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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個(gè)兒子的。 裴禎慢慢平靜下來,重新靠回椅背上,道:“你先給我松綁。” “我看綁著你比較好,省得你耍什么花樣。” 裴禎嗤笑一聲:“你派那么多人看著我,我還能跑了不成?哎,不過,我聽說——”裴禎身子前傾,一臉戲謔,“你娶媳婦了?真是不可思議啊,你都能娶上媳婦。你快說說,你是怎么哄著人家姑娘讓人家答應(yīng)嫁給你的?你這樣可不厚道,你……” 裴璣也身子前傾,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我說了,我肯定比你早娶上媳婦。還有,我媳婦是自愿嫁給我的?!?/br> “果然還是老樣子,說起胡話來一點(diǎn)也不臉紅,”裴禎眉尖一挑,“那你把弟妹叫來我問問看?!闭f著又忍不住笑,“你這回怎么愿意娶媳婦了?你那和尚日子不是過得挺好的?我看你多年戒酒戒色,眼看著就要修成正果、皈依我佛了,這下破了戒了,廟里不知還收你不收了,真是可惜了,一代大師就此……” “你打哪兒看出我要當(dāng)和尚的?” “太-祖當(dāng)年起事前就當(dāng)過和尚,你不是想起事么?或許可以從當(dāng)和尚開始。” 裴璣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何況,你敢說你不想起事?你放心,你出家了我都不會(huì)出家,畢竟我有媳婦,你沒有?!?/br> 裴禎當(dāng)即不樂意了:“瞧把你得意的!你快將弟妹叫來,等我把你們說散了,看你還在我面前顯擺不顯擺?!?/br> “你知道你為什么現(xiàn)在都娶不上媳婦么?因?yàn)槟阍捥?,誰嫁你誰想掐死你?!迸岘^正要命何隨把裴禎的嘴堵上,卻見一名護(hù)衛(wèi)從外頭急急跑進(jìn)來。 那護(hù)衛(wèi)朝著裴璣匆匆一禮,旋即在他耳旁低語幾句,裴璣聽后輕嘆一息:“真是都湊一處了?!?/br> 裴禎見他嘆氣就高興,幸災(zāi)樂禍道:“怎么,你仇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肅明代的確有肅王,封地就在甘州,不過后來遷到了蘭州。廣寧其實(shí)是明代遼王的封地,不過后來遷到了湖廣荊州府。 ☆、第40章 魏文倫看著擋在前面的門房,蹙眉道:“主家莫非也不肯通融?我們會(huì)給付銀錢的?!?/br> 門房只是笑:“主家眼下不在,您還是請(qǐng)回吧?!?/br> 魏文倫面色微沉,復(fù)又嘆道:“那進(jìn)倒座房內(nèi)歇息片刻亦不可么?” 門房搖頭道:“主家不在,不敢隨意放生人進(jìn)來?!?/br> 魏文倫又再三懇請(qǐng),但門房仍舊只道不便。馬車上的寧氏掀起簾子道:“哥兒回來吧,咱們趕得快一些便是,我還撐得住?!?/br> 魏文倫無法,折返回馬車上,拿汗巾為寧氏擦了擦汗,愧怍道:“母親生受了?!?/br> 寧氏擺了擺手道:“從前那么難的時(shí)候都過來了,眼下這些算什么?!?/br> 寧氏的大姑子魏氏明日做壽,寧氏要趕往香河縣上壽。但今日暑熱逼人,馬車內(nèi)又不寬轉(zhuǎn),實(shí)是悶得緊,寧氏坐久了便有些頭暈。魏文倫遂命車夫停車,想讓母親到莊子上歇一歇,但門房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魏文倫望著這處莊院,猜度這大約是哪家勛貴的產(chǎn)業(yè)。寧氏見兒子對(duì)著窗外出神,喚他一聲,道:“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三個(gè)月了,你緩過來了沒有?