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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懷真嫁了,你……” 郭建儀不等她說完,便皺了眉,應含煙早看見了,立刻停口,微微閉了閉眼,自悔話說的太快。 因看郭建儀一直不茍言笑,謹慎防備似的,應含煙便笑了笑,柔聲又道:“罷了,既然如此,我無事了,你且出宮罷了……只不過,為國cao勞自然是應當的,可也要……保重身子才是正經?!?/br> 郭建儀垂著眼皮,答了一聲:“是,多謝娘娘?!庇止笆中卸Y,后退一步,才轉過身,大袖招搖,便徑直出宮而去。 應含煙在廊下目送他離開,佇立許久,才生生地咽了口氣,一直到郭建儀的身影不見了,含煙垂了雙眸,轉身低頭,緩步往宮中而去,此刻,眼圈卻已經隱隱地紅了。 話說在唐府之中,這幾日來,因調養(yǎng)得當,懷真已是好了多半兒,每日便也隨著唐夫人前去大宅那邊兒,給長輩們請安,跟妯娌們敘話,又有些小輩兒的來參見之類。 只是她因年紀小,瞧著些比她更小的少年女孩兒們向自己見禮,未免仍有些許不自在,幸好心里雖不自在,面上卻仍是掌的住,待人接物,仍是做的十分妥帖,因此人人稱贊。 唐夫人自把她當成心尖rou一般的疼,只恨不得去哪里都要帶著,別人若夸一句,便心花怒放,喜的不知如何。 懷真前生因應蘭風之故,不論走到哪里,均是被眾星捧月似的圍著,倒是很受用那種情形……然而因重活一世,竟把那些種種熱鬧喧笑都瞧破了,想起昔日的風光,甚至隱隱地有些厭惡之感,更懶得跟些認得不認得的人、各懷心機地說笑寒暄。 是以先前在應公府的時候,有三家來請的,她肯去一家就已經很好……只因從沒想過要嫁誰,自然也不用費那些心了。 然而誰知道如今,情形竟大為不同,陰差陽錯里,居然嫁給了唐毅,真真兒似騎虎難下。 懷真雖然很不好應酬,但一來,不忍拂逆唐夫人的意思,二來,又自知既然成了小唐的內室,日后種種的交際應酬,只怕比今日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他的倒也罷了,表面兒功夫卻是不可或缺的,免得叫人嚼了舌,或者對小唐有礙之類,豈非成了她的罪過了? 因此懷真自詡:此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 是以竟隨著唐夫人行事,半點兒也不肯疏忽,虧得她素來是個靈透聰慧的,只要有三分用心,但凡是見過面兒的太太奶奶,姑娘小姐們,是何身份,喚作什么,何樣兒的性情,幾乎都記的絲毫不差,應付的也是毫無差漏。 唐夫人見她如此,更添了無限喜歡。 這一日,因又去見過平靖夫人,陪了半日,至晚用了飯方才回來。 因這些日子,小唐屢屢回來的甚晚,何況他又是在書房內睡,因此府中也不曾給他備飯,唐夫人怕懷真乏累,早早兒打發(fā)她回去歇著。 懷真果然也有些累了,回到房中,勉強沐浴了一番,更是渾身無力,便只半趴在桌邊兒上,只叫吉祥等丫鬟拿了帕子擦干那頭發(fā)。 卻聽冰菊道:“姑娘這頭發(fā)真好,厚密光滑的,真真兒叫人羨慕。” 吉祥笑道:“可不是呢,在家里的時候,我常常給少奶奶梳頭,因太滑了,竟挽不起發(fā)髻的呢。還曾跌碎了一支玉釵?!?/br> 冰菊因看懷真只著著中衣,后頸跟半邊兒臉,跟中衣竟是一個顏色,真真是“烏般頭發(fā)雪個rou”,活脫脫地美人兒,她便抿嘴笑道:“卻是我們爺有福氣,竟娶了姑娘進府……先前我們竟是想也想不到的?!?/br> 兩個丫鬟便多嘴著,不妨懷真聽了,眼皮一抬,卻又緩緩地垂下了。 半晌,丫鬟們把頭發(fā)擦得有八/九分干,便給她散在肩頭,因見懷真托著腮靜靜地,她們伺候了這些日子,略知道些脾氣,便不敢在多嘴,只靜靜地自退了。 室內鴉雀無聲,懷真怔怔望著面前銅鏡,卻見里頭人影浮動,面目……竟似是而非。 前日竹先生曾來,卻是向她道別的。懷真聽說他要走,十分驚心,一是不知世子趙殊的病竟是如何了,二來,卻是因為那噬月輪之事。 懷真也問過竹先生要去何處,竹先生卻只是笑而不答。 懷真又問趙殊如何,竹先生卻道:“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br> 懷真覺著這句話有些不好,想懇請竹先生再相助,然而竹先生再京中這幾年,竟都無法把趙殊的病治愈,此刻再說,又有何益? 竹先生看出她擔憂之意,便道:“不必想太多,人與人之間自有緣法,若是有緣,便自珍惜,等緣盡了,也是無法的?!?/br> 懷真似聽出他有些弦外之音,便問道:“先生這話,是說世子,還是……” 竹先生笑道:“你這丫頭,這樣還不了悟?何嘗只是說他們,難道你不是的?” 懷真才明白他果然有說自己跟唐毅之意,便低了頭,輕聲問道:“卻不知我跟唐叔叔,是什么緣法呢?” 竹先生雙眼幾眨,笑道:“如我所說,只當珍惜罷了……” 懷真就看他,本想等他再說幾句,誰知竹先生說到這里,心中轉念,竟又道:“你可知,昔日你父親在南邊兒的時候,我曾見過他?” 張燁正要攔阻不叫他說,見狀只好不做聲了,只是嘟起嘴來。 懷真其實早就聽應蘭風念過此事,見竹先生又提起來,便凝神靜聽。 竹先生道:“那日我見了他,就覺得他面相不對……竟像是被人改了運道一般,后來進了京,又遇見了你……跟唐毅他們一干人等……” 竹先生說到這里,就皺起眉頭來,仿佛遇到極大難題。 懷真的心卻無端跳動,道:“然后呢?” 竹先生又道:“原本我覺得此事實在是匪夷所思……我也是頭一遭兒見,竟像是有人行逆天改命之事,變了你們其中一人的命數……然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倘若那人……命數生了變動,自然也會牽連他身邊兒的人運道亦生變,只不過這擅自逆天改命之人,只怕要背負極大的罪孽……不得善終呢?!?/br> 懷真心跳更快,緊緊地抓著胸口衣襟,臉色微變,道:“先生……可知道是誰行此事的?” 竹先生思忖了會兒,道:“蕓蕓眾生,我又不能一一得見,縱然是你們身邊兒的眾人,也不是能都認得的……就算見了,也未必知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