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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站在一邊,等洪懸大師道“先坐”,才在桌邊坐下。老僧人則從隨身的布袋里取出了一個小罐,要去煮水:“這是在梁州得的蒙頂甘露,是貧僧在山間找到的野茶,恐怕沒有制過的潤口,還望兩位多多擔待?!?/br>相傳古時梁州蒙山有五峰,寺院中的高僧在五峰之一的上清峰上栽種了七棵茶樹,春生秋枯,歲歲采茶,雖產量極微,但采用者皆可有病治病,無病強身,故而被人們稱作“仙茶”。之后,蒙山每歲采仙茶為正貢,蒙頂仙茶遂聞名天下,不僅在梁州,在整個九州都赫赫有名。蒙頂名茶種類繁多,有甘露、上清、菱角、蒙頂黃芽、石花、玉葉長春、萬春銀針等,皆為不凡。其中尤以蒙頂甘露品質最佳,也是貢茶中的佼佼者。洪懸大師所說的野茶,恐怕是他游歷蒙山的時候,在深山中尋得的老茶樹,自己制了茶來。饒是如此,也已經(jīng)十分難得,估計是大師的心頭寶,曉年和劉煜得此招待,自然是感念萬分,哪里還會嫌棄。雖然是做客,但曉年也沒有閑著,作為屋子里最年輕的人,他陪洪懸大師一起煮了水,泡了茶,后又代他端上了桌。煜親王原本也想站起來幫忙,被曉年一個眼神就制止了下來,然后老老實實坐在桌子旁邊,只有目光緊隨。洪懸大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的互動,心中了然,卻并沒有說些什么。——看來,他離開冀州以后,發(fā)生了不少事情……等一起品了茶,洪懸大師才緩緩道來:“貧僧這次在外游歷的時間比以往要久些,再回冀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大有變化,只是乘音乃是佛寺,幾百年皆如此,所以才有地上千年、山中方才一日的感覺?!?/br>曉年曾在五年前得到過洪懸大師的來信,信中言明他已游歷至荊國南部,接下來還要繼續(xù)往梁州進發(fā),之后可能會西行。品著蒙頂甘露的香氣,曉年想:起碼大師去梁州的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這十年長途跋涉、四處游歷的路線,洪懸大師笑著對劉煜和曉年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殿下,簡小施主若是還要在乘音待些時日,不妨多來貧僧的藥廬坐坐,貧僧這蒙頂野茶雖不多,但請殿下和小友品品,還是足夠了?!?/br>曉年少時遇到洪懸大師的時候,就曾十分向往他能夠暢游九州的自由和灑脫,而且對方還能夠尋找各地的藥方和草藥,見識不同的病癥,并想辦法去解決——這簡直是醫(yī)者最向往的生活。只是因為舍不得留下祖父為年少遠行的自己擔憂,他沒有能夠與之同行,這么多年唯有把一絲遺憾深深藏在心底。能夠聽洪懸大師說起他此番游歷的經(jīng)過,曉年當然高興不已,表示自己一定會叨擾。曉年說要來,煜親王自然不會不陪他。而且,當年洪懸大師教他的方法雖然未能根治他的魘癥,但也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他的病癥,讓他能夠再拖個六年沒有崩潰,最后遇到了曉年。劉煜對這對睿智的長者是十分敬重的,所以也不單單是要陪他的小大夫、才會親近大師。洪懸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煜親王的改變,他問道:“殿下的魘癥,莫非已經(jīng)痊愈?”看著精神甚好不說,眼神中也少了壓抑著的陰郁,整個人感覺都煥然一新。劉煜點點頭:“曉年蒙大師啟發(fā),自己研出了一套芳香療法,治好了我的病?!币蚴窃诖髱熯@樣的長者面前,煜親王以晚輩的身份自稱。曉年聽了劉煜的話,心中猛跳——因與大師重逢太過激動,他都忘了自己當初進王府給劉煜治病的時候,曾假托大師之名,才給煜親王用了芳療的法子!“蒙我啟發(fā)……”洪懸大師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曉年,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繼續(xù)跟劉煜說話:“吉人自有天相,殿下能夠痊愈,甚好?!?/br>因著大師也是剛剛回到乘音寺,還需要休整一下,沒法久留他們。曉年和劉煜出來尋大師的藥廬,把小虎崽留在屋子里,他們也得快些回去照顧,所以就準備告辭。但在曉年和劉煜要離開的時候,洪懸大師卻突然開口道:“簡小施主若是無事,可留下來看看貧僧這些年搜集的藥草?!?/br>十年前洪懸大師第一次遇到曉年的時候就曾送過他不少珍貴的藥材和種子,這一次他云游荊州和雍州諸郡,想來收獲頗多。讓煜親王這個門外漢留下來整理他行李中的藥材,顯然沒多大意義,不若讓曉年這個大夫獨自留下來,他們兩個醫(yī)者一起討論來得方便,所以劉煜知趣地先行離開。待劉煜離開之后,曉年跟著洪懸大師把他的行李一一攤開來,因他心里積著事情,對大師那一個個包袱里裝的藥材,都沒來得及好奇和激動。洪懸大師見此情景,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于是主動開口問道:“簡太醫(yī)身體可好?”他知道簡太醫(yī)親手帶大曉年,祖孫倆感情甚好,當年曉年來乘音,除了給父母點長明燈,也是為家中長輩祈愿來的。簡太醫(yī)自己就是大夫,想來保養(yǎng)不錯,所以洪懸大師以此開問。“祖父身體康健,但已經(jīng)不在太醫(yī)院任職,我們前年已隨祖父到綏錦去定居,在郡府開了一間醫(yī)館,名叫延年堂?!?/br>洪懸大師聞言,點點頭:“簡大夫乃是小方脈的圣手,若在民間,當有不少百姓受益?!?/br>世人皆知先帝子嗣不豐,只有新帝這么一個獨子,雖然皇子身份尊貴,但畢竟只有一人。在僧人眼中,眾生平等,簡大夫能夠救治更多人命,自然也是功德無量。他聽說簡遵友已經(jīng)不在太醫(yī)院任職,于是改了稱呼。“祖父年事已高,現(xiàn)在只偶在延年堂坐館,大多時候于家中修書,整理舊時的案卷,他老人家想把從祖上傳下來的醫(yī)術和方子整理出來,好方便后人觀閱?!?/br>“簡大夫仁慈高義,實乃醫(yī)德兩全的典范,”洪懸大師笑著道:“實不相瞞,貧僧這次回冀州,稍后還要再往北境一趟,隨后再返回乘音,就不會離開寺里了?!?/br>曉年見洪懸大師全白胡須,心道大師比他祖父還要年長些,確實不宜再到處奔波,他想到了什么,遂問道:“大師莫非要留在寺中著書立說。”既然大師要留在寺里,看來是有需要靜下心來完成的事情。“著書談不上,能把貧僧這些年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給后人些許啟發(fā),在貧僧看來,也就功德圓滿了?!彼f話的時候,慈愛地看向曉年,似乎話中有話。聽到“啟發(fā)”二字,曉年果然臉紅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將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洪懸大師。曉年對洪懸大師和劉煜心懷愧意,但卻從不后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