昨日又有個(gè)媒人上門來探我的口風(fēng),說的也是個(gè)好茬兒,只我想著你那擰巴性子,也不敢就松口,還是覺著該與你計(jì)較好了才是?!?/br> “三寸舌頭一嘴油,世間難信媒人口,”魏文倫慢慢放了簾子,垂眸道,“媒人的話信不得,娘一一幫我推了便是。” “你——”寧氏瞪他一眼,又道,“這回去你姑母家,你姑母興許有意將你表妹……” “姑rou不還家,”魏文倫出聲打斷道,“若姑母真有那個(gè)意思,母親如此回話便是。” 寧氏直想翻白眼:“說得倒冠冕堂皇,我看你不過還是意難平!你怎這般認(rèn)死理兒呢!我可不能一直由著你?!?/br> 魏文倫疲憊地靠在靠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他與母親辯下去是沒有結(jié)果的,屆時(sh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魏家的馬車走遠(yuǎn)后,自有人跑去跟裴璣報(bào)信。裴璣聽說魏文倫走了,呷了一口清茶道:“走了便好,他今兒要是硬闖,還真是不好辦?!?/br> 裴禎在一旁“嘁”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來了個(gè)給你添堵的呢。好了,你快給我松綁?!?/br> 裴璣看他一眼,道:“等你想通了再來與我說話?!闭f話間起身徑自往正堂外頭走。 裴禎腳被綁著,在后頭一跳一跳地跟著他道:“裴璣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能娶到媳婦就該燒高香,弟妹一定是被你的外貌迷惑了,你快把弟妹叫過來,我好好跟她說說你……唔……” 何隨得了裴璣的示意,拿了一團(tuán)尺頭就塞住了裴禎的嘴。 裴璣正要命人將裴禎架走,瞥眼間就瞧見楚明昭立在不遠(yuǎn)處的廊檐下。 楚明昭見他看到了她,便一路迤邐上前,屈身一禮:“世子?!庇洲D(zhuǎn)向裴禎施禮,“肅世子。” 裴璣忽然有些不習(xí)慣。剛成親那幾日,楚明昭也是見著他就行禮,他跟她說私底下可以免禮,她也就沒再那么客氣。后來兩人逐漸熟稔,她就基本只在必須處才跟他施禮。然而兩人大多數(shù)時(shí)候都待在府里頭,他已經(jīng)有陣子沒見她對(duì)他這么客氣了。 裴禎轉(zhuǎn)頭看到楚明昭便是一愣,旋即瞪著眼睛看向裴璣,滿臉都寫著“你這廝真是好艷福”。 楚明昭卻才看著便覺得裴禎跟肅王雖然生得像,但性子看起來全然不同。 裴禎姿容俊逸踔絕,氣度翛然殊俗,轉(zhuǎn)眄間便流露出一種難言的落拓不羈。即便眼下手腳被縛,也絲毫不顯狼狽。 楚明昭只在魆地里略略打量了裴禎幾眼便移開了目光。然而她這舉動(dòng)仍舊被裴璣瞧了去。 裴璣命人將裴禎帶走,轉(zhuǎn)而一把拉住楚明昭,一徑走到西次間里,微微板了臉道:“你方才端量他作甚?” 楚明昭笑吟吟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知他定不如夫君好看,想看看蒹葭倚玉樹的場景。” 蒹葭即蘆葦,喻微賤;玉樹乃仙樹,喻出眾。蒹葭倚玉樹是中的一個(gè)典故,語謂三國時(shí),容貌特出的黃門侍郎夏侯玄與相貌粗丑的駙馬都尉毛曾并排坐在一起,對(duì)比分明,一望便是云泥之別,因而時(shí)人稱之為“蒹葭倚玉樹”。 楚明昭這話顯然是極度夸張,但裴禎的五官的確不如裴璣精致,相較起來,裴璣容貌更盛。楚明昭覺著她公婆的長相必然都十分出色。 裴璣聽了她這話便舒展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