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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存放精油和其他貴重物品的暗室。劉煜沒打算去暗室參觀,他一眼掃過兩張案幾,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整整齊齊擺了好多綠葉子,還都是簡曉年所說要給小崽子填玩具的那種小荊芥。劉煜:“……”兩個巴掌大點的小崽子,要玩多少銅球,填多少玩具?!好在簡大夫不能聽到煜親王心聲,沒辦法回答他一句“再多也是不夠的”,否則某人真的可以后悔進這屋子“參觀”了。就在這時,劉煜突然感到身體有些異樣,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簡曉年正沉浸在帶劉煜進來參觀自己“工作室”的喜悅和興奮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異常。他拿起幾樣醫(yī)者常用的工具,一一展示給劉煜看,就好像跟好朋友分享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一樣,希望能引起對方的興趣和共鳴。“這是戥子,是一種小稱,您可別小看它,用來稱量東西,特別方便……”“這是藥碾,握著這兩端推一推,就可以滾動石塊,比杵要好施力,不過要是量少,還是用杵和臼,免得浪費……”“對了,上次跟殿下說的新藥油,就裝在……殿下,您怎么了?”簡曉年正興致勃勃地取出瓶子準備拿給劉煜,就發(fā)現(xiàn)對方手扶著額頭,眉頭皺起,似有不適。他趕緊走上前去,輕觸劉煜的手,想試試他的體溫,看是不是中暑了,卻被劉煜一下子抓住了手腕。還沒來得及反應,簡曉年就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了案幾之上。劉煜高大的身軀將他整個人罩得嚴嚴實實,簡曉年根本不得動彈,再加上事出突然,他當下完全愣住,不知道對方是怎么了。那雙一向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依舊深邃,但里面卻好像關(guān)著什么,隨時可能控制不住地跑出來。“殿……殿下!”簡曉年嚇得聲音都在發(fā)抖,他從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也從未見過這樣失控的劉煜,內(nèi)心極度恐懼的同時,又暗藏幾許擔憂。也不知道是在擔憂自己的處境,還是擔憂讓劉煜“發(fā)狂”的緣由。……哪怕感情世界還是一張白紙,但簡曉年畢竟不是真正的十七歲少年,此刻他正陷入如何可怕的境地,只要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能意識到。但他心中除了恐懼,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一直沉默寡言但對他非常尊重和配合的那個男人會對他做出惡劣而可怕的事情。此刻簡大夫和劉煜的兩個心腹竟然神奇地想到一起去了——他與劉煜有那么多機會獨處,說句不好聽的,整個王府都是煜親王的地盤,真想對他“無禮”,何必等到此時此刻?更何況簡曉年自認不是傾國傾城、能夠令人思之成狂的美人,論起英俊非凡還不及劉煜本人,哪里值得素來不近美_色的煜親王為他“破例”呢?就在曉年努力維持自己所剩無幾的鎮(zhèn)定、忍不住叫著劉煜名字的時候,對方忽然又閉上了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在克制什么,劉煜低垂著頭,呼吸甚至比剛剛還要厚重幾分。“殿下?”不知道為何,簡曉年覺得這時候的劉煜又可怕又可憐,就好像出于本能咬到他的手而無限自責的小虎崽,讓人根本無法冷淡待他。簡曉年帶著怯意的溫柔聲音,似乎讓劉煜恢復了幾分清明。他始終用手撐住自己,不讓自己再靠近那個明顯在顫抖的少年。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立起身來,卻沒有馬上離開藥廬,而是沖進了一側(cè)的暗室,然后里面?zhèn)鱽砹艘虏核楹褪裁粗匚锏沟氐穆曇簟?/br>簡曉年:“???”在“趁現(xiàn)在逃走”和“看看劉煜狀況”之間猶豫了片刻,一種對他掩蓋不住的關(guān)心促使簡曉年小心翼翼地往暗室走去。暗室的門已經(jīng)被劉煜拍得碎裂,外面的光漏了進去。簡曉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房間的正中,一頭全身雪白、背后有黑紋的巨獸臥在地上,看上去正忍受著什么痛苦。它旁邊散落一地的是煜親王的黑色常服,此刻已經(jīng)從里到外碎得徹底,再也拼湊不起。簡曉年:“!??!”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憧憬過的小虎崽長大以后威風凜凜、霸氣無比的樣子,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在劉煜面前信誓旦旦說會“喜歡大老虎”的簡曉年覺得自己此刻若是拔腿就跑,能很生動地解釋什么叫做“葉公好龍”。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藥廬的暗室里什么時候藏了一只大白虎,它從哪個門進去的?隨后想到煜親王不見了,不禁擔心他會不會被老虎吃掉了,但房間里既沒有血_腥場景也沒有血_腥味——論現(xiàn)場最“慘烈”的,莫過于那套簡曉年特別喜歡看煜親王穿、能襯得劉煜更加英武不凡的玄色常服。……蔣智拖著鄭榮回到晚楓院,正想要往藥廬里走的時候,一個影衛(wèi)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鄭榮發(fā)現(xiàn)屬下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意識到了什么,立刻嚴肅地問道:“殿下呢?”那個影衛(wèi)在首領(lǐng)來之前已經(jīng)斟酌了很久,此刻說出口雖然還有一絲尷尬,但至少表述清晰。“殿下與簡大夫在一起……做事情。”首領(lǐng)雖被打發(fā)走了,但他們卻不能不保護殿下,于是按照慣例藏在不會打擾到殿下的距離內(nèi),隨時戒備。事實上當房間里傳來簡大夫一句“殿下,您怎么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迅速靠攏,卻在進屋的瞬間又馬上退開。——殿下那樣對待簡大夫……接下來想要做什么,還用得著猜嗎?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暗衛(wèi)營精英也不禁面面相覷起來。他們到底不敢聽殿下的“墻角”,又連忙退開了些,正準備想辦法跟首領(lǐng)稟報此事,蔣智和鄭榮就都過來了。蔣長史聞言,一時之間差點沒有站穩(wěn)——我的親殿下啊,這可真是要人命吶!然而,就在這時,陷入沉思模樣的鄭榮察覺到了什么,他抬頭向藥廬方向看去,就看到簡曉年扶著門框站在門口,怯生生地望過來。蔣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簡小大夫,他趕緊走上前去,把對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衣服雖然看著有點皺,但至少是齊整的,而且簡大夫頭發(fā)未亂……他眼中確實有懼意和迷茫,可依舊清澈透亮,也不見哭過的痕跡,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足以毀滅身心的打擊……蔣長史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嗔怪地看了一眼鄭榮——你這些部下都是什么眼神,說話也說不清楚,什么叫“做事情”?把人嚇壞了好嗎!影衛(wèi):“……”照剛剛那情形,竟然什么都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