先回去吧?!?/br> 裴璣一雙眼眸幽微闐黑,深不見底。他方才瞧見范循抱著她時,真是醋意滔天。眼下簡直恨不能將她揣進懷里,牢牢護著。 楚明昭抬頭撞上他灼熱的目光,立時被燙了一下。她暗忖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行房的日子,如果是的話,她明天或許就爬不起來了。 回府后,裴璣先將楚明昭安置好,轉(zhuǎn)回頭便出了存心殿。 清平郡主聽丫頭傳報說世子來了,登時嚇得面無人色。她身子僵了半晌,待看到一臉寒霜的侄兒出現(xiàn)在殿門口時,雙腿竟止不住地打顫。 ☆、第七十二章 裴璣掃了一圈,沒瞧見賀珍的人,轉(zhuǎn)而望向清平郡主,似笑不笑地道:“表妹呢?” 清平郡主勉力一笑,語聲微顫:“珍姐兒……珍姐兒她說逛燈市逛得乏了,回來后便先歇下了。” 裴璣一笑:“是么?可我眼下有件事想問問表妹,姑母還是將表妹叫來的好?!?/br> 清平郡主仍舊抱著僥幸心理,試圖拖一拖。她扯出一絲笑,關(guān)切地道:“阿璣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先去歇息……” 裴璣擺擺手道:“姑母不必多言,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去叫她出來吧?!?/br> 清平郡主緊緊捏著帕子:“可……可是……” “娘,不必說了。”一抹低弱的女聲驀地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賀珍披了一件灰鼠披風(fēng)立在殿門口,煢煢影只,面色蒼白。 清平郡主暗暗咬牙瞪她,心道這丫頭怎么自己跑出來了!跟她說好了等事情緩緩再露面的,在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出來,不是找死么! 賀珍緩步入內(nèi),朝著裴璣行了禮,旋即道:“表哥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吧?!?/br>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藏在衣袖里的手卻緊緊籠攥。 裴璣打量她幾眼,慢慢在一張交椅上坐下,屏退左右,道:“你為什么幫襯著外人來害自家人?他許給你什么好處了么?” 賀珍低頭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擄走表嫂……他與我說,表嫂離京日久,她長姐有些話想捎給她。我與表嫂談天時,知道表嫂確實與家中長姐感情甚篤,所以并沒懷疑。不過我說這樣是否不大好,我可以代為傳話的,但他說這些話需要他親自去跟表嫂說。我想著他與表嫂到底也是表兄妹,我畢竟只是個外人,興許有什么話是我不方便知曉的,便答應(yīng)了下來。至于好處……他沒許給我什么好處。” “沒什么好處你就這般盡心盡力地幫他辦事?”裴璣挑眉,“就因為你傾心于他?” 賀珍用力咬唇,低頭不語,耳根子漸漸泛紅。 她始終忘不了那日的情形。那日他攔下她的馬車,一襲玄色輕裘,身如孤松,眉目溫雅,淺笑吟吟。尤其他后來托她幫忙時,低頭認(rèn)真凝視她,語聲輕柔猶如呢喃,她至今想起都不由臉紅。 還有什么比心儀之人的溫柔示好更加蠱惑人心的呢。 她甚至私心里曾經(jīng)想過,她若幫了他這回,他們?nèi)蘸缶湍苡懈嗟慕佑|。他根本不需要許給她什么好處,他一句話交代下來,她就愿意幫他。 但直至今晚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他對她的示好都是因為她表嫂,或許跟她本人并無干系。 裴璣見賀珍似乎是陷入了什么神思中,目光一轉(zhuǎn),便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設(shè)身處地地想,若是楚明昭交代他點什么事,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去辦到。但這并不能成為犯蠢的藉詞。 “所以,你知錯么?”裴璣開言道。 清平郡主搶先道:“她知錯了,一早便知錯了,阿璣就饒了她這回吧!” 清平郡主實在是對這個侄子瘆得慌。她這侄子可是個一言不合就打板子的主兒,他連他庶母都敢打,還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教訓(xùn)的。她聽說郭次妃上回就因為質(zhì)問楚明昭幾句,就被裴璣打了三十大板,結(jié)果半月都下不了地,今日上元燈會都沒來。 賀珍拉了拉她母親,隨即看向裴璣,緩緩屈膝跪下:“我知錯了,但還是請表哥責(zé)罰。” 清平郡主暗暗剜了女兒一眼,哪有自己求罰的! 裴璣面色冷下來,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求我罰你是因為確乎心存愧怍還是為了讓我寬宥你,我把話說在前頭,在我這里這些都是無用的?!闭f著話站起身,忽而一笑,“你的心性需要磨一磨了。自今日起,你便去跪抄二百遍,我四日后來查驗。記住,一遍都不能少,字跡要工整,而且是跪抄,我會著人來盯著你?!?/br> 清平郡主暗暗松了口氣,心中竊喜。好歹只是罰抄經(jīng),不是挨打。她方才都想好了一番求裴璣容情的說辭了,只是裴璣并非善茬兒,她求他興許也作用不大,如今這樣倒也勉強能接受。 賀珍認(rèn)罰后,裴璣讓她去給楚明昭道個歉。 楚明昭被顛了一晚上,實在是乏得很了,如今正趴在床上打盹兒。賀珍來時,裴璣輕輕將她搖醒。楚明昭睡眼朦朧間,就看見賀珍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視著她。 她微微醒了醒神兒,再仔細(xì)去看時,賀珍已經(jīng)垂下了頭。 賀珍道了歉退下后,楚明昭詢問了裴璣,得知他對賀珍的處罰,詫異道:“為什么這樣罰?” 裴璣慢悠悠道:“這部心經(jīng)并不長,統(tǒng)共就三百來字,但跪抄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賀珍或許現(xiàn)在還不明白,等她親自去試試就知道了。她若是能熬下來算是她的造化,若是不能……”他言至此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楚明昭狐疑地打量他幾眼,忽然笑得眉目彎彎,湊近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從前這樣被人罰過?” 裴璣慢慢轉(zhuǎn)過臉:“咱們換個話茬?!?/br> “你告訴我嘛?!背髡驯е直劾p他半晌,他都不肯說,楚明昭懷疑他是想到了什么童年糗事才不肯講。 盥洗畢,躺到床上時,楚明昭還在惦記著她今晚沒吃到嘴的烤地瓜。越是沒吃成便越是想吃,又由于她方才已經(jīng)睡醒一覺,見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裴璣原本便有些失眠,眼下聽到她不住在床內(nèi)側(cè)翻滾的動靜,只覺是在往他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火苗上一遍遍澆油。 在她再一次翻過來時,裴璣終于忍不住一把按住她的肩,嗓音低?。骸安粶?zhǔn)亂動!老實睡覺!” 楚明昭抬頭,睜大眼睛,無辜道:“我的動作很輕的啊,是夫君失眠了吧?” 裴璣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