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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能,何況我怕,將來我仍會犯下這樣的過錯兒。其實我明白三爺?shù)男囊猓隣數(shù)难劢绫任腋哌h太多,就如船行海上,你我同舟,我所能看見的,大概只有這艘船上的光景,可三爺看見的,除了船外,卻還是整片的海疆,以及風雨陰晴?!?/br> 唐毅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懷真,沉靜的眸子里隱有微涌,晴光暖色,交相織匯。 懷真停了停,才又說道:“回頭想想,倘若三爺有個干練果決、深明大義的妻子,而不是我,竟有許多事是可以避免的,三爺行事也自然會更加便宜順遂?!?/br> 懷真說著站起身來,眼底已經(jīng)有些濕潤,卻仍笑著輕聲說道:“當時從高桅上跳下之時,我自忖必死,然而就是在那一刻,我記起來我前世是如何死了的?!?/br> 唐毅聽到這里,才方色變。 懷真靜默,卻并不提此事,只說道:“可是奇異的是,前世臨死之時,我心中是無限的憤痛怨悔,恨不得要毀天滅地似的。然而這一次,我心中卻無怨無悔,我并不悔跟三爺相識,成親,甚至我是感激的,感激這輩子,曾有三爺一場深情錯愛……更有了小瑾兒跟小神佑兩個,我并不悔這所有……那時候?qū)ξ襾碚f,心思寧靜的很,一死反倒如同解脫,畢竟這一生、我并沒有愛錯人,而家人俱在,兒女雙全,而我以后……再也不會犯錯兒了?!?/br> 懷真說到最后一句,便紅了雙眼,仰頭一笑。 不知沉默了多久,才聽唐毅道:“當時你在雀室之中,說讓我做我心中想做的事,可知道……那一刻,我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伙伴們,破費啦! 今天癥狀終于減輕,可還是頭疼低燒,而且更加犯困倦,一怒之下放棄吃藥,轉(zhuǎn)而灌了兩大杯紅茶跟普洱,果然精神一振,如果不是又加胃疼的話(摔) 這幾天的章節(jié)名或可以改為:作者每天都掙扎著想請假/(ㄒoㄒ)/~~ 唐叔:你造我想做的是什么? 萌真:你都做了不是咩 唐叔:no,圖樣圖森破 萌真:人家當然很年輕,不像是某人已經(jīng)…… 第366章 唐毅問罷,懷真才又回過身來,目光掠過他微白的發(fā)鬢,那銀白色刺得雙眸隱隱發(fā)疼。 懷真垂眸,輕聲問道:“你說什么?你真正想做的,難道不是……” ——對唐毅而言,真正想做的,自然是無論如何都要打贏這一場海戰(zhàn),于是當務之急,便是在敵方的援軍到來之前,把這一艘首船先行摧毀!故而當時她才選擇舍身跳下,也便于讓他毫無顧忌,放手一搏! 卻聽唐毅道:“當時我真正想做的,便是想將你緊緊地抱在懷中……” 說話間已到跟前兒,竟不由分說把懷真摟入懷里。 唐毅低頭,在她耳畔道:“就如現(xiàn)在這般,不管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罷,生生死死,再也不會放開?!?/br> 然而心底雖是這個念頭,他卻偏是個最清醒冷靜之人。 他低低的聲音,輕而堅決,溫熱濕潤,仿佛自耳畔鉆入心底去,耳垂先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懷真眉頭一蹙,還未來得及開口,唐毅又道:“當初我來見岳父,他惱我,打了個我個耳光。”說話間,便握住懷真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貼過去:“便是這里,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挨人掌摑。” 懷真微微一顫,便輕嘆了聲。 唐毅道:“然而我當時卻恨不得岳父多打我?guī)状尾藕茫灰蛭倚闹欣??!?/br> 從娶她開始,就知道她是何等性情的女孩子,比如鎮(zhèn)撫司放走招財那件事,對他而言,倘若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所為,自然都無法原諒、甚至深惡痛絕,故而曾當面兒說“你不該”,此后也曾猶豫徘徊。 無可否認,他雖愛她,卻從來都是以國事為重的,當懷真的所為——甚至是無意之舉,竟戕害到他最捍衛(wèi)之物時,他的確是猶豫了。 然而他竟忘了,懷真是他自個兒看中的人,他從來都知道她的性情,也早該料到她會如何選擇,他未曾事先做足預防,是他考慮不周在先。 再者說,縱然是她犯了錯,他只該把人帶回家中,好生教誨安撫,同她曉以利害,只要方法得當,只要他愿意,她不至于不懂。 然而他卻選擇了最錯的一種法子。 他也明知懷真在感情之上從來都是膽怯的,他以為自己并沒說什么,可是那種隱約的疏離,對她而言卻已經(jīng)是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了。 他年長她許多,性格歷練等又大不同,竟用自己素來的行事風范來要求她,怎會有這個道理? 他當初娶她之時,就已經(jīng)發(fā)誓,要一生護她愛她,可他竟然一念糊涂。 一直到懷真人在雀室之中,對他說了那幾句話,然后縱身躍下。 他發(fā)現(xiàn)世間終究也有他辦不到之事,也終究領悟……他一念之差,竟要用她的性命終局! 那一刻,他素來的雄心大志,所有的深謀遠慮,都也隨她那一躍而化為灰飛一般,身心魂魄都在剎那宛若都成碎片,隨著那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隨她同入海底。 及至醒來,華發(fā)陡增。 唐毅定了定神,才繼續(xù)說道:“你說我眼界高遠,然而我豈無目光短淺之時?因鎮(zhèn)撫司之事遷怒于你,本就是大錯特錯,才又害得你受了那許多苦。你如今要疏遠我,也是我自作自受?!?/br> 懷真想不到他竟會說出這些話來,忙攔住他:“三爺!” 唐毅卻又一笑,道:“然而我絕不會再放手,你可聽見了?我以性命起誓,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br> 他從來都是理智而清明的,然而就在她投海那一刻,他暈厥之前,心中竟有種瘋狂的念頭:他愿意以這世間所有……來換得她好好活著! 他從不肯說什么山盟海誓,縱然是當初成親后最情熱之時,也不曾聽他許過什么諾誓,懷真掙了掙:“三爺……” 唐毅感覺她在胸前微微地動,正是久違的失而復得之感,不由低頭,在她發(fā)端又親了兩口。 正喜歡中,忽地聽到小瑾兒的聲音,叫道:“放開我娘!” 原來他不知何時從里屋跑了出來,見狀大急,便跑到跟前兒,舉起小小地拳頭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