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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璣胸前,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她感到他翻身摟住她,又聽他訕訕道:“我方才……我不會真的不……” 楚明昭想起他指的是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夫君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聽裴璣“嗯”了聲,她掙扎著拍了拍他,“沒事,我聽說男人第一次都很快,能做成就很好了,因為第一次沒經(jīng)驗,不會控制,再加上緊張的話就更……” 裴璣忽然抓著她的手,板著臉道:“你懂得倒挺多?!?/br> 楚明昭輕咳一聲:“我也是偶爾聽來的……我們明天再試試興許就能好很多?!?/br> 裴璣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隨即親了親她道:“睡吧。”頓了頓,忍不住再次問道,“真的不疼了么?要不我去拿藥來……” 楚明昭總覺得他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在他臉上蹭了蹭:“沒事,一會兒就緩過來了?!?/br> 裴璣低眉看著她,局促道:“我看你剛才都哭出來了,我都險些半途退出來……” 楚明昭忽然趴在他懷里悶笑。 跟他比起來,她好像的確懂得太多了。 翌日侵早,兩人在床上溫存了一回才起身。楚明昭覺得經(jīng)過昨晚后,她跟他似乎比從前更要親昵不少。 她坐在妝臺前梳妝時,他揮退了丫頭,從背后抱住她,趴在她肩上端視鏡中兩人的影像,倏而微微笑道:“我給昭昭畫眉吧?!?/br> 楚明昭覺著新鮮:“夫君還會畫眉?” “不會啊,但可以試試手?!?/br> 楚明昭連忙往后撤身。等他給她畫完,她今日大概就不用出去見人了。 裴璣伸手從桌上拿起煙黛掂了掂,回身笑看她,躍躍欲試:“說吧,你想畫柳葉眉,遠山眉,月棱眉,還是……八字眉?” 楚明昭嘴角一抽:“我要是畫了八字眉,你還愛我么?” 他湊過來,凝著她,緩緩道:“你怎樣我都愛你?!?/br> 楚明昭覺得又被撩了,不甘示弱地拉過他親了一口:“我也是?!庇指鰦傻溃澳堑然亓藦V寧,你也要多陪我?!?/br> 裴璣遽然將她攬到懷里,按著她后腦糾纏她唇舌片刻,低笑道:“這是自然,我還等著你接著輸銀子給我?!?/br> 楚明昭忽而想起一事,踟躕著問道:“襄王府后院……復(fù)雜不復(fù)雜?” 裴璣伸手將煙黛擱了回去,慢慢道:“放心,不復(fù)雜。況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楚明昭忍不住笑,這語氣怎么那么像王府一霸。 裴璣回來后便沒再過問父親那頭的事。他知道父親昨日應(yīng)當已然與肅王談妥,如今不過是為著楚明昭的事與他相持。他十分了解他父親的性情,父親雖則強硬,但大事上從來拎得很清楚,權(quán)衡之后自會妥協(xié)。 果然,兩日之后,何隨來傳信說王爺已然應(yīng)允他帶著楚明昭一道回去,亦且關(guān)寧鐵騎已就緒,讓他即刻準備動身啟程。裴璣一面開始打點行裝,一面去知會了魏文倫。 魏文倫以答謝恩師援手之由給楚家下帖子,言說魏家治酒,請楚慎闔家去魏家小敘。 楚慎臨上馬車時還十分猶豫。他的顧慮主要有二,一來他們這一去便是俯仰由人,二來老太太年紀大了,眼下又已入秋,不曉得能不能適應(yīng)廣寧的天候。 裴璣與楚明昭也同時動身。今日正巧是休沐日,裴璣不必去上朝。兩人正拾掇檢視時,梁盈突然尋摸過來,說皇后要召見楚明昭。 兩人對視一眼。這個時候,皇宮是必定不能再去的。 裴璣朝何隨使了個眼色,何隨即刻會意,上前一拳將梁盈撂翻,抓一把土塞了嘴,反剪了雙手扔給護衛(wèi)處置。 楚明昭看得瞠目結(jié)舌,何隨一個王府長史,哪來這么好的身手?難道從戰(zhàn)地過來的都特別剽悍? 出了這等事,已然打草驚蛇,行動更要快。兩人的馬車將近城門時,裴璣突然問楚明昭:“核桃呢?核桃?guī)С鰜砹嗣???/br> 楚明昭怔了怔,驚道:“糟了,方才太急,把核桃忘了!” 裴璣立刻喊停車。何隨見狀上前詢問了緣由,當下道:“讓臣去取核桃吧,世子放心,臣必不辱使命?!?/br> 此刻折返兇險異常,但何隨是最穩(wěn)妥的人選。裴璣沉容片刻,道:“你千萬小心,提了核桃便快些趕上來?!?/br> 何隨點頭,帶了幾個護衛(wèi)領(lǐng)命去了。 城西,裴弈騎在馬上,遠眺城門。 裴琰是最先出來的,楚圭幾乎將注意力都擱在裴璣身上,沒怎么留意他,何況還有父親帶來的精銳騎兵接應(yīng)。不過他始終覺得京師是虎狼之地,出城時也是提心吊膽。 他如今只覺得渾身松泛,這幾個月在京的壓抑煩悶一掃而空。 他見父親只是勒馬佇望,便打馬上前道:“父王還是暫且回去歇一歇吧,阿璣他們到了的話自有人報與父王知曉?!?/br> 裴弈轉(zhuǎn)頭見他一臉輕松,面色陰冷道:“你弟弟一刻未抵,便有一刻的危險,你倒是愜意。” 裴琰勉強笑笑:“父王連日勞頓,兒子也是憂心父王?!?/br> 裴弈目光一銳:“你該憂心你弟弟才是?!?/br> 裴琰尷尬稱是,心里卻不以為然。裴璣為人手段多端,又好似能掐會算,簡直跟成了精一樣,他才不擔心裴璣出不來。 裴璣與楚明昭的馬車出城不遠,便聽身后傳來一陣人馬喧囂。裴璣掀起簾子回頭一看,面色便是一沉:“是神機營。” 楚明昭一驚。神機營是京師禁衛(wèi)軍三大營之一,乃專掌火器的特殊京軍。 對方似乎見他們遲遲不肯停車,朝著他們馬車旁放了幾發(fā)火銃示警。 裴璣又往后頭看了一眼,瞧見一個人當先策馬逼近,眸光一斂,命車夫停車。 裴弈見到楚慎等人時,客氣地敘了禮,旋令他們自去休整。 楚慎是聲名煊赫的大儒,裴弈也是久聞其名,眼下見了倒也敬重幾分,只是楚圭是楚慎的親兄弟,裴弈心里到底還是梗。 楚慎這是頭一回見著親家公。他早就聽聞這位王爺如何驍勇善戰(zhàn)如何手腕強硬,目下覿面,只覺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裴弈身上透著一股莫可言狀的威嚴,即便只是簡默端坐,也足以令人屏息累足。只是楚慎自有一身風骨,兩人相見時也是不卑不亢。 楚慎梭視左右沒瞧見女兒跟女婿,不禁問道:“小女與世子還未到?” 楚明昭從馬車上下來時,自動自覺地與裴璣站到了一起。 范循瞧見她這舉動便滿心不悅,沉著臉道:“表妹到我這兒來?!?/br> 楚明昭冷笑道:“姐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