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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宋嬌突然詞窮,不知如何形容楚明昭的討厭之處。 “她那么好,我為什么不喜歡她,”裴璣說話間挽住楚明昭的手,又轉向宋嬌,“宋姑娘適才沖撞了內子,是否該賠罪?” “要我跟她賠罪?!”宋嬌輕嗤一聲,“我就是不許她來我家?!?/br> 江陰侯朝夫人邢氏使了個眼色,邢氏上前拉住宋嬌,低斥了一番,隨即令她跟裴璣二人賠禮。宋嬌不肯道歉,又見眾人都向著楚明昭兩人,趁邢氏不備,掙脫邢氏,掉頭跑了。 江陰侯尷尬不已,不住跟裴璣兩人告罪,直道教女無方。裴璣笑了一笑,略略客套幾句,便不再出言。 任誰都能看出裴璣的不滿。 江陰侯一時又是窘迫又是無奈,只好低嘆一聲,笑著領裴璣二人入內。 裴璣與楚明昭在垂花門前分開,裴璣留在前院,楚明昭跟著引路的丫頭入了內宅。 楚明婉聽聞了小姑子方才辦的事,嘆氣一回,拉著楚明昭的手讓她別往心里去。 楚明昭笑道:“我要與她一般見識,日子還過不過了?!庇致勚輧纫还晒治?,看向長姐,“jiejie剛喝罷藥?” 楚明婉點頭,復又嘆道:“調了兩三年也不見動靜,這回又換了個郎中,這都不知是第幾個了?!?/br> 楚明昭知她說的是求子之事,輕聲道:“興許這個郎中高明,jiejie指日便得孕珠?!?/br> 楚明婉苦笑一下,旋低聲道:“姐兒與世子如何?” 楚明昭輕咳一聲:“我們成婚還不到一個月?!?/br> 楚明婉笑道:“我瞧著世子待姐兒好得沒話說,想來平素也是千恩萬愛的,沒準兒姐兒也快了?!?/br> 楚明昭聽長姐說起這個,倒是又想起了那個困惑。裴璣待她是真好,這一點她能切實感受到,但他為何一直不和她行房呢。若真是他身體有什么隱疾,也應當試著調治調治,可她從沒見他喝過湯藥。 難道他平素出門不是去酬酢,而是瞧大夫去了? 楚明昭思量之下,決定晚夕間探探他的口風。 “姐兒還記得姜靈那丫頭千秋節(jié)那日入宮的事吧?我聽說她那日回去后便悒郁得了不得,也不知是怎么的,把自個兒關屋里頭不肯出來,整鬧了好幾日。即便那日沒能為她母親求來寬宥,也不至就這樣吧?!?/br> 楚明昭笑笑:“許是還摻著旁的事兒,誰曉得呢。不過我想倒是想起來了,侯夫人如今是不是也在給宋嬌尋覓親事了?” “嗯,不過我沒跟婆母細打聽,”楚明婉見丫頭將點心端上來了,示意meimei快吃,“只聽說是在曹國公李家跟景川侯徐家之間猶豫。她明年就十四了,該嫁人了,我估摸著等公爹跟婆母合計好了,就要將她的親事定下了?!?/br> 楚明昭拿起一塊果餡兒椒鹽金餅,笑道:“我倒好奇她能配個怎樣的夫婿。” 楚明婉揮退了丫頭婆子,低嘆道:“她可快嫁了吧,我真是受不住她那性子,嫁了好,嫁了大家都省心?!?/br> 楚明昭忍不住笑道:“jiejie是說讓她快去鬧騰婆家去?” 楚明婉噗嗤笑了,又搖頭道:“人家打聽出她是這種脾性,我看親事也難成。誰家樂意娶個活祖宗回去供著?” 楚明昭笑笑,宋嬌這脾氣要是不改,日后遲早栽跟頭。 邢氏回了后宅,當下便將宋嬌叫了過來。宋嬌知母親大約是要訓她,梗著脖子立著,半晌不說話。 邢氏陰著臉道:“你平日驕縱些也便罷了,但今日那來的可是親王世子,楚家六姐兒如今也已是世子妃,你去咋呼什么?你得罪了襄世子,可讓你父兄怎么好?我看若非看在咱們是四門親家的份兒上,襄世子適才就發(fā)作出來了?!?/br> 宋嬌不以為意:“有什么了不得的,不過是個前朝親王世子而已,有我表姐夫厲害么?我表姐夫可是太子?!?/br> “朝堂上的事娘不懂,但似這等身份的人,不得罪自是最好。況且,你父兄都對他恭敬有加,定是有道理的,”邢氏見女兒聽不進去,沉沉一嘆,“罷了,日后家里但凡來了貴客,我都仔細拘著你便是?!庇挚粗畠旱溃昂笕詹車业亩蛉艘^來,你到時可乖覺些,莫給我惹禍?!?/br> 宋嬌知道母親近來在給她挑婆家。她本對此無甚異議,左右母親不會給她選差的。但她今日見著了裴璣,便不同了。 “娘,”宋嬌拉住邢氏的衣袖,“那李四公子長得好看么?” 邢氏瞪她道:“女兒家家的,張口就問這個,也不臊得慌?!?/br> “娘你快說啊!” “娘給你挑的,樣貌能差么?” 宋嬌晃著邢氏的手臂:“那他有襄世子好看么?他要是沒襄世子好看,我就不嫁!” “你!” 宋嬌噘嘴道:“我可不想被楚明昭比下去,我也要找個那么好看的夫婿?!?/br> 邢氏氣得直瞪眼:“我都與人家說好了,你別給我捅婁子!” 宋嬌胡纏道:“京城里肯定有家世好長得也好看的,娘再幫我挑挑?!?/br> 邢氏直翻白眼:“娘不是說了,給你選的都是樣貌好的。但如襄世子那般的,上哪兒找第二個去?” 宋嬌撇著嘴想了想,道:“那娘見沒見過信國公家的三公子?就是楚明昭的表哥。找個那樣的也行,反正不能差得太遠?!?/br> 邢氏霍的一下站起來,沉著臉道:“婚姻大事豈容你這般兒戲!爹娘自有主張,你只管待嫁便是?!?/br> 宋嬌賭氣道:“我不管!我要相看相看,要是不夠好看,我就不嫁!死都不嫁!”說著便扭頭就跑。 邢氏被堵得不輕,咬牙對身旁的丫頭婆子道:“去把小姐給我抓回來!這幾日都讓她在自己院子好好兒待著,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宋嬌聽見了邢氏的吩咐,并不當回事兒。她有表姐撐腰,怕什么? 自千秋節(jié)那日落水后,楚明玥便病了一場。又趕上她手臂上未愈的鞭傷泡了水,兩下里將她折騰得不輕,蔣氏心疼女兒,便讓楚明玥留在宮里養(yǎng)病,命太醫(yī)每日前來珍視。 歇晌之后,楚明玥悶悶地在羅漢床上坐了片刻,身上難受又兼心里堵,漸漸坐不住了,命宮人備下鳳轎,她要去御花園走走。 鳳轎過坤寧門后,在樂壽齋東面停了下來。她剛打鳳轎上下來,正欲喚宮人來扶著她,瞥眼就瞧見范循自另一頭走來,似是要往北出宮。 楚明玥笑了一聲,當下命宮人去將范循叫來。 范循被宮人領到涼亭里時,楚明玥正坐在桌前,慢慢悠悠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