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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怕她亂想,到底又把上回去應(yīng)公府的事兒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偏被岳父看個(gè)正著……虧得他知道我的性情,不然的話,若當(dāng)我是那種欺負(fù)老弱之人,豈不是大不好了?” 懷真目瞪口呆,又驚又笑,道:“怎么會(huì)有這等事?難道說招財(cái)叔真的是那袁統(tǒng)領(lǐng)?我爹可還不知道呢?” 小唐道:“只怕是還不知道?!?/br> 懷真忙握住他的手道:“什么時(shí)候……也跟爹說說呢?” 小唐見她雙眸烏溜溜地,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竟也不吃飯……小唐便似笑非笑道:“你不吃飯了?你既然不吃……如何也不讓我吃呢?” 懷真搖了搖他的手臂,求道:“你什么事都知道了……卻什么事都瞞著爹,我總覺著不好……” 小唐索性把筷子放下,手掌一翻,便將懷真的小手攥入掌心,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正在想……到底該不該對岳父和盤托出,又該如何跟岳父開口才好?!?/br> 室內(nèi)一瞬靜寂,懷真心中一窒,頃刻,又小聲道:“先前我跟你說的那些,就不要跟爹爹說了……我怕他……怕他聽了、信不信另說,只怕畢竟會(huì)驚心又傷心的……” 應(yīng)蘭風(fēng)從來最疼愛懷真,倘若知道前世那些慘事,還不知是何反應(yīng)呢,此刻對他而言,竟是不知才是最好的。 小唐了然,便溫聲說:“放心,不提這個(gè)……這件事,只我一個(gè)人知道就好了,你也……別對任何人再說了。” 懷真這才嫣然一笑:“我知道。哪里敢對別人說呢?” 小唐此刻已無進(jìn)食之意,只輕輕揉著她的小手,那手兒柔若無骨,溫潤嬌嫩,竟叫人愛不忍釋,小唐便又道:“當(dāng)真不曾對別的什么人提起……比如,你小表舅也不曾說過?” 懷真頓時(shí)意外,想不到小唐會(huì)提到郭建儀,說來——那次和親被阻,她黯然之下,在玉佛寺曾跟郭建儀提過兩句,只不曾是對小唐說的這般詳細(xì)罷了,卻不知算不算是“說過”。 懷真略有些遲疑,小唐便看出來了,因皺眉問:“真的對他說過?”心中驚疑,手上便略用了幾分力。 懷真微微吃痛,因知道小唐的脾氣,就忙把當(dāng)日的情形說了,又道:“我只是太傷心……才無意說了兩句的……也不知小表舅有沒有聽,大概早就忘了此事了?!?/br> 小唐自倒了一杯茶,便漱了口,便喚丫鬟上茶??谥泻叩溃骸八莻€(gè)人……你說的每一句話,只怕都會(huì)記在心上,哪里就能容易忘了?!?/br> 懷真見他醋意大發(fā)似的,啼笑皆非,便掙扎著把手抽回來,道:“早知你這樣不講理,何苦跟你說呢。” 丫頭進(jìn)來奉茶,小唐吃了兩口,淡淡吩咐道:“把東西撤了罷。” 懷真見狀,才醒過神兒來,因問道:“還不曾吃呢?如何就要撤了?”小唐只是看著她笑罷了。 當(dāng)下丫鬟們把飯菜撤了,人也盡數(shù)退了。小唐早已經(jīng)起身走到她跟前兒,便從后將懷真抱住,低頭吻在鬢邊,又一寸一寸挪到唇上。 懷真怔了怔,便避開,微微低下頭去,道:“如何不好好吃飯呢,又來亂鬧?” 小唐道:“你明明只管纏著我問東問西,也竟攪的我不能好生吃飯……既然吃不成晚飯,那就……” 懷真察覺他耳鬢廝磨地,又癢又且不安,忙笑著求道:“罷罷,果然是我錯(cuò)了,好歹讓她們再端進(jìn)來多吃些兒……明兒還要早朝去呢?!?/br> 小唐在耳畔低聲笑道:“遲了……如今,我想吃別的了?!闭f話間,便將人抱入懷中。 懷真不料他竟如此,仍是這般給人毫無準(zhǔn)備,一時(shí)又縮手埋首地,慌得叫道:“唐叔叔……” 因才跟他說了前世的底細(xì),雖然跟凌絕的事,只盡量用三兩句說過去罷了,但畢竟小唐也知道……她曾經(jīng)是嫁過凌絕的。 先前馬車中,小唐雖說了那些話,但自從她果然說了后,他便不提此事,兩人只說那家國等難解之謎……如此反應(yīng),倒是讓懷真半憂半喜,憂慮的是他一字不說,心中果然也并不在意?喜的是自己畢竟說了真相,不至于終日想起來便抑郁著不安了,而小唐也一心都在那些正題之上,并不糾問凌絕跟她之事…… 懷真無法抗拒,只得緊閉雙眸,忽地聽耳畔小唐問道:“當(dāng)初洞房之時(shí),你很不喜歡……是不是他待你不好?” 懷真自然不會(huì)把那些難堪細(xì)節(jié)都跟小唐提起,聞言便睜大雙眸,有些驚駭之意,不知他此刻提起此事,到底是如何……但雙眼所見,卻是小唐皎然明朗,恍如月色般寧靜溫柔的雙眸。 懷真不由地看怔了。 小唐抬手撫過她的臉頰,輕聲道:“懷真看著我……不許閉上雙眼,只看著我……我要你知道,是我……” 懷真怔怔地望著,小唐俯身下來,便親在唇上,如春風(fēng)過水,竟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溫柔,唇齒纏綿良久,便順勢往下。 懷真本能羞怕,當(dāng)下便要閉上雙眼,忽地想起他說的話,便又忍著,長睫亂閃,如驚風(fēng)亂飐,攪一池春水芙蓉。 不多時(shí),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起初還咬牙忍著,漸漸地便口角微張,如才上岸的魚,只顧慌亂翕合。 這般溫存親昵的吻,卻讓懷真想起那一夜窗外春雨。 甘甜的雨絲,綿綿密密,自天而降,而這江山如畫,曼妙大地,川河起伏,無一寸不被滋潤到,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雨滴,始終不疾不徐,從容不迫地降落,令亂舞的塵埃落定,使那渴燥得到撫慰,令河道滿漲。 不多時(shí)候,地面上便一片濡濕,那雨勢卻絲毫不停,落得越發(fā)沉靜而細(xì)密,如是,那淺淺濕潤便逐漸連成一汪水泊,雨滴亂入,叮叮咚咚,蕩動(dòng)無限漣漪…… 他是如此強(qiáng)大而不容抗拒,偏又是如此天然而令人安心,恰到好處且無處不為,竟連最隱秘的所在,也都侵襲占領(lǐng),仔細(xì)安撫。 懷真難以置信,無法想象,情不自禁竟驚叫了聲,眼睛早已無端濕潤了,眼角沁出淚來,卻并非難過…… 正在恍惚之時(shí),卻聽他沉聲問:“我是誰?” 懷真本羞于出聲,此時(shí)此刻,卻身不由己,便喃喃地道:“唐叔叔……” 他復(fù)又問:“我是誰?” 懷真六神無主:“唐叔叔……” “再說一遍……” 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