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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宮人簇?fù)碇吡诉^來。 楚明嵐見楚明昭與楚明婉言笑甚歡,冷笑道:“六meimei看了半日熱鬧,眼下倒是笑得歡?!?/br> 楚明昭微笑道:“看完熱鬧難道還不能笑了?我不過是在和長姐說話而已?!?/br> 又將楚明嵐適才在裴璣跟前狡辯的話還給了她。 楚明嵐氣得滿面漲紅,正要還口,被楚明婉搶白道:“五妹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回去歇著吧?!?/br> 楚明玥出聲道:“好容易來南苑一趟,五meimei總不能一直躺著。我聽說父皇讓郡王他們?nèi)缏乖纺沁叾肺娜チ??!闭f著便看向楚明昭,“六meimei猜誰會贏?” 然而她不待楚明昭答話,緊跟著又笑道:“對了,這回做評騭的人meimei也認(rèn)識,就是哥哥的講官,魏文倫?!?/br> 楚明昭疑心楚明玥扯謊,詫異地看向長姐。這種事按說應(yīng)當(dāng)選個齒尊望重的老臣來做的,魏文倫雖才氣潑天,但年紀(jì)太輕了。 楚明婉踟躕了一下,道:“的確如此,我也聽說了?!敝皇桥耺eimei尷尬,所以未曾提起。 楚明嵐倒是眼前一亮:“魏文倫來了?他告假月余都不見人影,我正找他呢?!?/br> 裴琰一首將要收尾時,時間只過半而已。他悠悠閑閑地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又抽空瞥了裴璣面前的宣紙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剛瞄了兩行,他嘴里一口茶就全噴了出來。 兄弟倆的宣紙全濕了。 裴璣嘆道:“大哥小心些?!?/br> 眾人聽見動靜,紛紛側(cè)目。范循伸了伸脖子,想看看裴璣究竟寫了什么,但墨跡已被洇花,字句已不可辨。 裴琰捂著嘴笑得前仰后合,連拍了弟弟肩膀兩下:“阿璣真是人才,寫得一手好詩!不知魏文倫看到作何感想?!?/br> 適才他看到裴璣跟前攤開的宣紙上寫著:一只小麋鹿,二只小麋鹿…… 后頭的尚未來得及看,就被他一口茶噴花了。 裴璣將那張紙揉了,突然起身潛到了宋憲旁邊。裴琰等人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他伏在宋憲耳旁竊竊低語,也不知在說什么。 待宋憲神色怪異地點點頭,裴璣又跑到陸衡跟前,含笑低聲道:“妹夫詞翰不精,姐夫救救急,放個水,過會兒莫露我太次就成。我已與大姐夫通過氣兒了,望三姐夫也通融則個?!?/br> 陸衡出身將門,又沾惹了些子弟習(xí)氣,于詩詞上也不擅長,見他這般說,不由咋舌,他這樣的已經(jīng)很水了,還要放水? 裴琰在一旁看著,想起裴璣從前在宗學(xué)里干的事。 裴璣剛回王府時,在宗學(xué)里也不安分,聽課時交頭接耳、四處亂竄是常事,熱亂完就伏案睡覺,睡醒了繼續(xù)熱亂。氣得幾個教授、紀(jì)善抓心撓肝,但裴璣身份尊貴,他們不敢管教,只好告到父王那里。 可父王的態(tài)度十分奇怪,從來都只是做個樣子胡亂訓(xùn)幾句了事。 裴琰思及此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這弟弟簡直是個天才。平素并不如何用功,但功課卻從沒落下,每次考業(yè)都能輕易拔得頭籌,真是活見鬼,也不知他是吃什么長大的。 裴璣的騎射功夫厲害還可說是因父王的嚴(yán)苛督導(dǎo),但文墨上頭的怠學(xué)自通實在不可思議。 待到眾人將翰墨交訖后,魏文倫一一過目。 魏文倫本也沒對這群世家子抱多大希望,從皇帝定了兩刻鐘也能瞧出是格外照拂的,真正的文會上斗文根本不可能留這么長的時間。 雖則他早做好了準(zhǔn)備,但真正去看時,還是忍不住蹙眉。 魏文倫讀著讀著,心里開始忖量落后如何另辟蹊徑地下贊語——皇帝提前交代,只能揀好的說。然而等到拿起裴璣的一看,他的臉便徹底僵住了。 魏文倫簡直要瘋了。 這也叫五言排律? 楚圭見他臉色不對,不由出聲詢問。魏文倫揉了揉額角,道了無事,便開始照著楚圭的吩咐,一一朗聲下考語。 前頭的都還好說,但輪到裴璣時,魏文倫憋了半晌,憋出來一句:“襄世子翰墨頗工……” 你這字寫得挺好看的。 眾人愣了一下,哄然而笑。 連裴璣自己都笑了,魏文倫真是耿介。 他交上去的其實并非他大哥方才看到的那個,那個太假了,是他思量間隨手寫來玩兒的。他后來寫的是一首五言詩,但刻意拋開了對仗、平仄、韻腳這些律詩講求的要素限制,幾同打油詩,這種嚴(yán)重偏題的詩擱到魏文倫面前讓他夸,的確是難為他。 楚圭好奇之下拿過裴璣的詩一看,也禁不住笑起來,直夸裴璣率性。 楚圭又看了其余人寫的詩詞,除了不知底細(xì)的臨邑王與正常發(fā)揮的范循,宋憲與陸衡兩個顯然是放了水。楚圭想起襄世子適才與這兩人耳語的舉動,面上若有所思。 楚圭低聲交代魏文倫幾句,魏文倫踟躕了一下,隨后宣布裴璣勝出。 楚圭瞧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笑道:“朕適才說了,得頭籌者重重有賞。朕給襄世子在吏部尋個差事,襄世子意下何如?” 裴璣先是一驚,旋即猶豫著起身說恐父王憂心不愿濡滯,但楚圭似心意已決,再三相勸,裴璣推辭不過,只好領(lǐng)意謝恩。 范循望著裴璣,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要來吏部真是再好不過,以后就是同僚了,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的話。 魏文倫整理書翰的動作一頓,襄世子也要來吏部? 魏文倫心神不屬間又低頭掃了裴璣寫的詩一眼。 原只是隨意一掠,但他的目光卻忽然凝住。 魏文倫怔了怔,旋仔細(xì)審視了襄世子的筆劃勾連,面上漸現(xiàn)錯愕之色。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與眾人說笑的裴璣,又看了看他寫的字,心內(nèi)驚詫難以言喻。 下午的圍獵,楚圭帶上了楚懷和與裴璣連襟五個。楚懷和有意在楚圭面前逞技,裴璣等人則無心搶陽斗勝,因此楚懷和倒是占盡了風(fēng)頭。 楚圭有些不豫,他這回主要是想探探裴璣,看他會使出幾分本事。 圍獵將闌時,范循為流矢所傷,先行告退,裴璣等人則被楚圭留下比試騎射。 正是申牌時候,落日熔金,微風(fēng)拂煦。楚明昭挎了個大籃子,與木槿跟玉簪兩個丫頭在枇杷園里摘果子。 她在殿內(nèi)窩了一天,覺著悶得慌,就趁著這會兒涼爽,跑來了枇杷園,一為吃,二為看景。她本想拉著長姐一道來,但長姐是個喜靜的性子,不愛做這些,她便也沒強(qiáng)求。 只是她的手上還有傷,不方便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