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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我的修為仍是不足……這本是她一心一意求的,我也不過順水推舟地點撥罷了,何況又是利國之事……如何我的心里卻總是有些過意不去呢?” 一念之間,忽地又想到小唐吩咐自己之時那八風不動之態(tài),不由又想:“尚書當初命我透信兒給她……是不是也早想到了那小丫頭會真的行事起來?還是只為了考驗她、讓她知難而退之意?可尚書自不至于有閑心要嚇唬一個女孩子……只怕當初吩咐我之時,就已經(jīng)算到了她一定會執(zhí)拗行事……唉……” 陳基琢磨了會兒,一面兒覺著王浣溪是求仁得仁,且看她如今倒是一副自得其樂、躊躇滿志似的模樣,顯然樂在其中;另一面兒卻又覺著,讓一個嬌嫩的女孩兒去做那些男人們都難辦成的危險之事,未免有些不忍心……左右徘徊,想不明白,只得低頭自去了。 如此之間,轉瞬到了三月,便是王浣紗跟程家公子成親之日。 李賢淑早便將一應嫁妝等替她打理妥當,至出嫁這日,前來恭賀的賓客云集,又轟轟地熱鬧了一場。 程公子前來迎親之時,堂上拜別父母,王浣紗跪在地上,著實磕了三個頭,才哽咽不舍地去了,惹得李賢淑不由濕了眼眶,又因想到昔日懷真出嫁,更是落下淚來。 懷真因有身孕,不便前來,只小唐一人來到罷了。只是這婚宴之上,卻也仍少了王浣溪,原來在浣紗成親之前,浣溪便叫王曦帶信,說是因有要事……不便前來,叫浣紗見諒…… 自打浣溪去了女學,行事便是這般,有幾分獨斷專行之意,姊妹兩人更極少見面,今兒是浣紗的大日子,她仍是如此……浣紗不免有些傷心,然而因應蘭風李賢淑等待她真如家人一般,親親熱熱,無微不至……因此浣紗便壓住心底感傷,橫豎只浣溪平安無事就是了。 而在程公子迎了浣紗去后,中午開了宴席,眾人和樂一番……將近黃昏時候,人才漸漸散去了,小唐因惦記著懷真,也欲告辭而去,應蘭風親送他往外。 誰知還沒出門,就見門外匆匆來了一個人,細看竟是王浣溪。 應蘭風因她先前不回來陪著浣紗,正略有微詞,然而浣溪是個自有主張的,何況浣紗都絕口不提,應蘭風自然也不便多說,這會子看她忽然回來,應蘭風不由詫異,便站住腳。 浣溪走到跟前兒,早就看到小唐,臉上略有些不自在,卻向著兩人行禮完畢。 應蘭風便道:“你如何這早晚才回來?可知你jiejie的好日子,你本該在呢?”一語方罷,便見浣溪拽住袖子,道:“義父……且去書房說話,有要緊事?!?/br> 應蘭風一愣,卻見浣溪緊皺眉頭,焦急望著他……小唐在旁相看,也微微詫異,誰知正在這會兒,卻見一隊人從外進來,為首一人,卻是素日跟隨凌景深的副手、鎮(zhèn)撫司的衛(wèi)長朱淮,上前行了禮,便對王浣溪道:“姑娘如何擅自離開了,快請隨我回去。” 浣溪神情緊張,只盯著應蘭風,竟不愿去似的。 應蘭風見這情形蹊蹺,便攔住笑道:“不知有何事?今兒小女大喜,朱大人不如喝一杯喜酒再去?” 朱淮也笑道:“應大人美意相請,本不該推辭,只是我等奉旨行事,不敢怠慢,留著以后再喝罷了。” 應蘭風怎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地位殊然?縱然是一品大臣也不敢輕易得罪。 小唐這會兒見了,便道:“到底出了何事?” 朱淮知道他素來跟凌景深交情深厚,又跟別人不同,便往旁邊走開一步,小唐會意,也走到跟前兒,朱淮才低頭:“唐尚書恕罪……”不敢一味隱瞞,遂低聲道:“王姑娘仿佛從那扶桑細作口中探聽到什么消息……不知為何她竟不肯說……還私自跑了出來……” 小唐聽聞,心頭一震,不由回頭看向王浣溪,卻見她正死盯著應蘭風,目光中透出焦灼憂慮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虎摸萌物們~啵~(╯3╰) 一更君奉上~ 小伙伴們,要月末了,記得把營養(yǎng)液灌過來,不要過期哦~么么噠(╯3╰) 第297章 且說唐毅聽那鎮(zhèn)撫司的來人說罷,自是震驚,知道王浣溪這般不顧一切回來,只怕事出有因,且還是同應蘭風相關。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能公然徇私?只怕輕舉妄動的話,反而壞事。 于是少不得仍是不動聲色,只又看了應蘭風一眼。 應蘭風對上小唐的眼神,又看向浣溪,有些躊躇。 先前王浣溪回府,便把自己如今跟隨凌景深行事說了一遍,當時應蘭風十分詫異,雖不明白凌景深到底用她做什么,卻自懂得但凡跟鎮(zhèn)撫司相關,定兇險萬分,絕不是女孩兒家能參與的,便竭力阻勸。 誰知王浣溪早已打定主意,任憑應蘭風陳列各種利害,仍是死心不改,一意要去。 應蘭風見她那樣堅決,倒也沒有法子。試想,——倘若是親生的,倒也使得,縱然是強關起來、或者打上一頓,也務必要攔住不許的,可偏偏王浣溪是義女,若一味阻止,她反而以為是害了她似的,自也不能如親生的一樣打罵。 因此應蘭風見無法挽回,又想到凌景深為人雖則深沉難測,但他又跟唐毅最好,只看在小唐的面兒上,總不至于就生生把浣溪害了……于是便只叮囑了一番,自放她去了。 如今見是這個情形,應蘭風倒并沒擔心別的,只憂心鎮(zhèn)撫司的人對王浣溪不利,便問道:“浣溪,他們可是為難你了?” 王浣溪眼圈兒微紅,見他誤會了,忙搖頭道:“并沒有,上下都甚是照料。女兒今日、只是因為……別的事……想同義父說……知?!?/br> 此刻朱淮咳嗽了聲,竟笑道:“應尚書放心,如今尚且當著唐大人的面兒呢,何況姑娘也算是我們鎮(zhèn)撫司的人,自然更加不會對她有絲毫不利。只是有事還須請她回去一趟罷了。” 應蘭風松了口氣,也知道強留浣溪不得,便也和顏悅色對她道:“既然有要事在身,你且去罷,等事情妥當了再回來便是?!?/br> 王浣溪沉默片刻,終于道:“是,義父保重。”當下回過身來,同鎮(zhèn)撫司一干人等往外而去,臨去卻又看一眼唐毅,目光相對,眼神復雜難言,到底憂心忡忡地去了。 鎮(zhèn)撫司眾人去了后,小唐因對應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