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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昏中泅著,像是永遠找不到歸處,尋不到來路。風(fēng)雀觀的其他人在外面的客棧中等候。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車程,我們趕回天山。剛邁入天山大門,缺右眼便沖出來:“小黃鳥,你終于回來了!”“你一直在這里等?”“是啊,手里拿著寶物呢,不敢怠慢啊。”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個東西,“今天早上有人送來這個東西,說很重要,要我交給你。我問他們是哪的他們也不說,只說你肯定知道是誰叫拿來的?!?/br>我瞥了瞥手中的簪子,理了理眼罩:“喜歡我的人這么多,我怎么記得是誰?”缺右眼一把推在我腦袋上:“得了吧你,老子知道你小子受歡迎。你看你鳳哥哥都病成那樣了,趕快上去給行川仙人看看?!?/br>我點點頭,回頭看到林軒鳳剛從馬車換到轎子里。拍拍缺右眼的肩往上走:“這么快就認識大仙人了?”“仙人什么?那根本就是給他面子。他就一神經(jīng)病,說話跟個二流子似的,還對個女人患相思。沒出息。”“你好意思說別人。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樓meimei長樓meimei短的?!?/br>“起碼我還清楚自己喜歡誰不是?”“今天天不大好,看似要下雨?!?/br>把林軒鳳安置好了,把老娘那里騙來的刀子放在桌上。然后回自己房內(nèi),收拾收拾衣服。給花遺劍還有老娘打個報道,立刻去找缺右眼,問清了這些人住在敦煌的客棧。還好不是很遠。又去找林軒鳳。林軒鳳房內(nèi)一股nongnong的藥味,他正在喝殷賜給的方子。從小我喝藥就像自殺,光是聞聞那味兒都不行,師傅又常說是藥三分毒,于是這就變成了我病再嚴重也不喝藥的借口。所以我的身體也比弱柳扶風(fēng)林軒鳳好得多。更比身子骨給邪功毀得不像樣的某宮主好。想到這,心里特不是滋味,于是飛速坐在林軒鳳旁邊。“軒鳳哥,我有事出去一趟,大概兩三天就回來。”“嗯?!?/br>“你不問我是去哪里么?”林軒鳳彎著眼笑笑,搖搖頭:“我等你。”我親了他一下,結(jié)果滿嘴是藥,呸呸吐了幾口,給他把被子理了理就沖回去拿包裹了。剛回到房間,忍不住把那個簪子拿出來看看。果真是那個金簪。只是跟當初的模樣差了很多。我記得我剛買這簪子的時候,上面有一朵花瓣分明的紅蓮,為了盡量做得仿真而磨去了光澤,乍一看還真像一朵小花??墒乾F(xiàn)在紅蓮的花瓣被磨平了,玉石還晶亮晶亮的。這個簪子才送出去不到半年時間。這天氣真的是害死人,黑黢黢的壓得人喘不過氣,鼻子酸酸的又是怎么一回事?我關(guān)好窗戶,披上外套,背了包裹,往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想起我的天鬼神刃還在林軒鳳房里,又飛速奔回去拿。翻回風(fēng)雀觀的時候,見里面的人都出來了,問他們怎么一回事,他們對看一眼說大尊主在睡覺。我點點頭,也不興師動眾去鬧醒他了,干脆從后方樹林翻進去。好容易擠到紙窗門旁,卻聽到里面有人說話。“花遺劍都知道吧,你和他上床了?”這聲音居然是艷酒。“怎么可能?”林軒鳳輕輕咳嗽兩聲,但語氣還是明顯不屑,“和他上了,他便不會再這么聽話。”“軒鳳啊,你變得還真多?!?/br>“承蒙宮主指點。”艷酒輕輕笑了兩聲,卻有些沒精神:“如果你那凰弟知道你裝受傷來騙他,他會多傷心哪?!?/br>“這一回我可沒裝,他下手不輕?!?/br>“你的凰弟為了你,還真是死而后已鞠躬盡瘁?!?/br>“我和他的感情,你這種沒血性的人永遠不會懂?!?/br>“我們不是一直肌膚相親么。怎么好這樣見外?”“你哪次不是把我折騰到重傷?”林軒鳳又咳了兩聲,然后便是翻身起來的聲音,“宮主難道就沒考慮過溫柔一些?”艷酒沒有回話。“你神神秘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和你說笑呢?!?/br>“林軒鳳,你現(xiàn)在所作一切是為報仇么。”“報仇?報仇有什么意義?”林軒鳳笑聲很虛弱,“不,我該說,做什么事會有意義?死了那一次以后我才突然覺得,人生來來去去就這幾十年,多幾年少幾年都一樣?!?/br>艷酒笑聲很悅耳:“是啊。到底是要分開的,還不如連相識都免了?!?/br>敦煌的陽關(guān)古道上,黃沙四起,風(fēng)聲低沉,天卻格外的藍。一個古城,經(jīng)過歷史的洗禮,多少會顯得有些滄桑悲涼。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街道上的人并不很多。遠處一家客棧中,一點青燈裊裊燃燒著。我加快腳步跑過去。想起我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了窗外的樹枝,林軒鳳和艷酒兩個指不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我卻記不住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匆促地逃離。刀也忘了拿。前腳剛邁進去,里面的小二揮揮手說今天打烊了。然后轟人。“小二哥,今天的客人中有沒有一個高個子男子?他帶著一幫人,長得很好看的——”“你沒看到我這都打烊了嗎?”“不可能,他的手下說他住這里的?!?/br>“說了沒這個人!你要住不???不住滾開!”我塞了一錠銀子在他手里:“瞧您也辛苦了,我只打聽打聽就走。”“哎喲我的爺,真沒這個人。我們老板今天提前打烊就是因為沒生意,馬上就年底了,中原的人都待家里了。你別說是個高個子男人,就是只公蚊子也沒飛進來一只?!?/br>我只得作罷。的6c出客棧以后,租了一匹馬,往東北方向走。敦煌在中原和沙漠的交接處,難免干燥。沒出幾個時辰,雨水便淅瀝落下。眼見冬天就要來到,水冷薄凍,刺得人骨子生疼。連賣雨具的人都嫌太冷縮回屋里烤火去了。雨先是斷斷續(xù)續(xù),然后成條成片,珠簾一般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