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視線。他轉(zhuǎn)頭,瞧見那處正是荷花池邊涼亭,倒垂著一株三人合抱的柳樹,枝上點綴著零星綠意。那個人便趴在亭邊欄桿上,偷偷凝視自己。一對上江游的視線,他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豁地跳到了柳樹后。半晌又慢慢移出一只眼睛來,偷看他。僅是很短的時間,江游已看清那人的容貌十分清秀且漂亮,表情天真而靈動。江游注視著他,眼眸微深。明豐羽并不開口打斷他們,只是撫著短須,笑容高深莫測。這便是他未來的道侶。明晏。江游收回了他的視線,告了聲“失敬”,重新隨明豐羽前去別院。看起來挺乖,應該不會比門派那群皮猴子難管——這是江游對明晏的第一感覺。大哥哥真好看,好想和他一起玩!——這是明晏對江游的第一感覺。這日晚膳是與明豐羽夫妻、明晏一起吃的。做為明家主母,林氏卻并不是江游所想象的強勢,反而十分溫柔。用餐時她幾乎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偶爾給明晏夾些菜,替明豐羽倒著靈酒。但從她偶爾凝視江游的欣賞、慈愛的目光,看得出她也十分喜歡這個兒婿。江游恍惚間想到了自己年幼時因病逝世的母親。倘若她一直活著,大約也是這樣的女子。用完晚膳,四人說了會話,明豐羽便讓明晏帶江游回去別院歇息了。一路月光如水。清風拂面,帶著若有似無的清香。永明城的春天已經(jīng)來了。等沉默著走到別院口,明晏才遲疑著,在門口那株開了零星幾朵白蘭的大樹下仰起了頭,鼓起勇氣凝視江游。他本是容貌極為漂亮的人。明明已經(jīng)二十歲了,臉卻極嫩,配著單純的表情,看起來更像只是十六歲的少年。他的眼睛很圓,便向杏仁一般,瞳仁大且極黑,月光下好似泛著一絲深幽的亮光,等江游定睛看去時卻已無蹤無跡。現(xiàn)在,他正在局促地扭著手指:“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嗎?”江游點點頭。明晏咧嘴笑了:“哥哥,娘親說后天我們便成親了……成親是什么意思?”江游看著他:“是我和你生活在一起?!?/br>明晏的表情有些遲疑:“那我還能和爹爹,娘親住在一起嗎?”江游頷首:“可以?!?/br>于是明晏面上的憂愁全都不翼而飛,又高興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常常找哥哥一起玩?”江游的目光輕輕撞進明晏眼底,只覺得眼前之人的期待好像融化了自己一樣,使得他的心情都明亮了一點:“可以?!?/br>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有時候我會很忙。我忙的時候,你不要來打擾我?!?/br>“好!”明晏點點頭,表情愈發(fā)快樂?!昂茫莻€時候哥哥告訴我,我一定不會打擾哥哥的!”也許是月光太溫柔。江游遲疑著,在明晏期待與興奮里,揉了揉他的腦袋。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明晏,不是裝的。一直在腦補長了尾巴和耳朵的明晏仰著頭看醬油君,尾巴晃晃晃,真是萌萌噠。第四章又一日,終于到了結(jié)道大典。畢竟是入贅,大典的一切繁瑣程序明家早已準備完畢。江游又相當于凈身出了門派,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因而當日只要他依照吩咐做事便好了。與凡人成親儀式相仿,修士結(jié)道同樣需祭告天地父母,而后宴請賓客。明家小元洲中勢力不小,因此四方來客甚多,包括凌劍閣在內(nèi)的三大門派皆送來了厚禮。但畢竟明宴心性不全,為防在此場合出丑,明豐羽便只領著一襲大紅喜袍,襯得面容愈發(fā)俊朗的江游轉(zhuǎn)了一圈與眾人打了招呼。這架勢,反而像是嫁女兒了。不少來賓心中嘀咕,面上則分毫不顯,親親熱熱與江游交談幾句。哪怕是凌劍閣來人,也端著笑臉真心實意說了句“恭喜”。一圈下來,江游居然也認得好些人,多是幾大門派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與這幾人寒暄倒也算不上煩人。但饒是江游向來沉穩(wěn)淡定,繞完整場也是頭暈腦脹,差點連明豐羽這張臉都要不認識了。等見過九成賓客,剩下的便是旁系之人了。先前明豐羽提及的三個名字,便是這三支旁系勢力的年輕一代里最不容小覷的存在。除了明揚尚在閉關之中——聽說他在一月前有所感悟,修為已觸及開光屏障,說不定不時便可突破,是以閉關而去,并未前來祝賀。其余兩系,明幼心與明晉倒是都在。江游猜想那日入城時遇到的混混應當不是這明揚一系手筆,畢竟做派不太像。至于明揚究竟是不是真的觸及屏障,其實無人在意。與明揚父親過一杯酒,見到的是明幼心。燈火通明里,眉眼如黛的姑娘盈盈而立,尤帶一分謫仙般清雅飄渺:“想不到昔日一別,再見面竟是這般光景。”話語間,清風拂面。江游也笑了笑,沒有接話。明幼心身旁站著的中年男子道:“你們認識?”明幼心攏了攏被吹散的一縷墨發(fā),盈盈一笑:“曾有過一面之緣?!?/br>三年前她與江游都還只是先天九重,曾一同結(jié)伴歷練,經(jīng)歷生死風雨。后來明幼心甚至明確表示過對江游的好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心而已。但明幼心既說只是一面之緣,場中眾人也便沒有再問下去。江游面色不顯,與他們干了一杯。走過明幼心一桌,便是明晉。據(jù)說這一系更親近主家,于是江游微笑深了一些,眼中也有了一點親近之意,但深究之下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既然親近主家,明晉自然也不會做什么讓明豐羽不快的事,只是例行說了喜話,敬了杯酒。但江游與他干杯時,卻瞧見其手腕之上忽然出現(xiàn)一條頗為明顯的紅痕,甚至沁出了一滴鮮血。在場人數(shù)雖多,但眾人大多談天說地,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到這上面。因此注意到這一變故的,竟然只有江游、明豐羽以及明晉本人。江游微微挑眉,抬眼去看明晉。但見明晉面上也是一怔,他下意識微微皺了眉,用驚疑的眼神去看江游,眸色之中甚至閃過一分古怪。見江游正難辨神色凝視著他,他又十分自然地抬手拉起袖口,面不改色繼續(xù)敬酒。是以江游也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很自然地干了那杯酒。又是半個時辰,總算是送走了大部分賓客。剩下的事交給明豐羽夫妻,江游可以回去了。今夜他不再歇在別院,而是要去明宴的屋子。古人有言,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便這樣成親了。江游漫不經(jīng)心想著,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