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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到城東,也不過是就是個把時辰的事情,這求醫(yī)問藥講求一個近字,是沒錯,不過也止不住有人愿意跑遠(yuǎn)路,就為了找更適合自己的大夫。那抓藥的事就更便宜了,病人自己都不用出面的,只派個年輕后輩或者家中的仆從,拿著大夫開的方子就可以去別處的藥鋪買藥,所以不擔(dān)心這點路程。延年堂自己有藥房,若是病人及家屬拿著延年堂大夫開的藥方來抓藥,能便宜些,若拿著外面大夫的藥方來抓藥,按照慣例是要貴上一些的,這是行情,沒人能說些什么。但實在止不住延年堂的藥材,是公認(rèn)的整個綏錦城最好的,有些品種還是北境的雪嶺藥局專供的,那品質(zhì)當(dāng)然沒得話說,就算比一般醫(yī)館藥鋪里的藥材要貴,還是有不少不缺這點藥錢的人大家老遠(yuǎn)跑去抓藥。這城西藥鋪的伙計,怕是因著延年堂口碑好、搶了生意,有些不滿,所以這時候故意說幾句不好聽的話,攪合了氣氛。果然,眾人一聽老者的話,再看向那人的目光就帶上了懷疑。那伙計見自己被拆穿了,滿臉的尷尬惱意,又怕被人認(rèn)出來,會引起貴人的注意,給自己惹來麻煩,于是趕緊捂住臉,一邊道“認(rèn)錯了、你認(rèn)錯了”,一邊灰溜溜退了出去。沒有了這不和諧的聲音,看熱鬧的人見新郎已經(jīng)走遠(yuǎn),都道:“等新郎從另一條路迎了新娘回去,怕是要一個時辰后了吧?!?/br>迎親不走回頭路,所以新郎來時走了這條路,回去必是走另一條路的,想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跟過去了,剩下的見識過了大場面,也心滿意足了,還有些想領(lǐng)喜糖沾喜氣的,就在考慮要不要先去排排隊。免得到時候人多,沒領(lǐng)上。等人到了那里,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整條巷子已經(jīng)在兩端被圍,不讓人進(jìn)去,不過這條巷子上原本就有煜親王府的大門,尋常百姓根本不會沒事往里面走,如今被圍在外面,也覺得合情合理,所以并沒有人抱怨。等新郎好不容易接了新娘進(jìn)了門,就有穿戴整齊、喜慶的仆從兵分兩路,從簡府出來往巷弄兩端行去。“今日簡府大喜,主人家特命吾等在此分發(fā)喜糖,待會兒大家伙千萬注意自個兒的安全,莫要往前擁擠,得了喜糖的街坊煩請從兩邊去,給后面的朋友讓讓位子?!?/br>有資格老的嬤嬤先說了幾句話,然后簡府的仆從就在府兵和王爺親兵的護(hù)衛(wèi)下,開始分發(fā)喜糖。眾人見狀,看了看旁邊的護(hù)衛(wèi),自是要給主人家一點面子,場面雖說熱鬧,但也不至于失了控,到最后果然把簡府準(zhǔn)備的糖發(fā)得一干二凈。……外面有多熱鬧,簡府里的人還不知道,一家老小都沉浸在簡曉令娶妻的喜悅之中。曉年藏在正廳旁的小房間里,隔著屏風(fēng)看簡曉令與劉氏女牽著紅綢的兩端,一齊走了進(jìn)來,不禁生出萬千感慨,也想到了這兩天夜里,兄弟倆兒說過的悄悄話。按照習(xí)俗,安床之后準(zhǔn)新郎不能獨睡,通常是要同族的年輕男子陪著睡的。若曉年不是錦陽王,這位置肯定是要留給他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曉年有了這個身份,反倒不太方便。好在曉年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跟劉煜提過這件事,劉煜對曉年那千依百順,除了夜里基本不說不字,怎么會拒絕他想陪陪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弟這份念想,于是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曉年兄弟倆好久沒有這般抵足而眠,一起回想這些時光,都感嘆時間過得飛快。尤其是這幾年,曉年去了王府,簡曉令習(xí)武參軍,簡家舉家搬到了綏錦,如今曉年被封了錦陽王,曉令也考取了武進(jìn)士、被授了官職、娶了師娘的外甥女……細(xì)算下來,他們相處的時間,真得太少了。以后錦陽王在京,簡校尉戍邊,距離的限制和身份的轉(zhuǎn)變,讓他們恐怕比過去還要難得見面,這個現(xiàn)實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簡曉令想像小時候一樣牽著兄長的手,卻因為顧慮停了下來。曉年感覺到他那邊的動靜,主動握住簡曉令的手,感覺到他虎口的厚繭,笑道:“你要是讓槐哥兒四歲前當(dāng)了叔叔,他怕是要喜歡你多過喜歡我了。”這兩天小白胖都是在煜親王府過的,偶爾聽長兄談及次兄的婚事,就奶聲奶氣地跟曉年說“槐哥兒滾了床,當(dāng)叔叔”。曉年想可能是安床時讓男童滾床,有人跟小家伙討了口彩,所以槐哥兒才說要當(dāng)叔叔的話。原本還有些顧慮的簡曉令聽到曉年這般打趣他,先是臉紅了一下,好在他這些年風(fēng)吹雨淋曬得了小麥色皮膚,在黑暗里看不真切,要不然他就惱了。但被這么調(diào)侃,隔閡瞬間就消失了,簡曉令用力捏了捏兄長的手,沒好氣地說:“小偏心鬼一個,又愛看漂亮臉,誰稀罕他喜歡。”曉年聽他幽怨語氣,分明是在乎小白胖的,還非要嘴硬,于是道:“誰叫你喜歡逗他,再乖的小孩子也是有脾氣的?!?/br>小白胖性格溫和乖巧,很是聽話,只有令哥兒最喜歡逗他,有時候把小家伙逗得樂,有時候也能把他逗得急了,就扭頭不理二哥哥了。簡曉令想想除了眼睛像他、其它地方和性格都酷似兄長的槐哥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祖父他們商量著,要把槐哥兒過繼給大伯,這事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曉年成了錦陽王,實則就是男后,自然不可能再為簡家延續(xù)香火,但大房只有他一個子嗣,如此就算后繼無人了。這事是簡行遠(yuǎn)夫婦主動提的,但祖父哪里舍得,畢竟手心手背都是rou,為了讓長房不絕嗣,就過繼小孫子,他也為難。曉年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從他把與劉煜的關(guān)系告知家人后,恐怕祖父和叔父、叔母就沒有停止過擔(dān)憂。劉煜登基的同時立男后,消除了他們一部分憂慮,但也增加了令一部分憂慮。第185章過繼曉年自己來自華國,并沒有這種承繼香火的概念,或者說,在他看來,父親和叔叔都是祖父的兒子,他與曉令、曉槐沒什么分別。但這并不是華國,起碼對于冀州的人來說,堂弟和弟弟,還是很不一樣的。偏偏當(dāng)初曉年失魂,簡府受流言所擾,為讓家人不因此生隙,簡老爺子是做主分過家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綏錦長房和二房,確實不能一概而論。若是在過去,簡家過繼一個本家的孩子,想來本家那邊必有人愿意,他們也不用這么為難。但現(xiàn)在曉年身份不同,若真將本家的人過繼來,很多事情想要瞞住寧安,恐怕就不成了。更何況簡府還有延年堂這樣的產(chǎn)業(yè),到時候怎么處理分配,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