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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跪在楚明昭面前,連聲賠罪:“嫂子對不住,我真的是一時糊涂,是周妙靜說你是逆賊的親侄女兒,肯定是……是個細作……眼下錦縣之危未解,她說怕你勾結(jié)敵軍,得快點除掉你……我、我錯了,嫂子……” 楚明昭面色沉凝,并不出聲。 裴璣陰冷的目光自裴語身上刮過,少頃,寒聲道:“自今晚開始,你便去宗廟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起身。切記,不能有絲毫懈怠,我會著人監(jiān)視著你?!?/br> 林氏嚇了一跳。時已入秋,廣寧衛(wèi)地處東北,年年冷得早,這個時節(jié)夜里的寒氣已經(jīng)十分深重,跪上一晚上尚且不能忍受,何況是不知時限地一直跪下去?那語姐兒那雙腿還不廢了!何況她身上還有傷,這要是傷口再料理不好…… 林氏嚇得慌忙膝行幾步,含淚哀求。她見裴璣并不搭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而朝著姚氏膝行過去,連連叩頭,哭天抹淚地求姚氏幫裴語說說話。 姚氏看到現(xiàn)在也明白了來龍去脈,方才聽裴語說話時就止不住地蹙眉。她從多年前便懶怠去做什么大度嫡母,對庶子庶女都十分淡漠——郭氏一直想害死她跟阿璣,林氏在阿璣回府前一直攀附郭氏,因而對著裴琰和裴語,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臉色。何況,她本身就厭惡這些小妾。 “王爺已將府內(nèi)事宜全權(quán)交于了阿璣,你在這里哭叫什么,”姚氏神容冷淡地瞥了林氏一眼,“語姐兒既做得出這等事,就要做好擔(dān)下后果的準(zhǔn)備。” 林氏的那些擔(dān)憂,裴語也想到了,因而裴璣命候在殿外的婆子進來將她拖走時,她嚇得呼天搶地,啞聲哭著求楚明昭幫她說情。 林氏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拖走,幾乎將嘴唇咬出血。 對于裴語的哭喊,楚明昭不為所動。她想到今日的情形便心中生寒。不過她仔細想想,倒是有些擔(dān)心裴語回頭有個三長兩短,裴弈回來后會怪罪于裴璣。 于是晚夕就寢時,她將自己的擔(dān)心說與了裴璣。裴璣卻不以為意,讓她不必憂心。楚明昭覺著他應(yīng)當(dāng)有自己的考量,便丟開不再想這個。只她其實以為裴璣在裴語這件事上會陷入兩難的境地,畢竟說到底裴語也是他meimei。 裴璣似是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將她攬到懷里,慢慢道:“她平日里也沒當(dāng)我是兄長,我與她無甚兄妹情可言。何況路都是自己選的,人總要為自己的作為負責(zé)的,不是么?” 楚明昭見他面上神色莫測,覺得他大概是想到了旁的事情,話外有話。 她正思量間,就聽他突然笑道:“不過主要還是那個周姑娘,她可是主犯?!彼f話間眸光便是一凜。 楚明昭正要說什么,裴璣已經(jīng)轉(zhuǎn)了話頭:“我聽聞父王今日午刻便抵達了錦縣,但仗打得并不順利。要真是僵持住了,沒準(zhǔn)兒父王會薅我過去,我要是走個三兩日,你想我不想?” 楚明昭抿唇,凝著他道:“你走一刻鐘我也想你?!?/br> 裴璣一把摟過她親了一口:“乖?!庇置念^,微微一笑,“等解決了李忠那三十萬大軍,攻到北直隸便是指日可待的了?!?/br> 廣寧衛(wèi)其實離京城不算遠,只是中間隔著幾道關(guān)隘,只要能夠順利攻破,打到北京城便是計日程功的。這也是楚圭極端忌憚襄王的原因之一。 楚明昭想起京城的一些人與事,靠在裴璣懷里低頭出神。 “我聽說你有東西要送我?”裴璣忽而道。 楚明昭猛地想起這一茬,一拍腦門,翻身掀開枕頭,拿出了她今日給他買的那個白玉鹿鶴靈芝絳環(huán)。 裴璣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把什么都藏在枕頭下面。上回送我的生辰禮就是打枕頭底下拿出來的,這回又放到了枕頭下面?!?/br> 楚明昭嘀咕道:“藏這里順手嘛……”她看著裴璣將絳環(huán)拿在手里端視,笑盈盈地看著他,“我一眼看到這個便覺得很適合夫君,當(dāng)即就買下了。”她覺得她的撩漢大業(yè)好像應(yīng)該重振一下,不然現(xiàn)在好似都是他在撩她。 裴璣將絳環(huán)小心地擱到小幾上,回身就將楚明昭壓到床上,在她耳畔吐息道:“那昭昭覺得哪里適合我?” 他的聲音鏗金戛玉,平日聽來洌洌清潤,但眼下卻透著醇酒一般的迷醉意味。楚明昭雙頰暈紅,睜著眼睛說瞎話:“都道君子如玉,白玉又暗喻品性高潔,所以我覺得這絳環(huán)跟夫君的氣度十分契合?!?/br> 裴璣低低一笑:“我許久沒聽到這樣的大實話了?!彼捨绰湟舯銐合聛矶伦×顺髡训淖臁?/br> 楚明昭被他壓著壓著卻漸漸蹙眉,嘴里“嗚嗚”兩聲,往上推了推他。 裴璣見狀便即刻放開了她,上下看了看:“我壓疼你了?” “不是,”楚明昭坐起身,伸手按了按她方才枕著的那一塊床褥,驚詫道,“這下面好像有東西??!我方才就總覺得有東西硌著我的頭。”她方才拿出絳環(huán)后沒有將枕頭歸位,裴璣正好將她壓到了原本放枕頭的地方。 她說著便跪坐下來,將下面的褥子一層層扒開,扒到最后一層時,一樣物件赫然映入眼簾。楚明昭一下子坐到了床上,驚異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第53章 裴璣將那物件拿起來仔細瞧了瞧,神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 楚明昭一頭霧水,自己拿過來端詳了一番。 那是兩個用紅線綁在一起的小木偶,看模樣刻的分別是一男一女,男子眼睛的位置上蒙著一層紅紗,心口的位置則塞著一團灰綠色的葉子,兩足還以膠黏在了一起。 楚明昭看見這種木頭人偶就聯(lián)想起厭勝巫蠱,忍不住道:“這不會是誰在詛咒咱們吧?又是紅紗又是綠葉的是怎么個意思……”說著又覺哭笑不得,“那男子刻的是你吧?不過做得實在是丑了點……” “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不是厭勝,”裴璣說話間一圈一圈將紅線拆開,待到將兩個人偶分開后,看了看人偶背后刻著的字,面現(xiàn)了然之色,“這是回背術(shù)的一種手法。” “回……回背?” “嗯,”裴璣輕嘆道,“回背者,化解、消除也。譬如有父子不和、兄弟不睦、妻妾爭斗的,則用鎮(zhèn)物安鎮(zhèn),再畫些符水與人吃了,便可保父子親熱、兄弟和睦、妻妾不爭,這即是常見的回背手法。買賣不順溜、田宅不興旺者,也可用回背之法開財門、發(fā)利市?;乇碂o所不解,男女之間也同樣適用?!?/br> 他說著便將人偶指給楚明昭看:“昭昭看,這兩個人偶是以柳木雕就、用七七四十九根紅線扎在一起的,寓意姻緣綁定,分割不開;紅紗蒙眼是要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