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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儀竟無端地有些恍惚,聽了她問,便又正色說道:“這是是我一點猜測罷了??傊闱曳判?,我因知道此事未必能掀起大浪,又知道不能強為表哥出頭,索性才隱忍不言,然而倘若真有那無法開解之處,我自然不會坐視?!?/br> 懷真聞言,方才心中那股冷惱之意才陡然散了,便抿嘴看著郭建儀,眼底也帶了幾分笑意,道:“這樣說,果然是我先前誤會小表舅了……且看在我向來無知無識的,小表舅可別認真惱我?!?/br> 郭建儀聽了,眼底的笑也若春風拂過春水,閃閃爍爍,竟不由自主地說道:“可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絕不會惱你?” 懷真一怔,原來她因高興的緣故,便有些露出昔日的嬌態(tài)來,聽郭建儀這樣隱含情意的話,才又驚覺失態(tài),因此忙斂了笑,仍回過頭去,一時又有些不大自在。 郭建儀察覺她臉色變化,便也垂了眼皮,低頭一笑,淡淡道:“畢竟你肯叫我一聲‘小表舅’,我身為長輩,自是要多疼惜愛顧,難道還要同你見外不成?” 話雖如此說,心中卻仿佛吃了一顆新剝的蓮子,咬開那蓮子心,清綠新苦,于心頭唇間慢慢地漾開。 郭建儀說了正經(jīng)事,便又問起唐府中事,又因聽聞懷真跟騁榮公主有些接觸,又問起此事來,懷真因去了心結(jié),便同他盡數(shù)說了,笑道:“都是些瑣碎事,只怕你不愛聽。” 郭建儀長長嘆了口氣,只轉(zhuǎn)頭把屋內(nèi)各色陳設(shè)都打量了一遍,道:“自從你嫁了,我便極少得以來此,也許久不曾跟你這般說話了。”說到這里,便想到小唐——若是那人如今在京中,知道他跟懷真私下里自在說了這許久,只怕又不知打碎了多少的醋壇子醋缸子了。 郭建儀說罷,因想到小唐,便不由笑了。 懷真倒是不好接話,郭建儀自知來了許久,本該去了,怎奈想到跟懷真見一面委實是難,一時倒不愿就離了她,又怕她察覺,便故意問道:“聽說唐侍郎近來,已經(jīng)到了邊界處了?我雖聽說了,卻不大肯信,這走的倒是極快的?!?/br> 懷真聽他說起小唐,就笑說:“這是真的,家里頭也接到信兒了,敏麗jiejie跟太太都高興著呢,因想著到的這樣快,只怕回來的也快呢?!?/br> 郭建儀見一說小唐,她便滿臉喜色,雙眸有光似的,果然是一心向他……心中竟不受用,有些后悔又提起唐毅來。 然而面上卻仍是溫文含笑,又同懷真說了會兒話,忽然外頭說二爺來了,兩人站起身來,果然見應(yīng)蘭風自外而來。 原來應(yīng)蘭風因見郭建儀去了半晌,不見消息,他便擔心懷真賭氣使性,怕鬧僵了,便親自來看。 不料見兩個人都是喜喜歡歡地,并無惱色,才笑說:“已經(jīng)無事了?”就看懷真。 懷真哼道:“又有什么事兒呢,爹這話說的古怪?!?/br> 郭建儀也一笑,道:“我正要去跟表哥說聲呢,可巧便來了。”因自忖來了半日了,便趁機告辭。 父女兩人送至院門處,目送他遠去,應(yīng)蘭風才回頭問道:“你小表舅都跟你說明白了?” 懷真心下仍是有些忐忑,便輕聲問:“爹,倘若當真是皇上忌憚爹的勢力,這可如何是好?” 原來自從上回應(yīng)佩結(jié)親,竟鬧得那樣盛大聲勢,文武百官竟來了十有八/九,這等殊榮,滿京城內(nèi)也只有唐家可以比擬了。 懷真雖然高興,但高興之余,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罷了,總覺得這般鮮花著錦的勢頭,隱隱有些像是前世應(yīng)蘭風最鼎盛之時的光景……故而叫她暗地里揪心,總擔心有朝一日也…… 然而畢竟今生跟前世大為不同了,何況還有小唐……懷真便把那心底一絲兒的隱憂死死地壓住。誰知小唐才走這月余,忽然又冒出這等事來。 應(yīng)蘭風見她說出這話,便笑道:“他果然不避忌你,什么都同你說了。” 懷真歪頭看他,輕笑道:“什么時候,爹也什么都不避著我就好了。” 應(yīng)蘭風看著她嬌嗔之態(tài),禁不住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才又說道:“我自是問心無愧,不過以后行事再收斂些罷了,你放心,爹自有數(shù)……大不了,就辭官不做如何?” 懷真嚇了一跳:“這可是能玩笑的?” 應(yīng)蘭風含笑看她,道:“先前在泰州的時候,不也曾這樣想過?誰知竟一步一步,造化至此,爹還記得當初你大病初愈,叮囑我‘不能做jian臣’,小小的孩兒,怎么想到這些話呢?” 懷真心跳口干,說不出來,應(yīng)蘭風也不逼問,只嘆了口氣,道:“如今你可放心了,爹可并沒有做jian臣,皇上派人去泰州重查此事,泰州也算是你爹的出身之地,這許多年過去了,不知當?shù)氐陌傩眨蛇€記得不曾?!?/br> 懷真聽應(yīng)蘭風口吻中有些嘆息之意,便往前一步,靠在應(yīng)蘭風身上:“應(yīng)公渠可還在呢,爹又是這樣的賢臣……必不會有事?!?/br> 當初才重生醒來之時,只想讓應(yīng)蘭風避開上一輩子的“jian臣之路”,不至于重蹈覆轍才好,沒想到如今,賢臣的名頭遠播,人人稱贊,卻仍是見疑于皇帝,這可真真是君心難測,叫人哭笑不得。 懷真此刻也才知道,畢竟是當初自己稚嫩懵懂,見識尚淺,并不明白這其中道理:倘若上位者有翻云覆雨之意,哪里管你到底是水清水濁? 父女兩人說了會兒話,懷真因惦記著來之前敏麗叮囑的話,便要回唐府去。 不料還未出門,就見外頭有丫鬟來到,稟報說:“唐府來人,說是宮內(nèi)派了內(nèi)侍……相請少奶奶進宮呢。” 應(yīng)蘭風正也在場,聞言眉頭微蹙,便看懷真。 懷真心中雖然也詫異,卻笑說:“只怕是含煙jiejie又想我了,故而傳我進去說話呢?!?/br> 應(yīng)蘭風沉吟,這會兒李賢淑聞聽消息,也自趕來了,因外頭催的急,懷真便也不敢耽擱,當下辭別。 應(yīng)蘭風一直送出府門口,卻見招財也在馬車邊上等著,見應(yīng)蘭風出來,忙上前行禮道:“二爺。” 應(yīng)蘭風向他點了點頭道:“真兒要進宮了,招財叔好生替我看著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虎摸小萌物們,感謝~~(╯3╰) 二更君報道~ 第267章 且說懷真先回了唐府,忙忙地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