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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真是俊雅適意的可堪如畫。 唐毅望著近在眼前的人,面上亦是似笑非笑:“我猜到你便會去而復(fù)返,畢竟?jié)M城警戒,反倒是這里最安全了……只不知你我心意相通,到底是好是歹?” 身后之人無聲,浣溪卻死死地望著唐毅,然而他自出現(xiàn)之時,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過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虎摸你們兩只~ 先發(fā)~ 第340章 原來先前唐毅隨著凌景深等追出門去,因見許多潛伏在京內(nèi)的倭國細(xì)作們傾巢而出,拼命回護(hù)招財,一時混戰(zhàn)不休,激戰(zhàn)之中,那首要之人卻慢慢不見了蹤影,只余下嘍啰拼斗。 忽然前頭有人來報,說是發(fā)現(xiàn)賊人行跡,往城門方向去了,凌景深聞言,便急忙先追了去。 唐毅眼見這情勢,總覺心中有異:此刻城門已經(jīng)命關(guān)了,縱然賊人硬闖,只怕勝算也是極低的,除非是……他到底是足智多謀,頓時便閃過一念,當(dāng)下飛馬而回! 果然正好兒給他截了個正著。 唐毅說罷,便見那年青侍衛(wèi)道:“愧不敢當(dāng),想不到你竟隱瞞美紗子之死,又利用懷真行事……果然不愧是運(yùn)籌帷幄的唐大人,讓我自愧不如?!?/br> 唐毅點(diǎn)頭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姓,我卻不知你到底是何人,該叫你招財……還是……阿劍?” ——此刻在眾人眼前的這青年,面目陌生,自然是先前從未見過之人。 然而倘若是懷真在場,只怕立刻就能認(rèn)出來,這一張臉,赫然正是當(dāng)日在永福宮內(nèi)、她半夢半醒間所見的那個自稱“阿劍”的神秘人。 阿劍聽唐毅呼出自己名字,臉色微變,卻怪笑兩聲:“懷真連這個也同你說了?” 唐毅卻不回答,只是微冷看著,望著這張俊美卻帶些邪氣的臉龐,只覺刺眼。 阿劍道:“不過也是,你套話跟哄人的功力都非常人可及,懷真又怎是你的對手?!?/br> 唐毅聽他一口一個“懷真”,又見他是這般令人不快的容貌,冷笑了聲,道:“如今你在京中的黨羽都將被鏟除殆盡,勸你不必負(fù)隅頑抗,束手就擒罷?!?/br> 阿劍不慌不忙道:“雖然是棋差一招,但我尚有勝算在手?!?/br> 唐毅挑眉道:“哦?莫非你指的……又是要靠躲在女人身后脫身不成?” 阿劍含笑看一眼王浣溪,卻見她臉如雪色,他手中一柄薄刃貼在頸間,已經(jīng)劃破肌膚,滲出血來,王浣溪渾身發(fā)抖,死命咬住唇,才堪堪忍住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哭聲:她還不想死,更不想是這樣死去! 唐毅這才掃了王浣溪一眼,道:“先前你不是要跟我一戰(zhàn)么,放開她,我成全你如何?!?/br> 阿劍邪笑道:“你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如今我負(fù)傷力竭,如何是你的對手?” 唐毅點(diǎn)頭,探臂出去,從旁邊侍衛(wèi)手中拿過一把弓來,拿在手中掂了一掂,又拔了一支箭,兩根長指夾著箭羽毛,刷地掠過,十分瀟灑。 阿劍警覺地看著他的動作,確認(rèn)王浣溪擋著自個兒,心念急轉(zhuǎn),便說道:“唐毅,你猜到我會回來鎮(zhèn)撫司,那你可還料到別的了?” 唐毅正打量著那弓箭:“什么別的?” 阿劍道:“你可知道,我原本想回的不是鎮(zhèn)撫司?” 唐毅眉峰一動:“哦……你是想去哪里?!?/br> 兩個人目光相對,均是滿滿地機(jī)心,阿劍淺笑道:“只怕你已經(jīng)猜到了。那不如你再猜一猜,為何我竟沒有去呢?” 唐毅道:“我如何知道?” 阿劍說道:“那自然是因為……有人替我去了。” 唐毅雙眸瞇起,道:“你再說一遍。” 阿劍見他雖然看似面不改色,然聲音里已隱隱透出幾分慍怒似的,他便一笑,才欲說話,唐毅忽然張弓搭箭,直直地對準(zhǔn)此處。 此刻他雖然不曾發(fā)箭,那股迫人的氣勢卻已經(jīng)撲面而來。 阿劍不覺微怔,唐毅道:“最后一句,放開她。” 阿劍聽他聲音極冷,帶著冷然威脅之意,便嗤笑道:“你莫非要射死她?那……” 誰知話音剛落,就見唐毅眉峰一動,手指竟然松開! 阿劍大驚,幾乎不敢相信,然而不及多想,眼睛所見,那利箭已經(jīng)離弦,因被他內(nèi)力所催,彼此之間又相隔不遠(yuǎn),因此竟似有雷霆之勢,激射而來。 如此勢頭,只怕縱然射死王浣溪,那箭頭所來之威,也要將他射穿!這竟是不折不扣一箭雙雕……若真如此,那便果然插翅難飛了。 間不容發(fā),阿劍哼道:“好狠!”竟把王浣溪往前一推,縱身而起。 王浣溪睜大雙眸,此一刻竟似早已經(jīng)死了似的,然而她心中的震驚,卻比阿劍更強(qiáng)百倍,縱然知道唐毅對自己無情,可也不想竟是無情到如斯地步,竟是要一箭穿心! 身子被往前推過來,竟像是迎著那一支箭撞過去似的,避無可避,王浣溪只覺得胸口一涼一疼,來不及反應(yīng),那支箭竟是穿膛而過!直到此刻,她整個兒還是呆怔著的,依舊無法置信。 然而眼前,唐毅在阿劍縱身之時,也便已經(jīng)起身,他身邊兒的副手趕上前來,把王浣溪攬住。 王浣溪身不由己,倒在對方懷中,身體落地的時候,胸口那股劇痛才蔓延散開,而心跳也莫名加速……王浣溪怔怔低頭,卻見胸前衣襟上簇開一朵血花,就仿佛捏碎了一把鳳仙花在上頭似的,隔了會兒,血才一股一股地冒了出來,而心也似乎隨時便能從此處躍出來。 王浣溪低頭看著,似笑似哭,雖然痛極,卻竟叫不出聲來。 這垂死之際,目光散亂掃開,卻見不遠(yuǎn)處,兩道人影正在交手,其中一道紅影,近在眼前,卻再看不清楚了。 王浣溪喘了口氣,覺得身體像是個破了的風(fēng)袋,所有氣息自那傷處流泄而出,呼吸都帶著呼哧呼哧的響動,她的眼神亂晃,便又看見廊下胭脂的身子,仍是撲倒在血泊之中,動也不動。 王浣溪哼了聲,目光有些凝滯地望著那處,此刻,眼前竟浮現(xiàn)胭脂方才的眼神,那一刻她眼中的焦慮憂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求她相救?是向她示警?是埋怨她,還是…… 那股痛逐漸占據(jù)了她所有的意識,王浣溪仰頭看天,終于長長地痛嚎出聲,一聲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