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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當(dāng),也不怕昭昭知曉?!?/br>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范循仍在笑,但目光卻倏地凌厲起來,“你休要妄圖去昭昭跟前污蔑我,她不會(huì)信的。” 裴璣眉尖微挑:“那姐夫猜猜她到底會(huì)信誰。”他看著面色陰沉的范循,微微一笑,“姐夫慢走,恕不相送。” 裴璣言罷便不再理會(huì)范循,徑直入了正堂。 楚明昭上前迎裴璣時(shí),正撞上范循投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復(fù)雜而微妙。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 范循走后,她轉(zhuǎn)頭問裴璣:“夫君怎回得這般早?” “我把案牘都推了,左右也不必真的做事。”裴璣說話間坐下來,命小廝長順沏一壺清茶來。 楚明昭見他面色不大好看,踟躕了一下,走到他跟前道:“夫君生氣了?” 裴璣頓了一下,抬眼看她:“為何要與他單獨(dú)說話?” “外頭那么些人看著,他不敢亂來,”楚明昭唇角微抿,“他說有朝政密事與我說,我想著會(huì)不會(huì)是關(guān)于你的,或者對(duì)你有用的……想聽了告訴你?!?/br> 裴璣聞言眸光一動(dòng),心里忽然一陣柔軟。他握著她的手拉她坐到他腿上,攬住她的腰在她臉頰上吻了吻,輕嘆道:“下回別再這樣了,以后離這個(gè)人越遠(yuǎn)越好。” 楚明昭“嗯”了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肩頭,想起適才范循奇怪的眼神,不禁道:“夫君方才與他說什么了?” 裴璣不答反問:“昭昭信我么?” 楚明昭一怔,隨即道:“自然信你。” 裴璣頷首:“那便好。” 楚明昭有點(diǎn)懵,心道你別光點(diǎn)頭啊,你倒是回答我??! 裴璣卻按下話頭,摟著她道:“我路上忽然想起來,下月初四是大哥的生辰。過會(huì)兒我去庫房看看,擬個(gè)禮單。昭昭若不想看見楚明玥,咱們到時(shí)略坐一坐就走。” 楚明昭伸臂圈住他的脖子,笑道:“大伯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夫君的生辰快到了,夫君喜歡什么?我要給夫君備禮。”她早就打聽好了,下月十六就是,如今看來倒是跟裴琰的生日挨得很近。 裴璣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緘默少頃,旋又撫了撫她的臉頰,淺笑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br> 好像猝不及防又被撩了。 楚明昭不甘落后,湊上去親他一口,道:“夫君去給大伯上壽那日不如就穿這身公服吧,我覺著特別好看?!?/br> 裴璣笑道:“真的?我還是頭一回穿官袍?!?/br> 楚圭給他掛的雖是五品官,但他這一身卻是四品官的公服——按制,若有公侯伯三等爵位在身,官位品級(jí)可躍升。他雖不符,但身份更高,楚圭如此為之,大約也是想昭示出他是給予了裴璣特殊待遇的。 “自然是真的,”楚明昭笑盈盈地看著他,“夫君穿什么都好看。” 裴璣摟著她親了兩口:“這話我愛聽。” 兩人笑了一回,楚明昭想起范循方才與她說的出征的事,便一五一十與他說了一番。末了道:“他說后頭沒說的是與夫君有關(guān)的,我也不知他是不是在逗我?!?/br> 裴璣笑容漸斂,思量一番,面色微沉。 從正堂出來后,裴璣將何隨與沈淳二人召到了書房,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等沈淳出去后,何隨遲疑道:“世子擔(dān)心楚圭是沖著王爺去的?” “有這個(gè)可能,還是防著的好,”裴璣說話間看向何隨,“去撥些護(hù)衛(wèi)來,讓他們自今日起去外頭守著后院院墻?!?/br> “啊?”何隨瞪大眼,“世子怎忽然想起這一茬兒了?” 楚明嵐這幾日都夾著尾巴做人。自從那回她給范循下藥未成后,她開始認(rèn)識(shí)到這個(gè)表哥的可駭。 那晚他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眼中漫布?xì)狻V凰詈蠼K究停了手,大約多少還是顧忌著她的身份。 他后來緩過來后,讓她脫掉外面的衣裙,只剩中衣,隨即拎來馬鞭便狠抽了她一頓。她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疼得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 他卻仍不肯罷休,一盆冷水潑醒了她,抬手啪地打碎了一個(gè)茶杯,冷著臉讓她跪到碎瓷片上。尋常跪在地上尚且疼痛,何況是直直跪在碎瓷上。她嘶啞著嗓子哭求他,發(fā)誓再也不敢了,但他無動(dòng)于衷。 她身上只穿一層中衣,幾乎沒有任何緩沖,剛跪上去就疼得冷汗直流。 范循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我說了與你各自為居,我不管你,你也不要來干涉我,但你卻偏要撞上來?!彼┥矶⒅?,“居然算計(jì)到我頭上來了。你該慶幸你沒得手,否則……” 她疼得渾身顫抖不止,慘白著臉抬頭看他,正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她其實(shí)不太明白他為何反應(yīng)如此激烈,她不過是想和他做夫妻而已,他們本就是夫妻。 難道真是因?yàn)樾睦锬钪髡殉鳙h兩個(gè)? 楚明嵐都有些糊涂了,他到底喜歡哪個(gè)?千秋節(jié)那天,他急匆匆跑來要跳下水救人,但楚明玥和楚明昭都在水里,她當(dāng)時(shí)也摸不清他是想救誰。 不過想到他寫的“日月昭昭”四個(gè)字,她又覺著他大概是看楚明昭越長越美,從楚明玥身上移情別戀了也未可知。 那晚之后,她再不敢跟從前一樣有事沒事往他跟前湊了。范循從前在她心里是個(gè)溫雅公子,她沒想到他會(huì)有這樣心狠手辣的一面。 她被折磨得渾身上下都是傷,膝蓋更是血rou模糊,養(yǎng)了幾日才能走路。然而范循威脅說不要讓外人瞧出來,是以千秋節(jié)那日,她都不敢和眾人坐在一起。 然而她實(shí)則仍舊心有不甘。她若是認(rèn)了命,將來只能等著被休棄,她這輩子就完了。但她再不敢去跟范循硬碰硬,她這些日子思量下來,覺著她該從她婆母身上下手??扇螒{她如何討好,蘇氏始終都不怎么待見她。 國公府這幾日都忙著籌備出征之事,蘇氏不想讓兒子跟去,打仗太兇險(xiǎn)了,哪有留在京城坐衙門妥當(dāng)。 這日,楚明嵐來給蘇氏請(qǐng)安時(shí),正遇見同來請(qǐng)安的范循。 母子兩個(gè)正說著話,楚明嵐不敢打攪,行了禮便退到了一旁。 蘇氏問起范循請(qǐng)纓的緣由,范循答說是想歷練歷練,并說這也是祖父的意思。蘇氏似明白了什么,按了按額角轉(zhuǎn)了話頭。 但楚明嵐不明白,她不明白范循為何要那么拼。然而她也不敢問。 “初四是臨邑王生辰,柬帖都發(fā)來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