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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 應(yīng)懷真也知道畢竟瞞不過他,就把方才跟應(yīng)玉出去,遇到歹人,凌絕相救、李霍打架、熙王相送等事兒簡略同他說了一遍。 郭建儀耳聽著,趁機已經(jīng)幫她看了看手臂,應(yīng)懷真又是疼得嘶嘶亂哼。 郭建儀便含恨帶疼惜地說:“你還叫呢?虧得沒有折了骨頭,若骨頭有事,也不只是現(xiàn)在這份疼了,還不疼的你暈過去?” 應(yīng)懷真見他只是訓(xùn)斥自己,知道他是好意,倒不覺著什么,忽地又想起一事,就問道:“小表舅你怎么在這兒?玉兒說是去你們府里了,你可不會說漏嘴了罷?” 郭建儀哼道:“我因昨兒沒得空過來,因此今日想來看看,誰知才進門,門上的小廝就說你們?nèi)チ宋壹?,我聽說你是跟玉兒作伴,以玉兒那個性子,必然弄鬼……因此入內(nèi)見了老太太等,只說我并不從家里來因此不知道,哪里會那么笨就把你們說破了呢。” 應(yīng)懷真便笑起來,道:“小表舅,你果然是個人精兒?!?/br> 郭建儀見她額頭兀自帶汗,身上又各處受傷,明明是極凄慘的,卻偏又笑了起來,這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恨,又叫人心疼,便道:“叫人說你什么好?本該狠打兩下長記性,只已經(jīng)是這模樣了,再打還不……唉……” 應(yīng)懷真見他無奈又磨牙的模樣,知他是關(guān)切之心,便只陪笑。 郭建儀把藥膏取來,便給她上了藥。自始至終十分地溫存小心,應(yīng)懷真若是呼痛,他便會停手,時而替她輕輕吹一吹。 應(yīng)懷真凝神看著他動作,也并無起初的窘迫了,心軟了十分,呆了半晌,忽然問道:“小表舅,你到底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郭建儀手勢一停,把最后腿上的傷涂好了,便道:“這有什么為什么?” 應(yīng)懷真想起前世的種種情形,一瞬黯然,道:“我只覺著我是個天生就討人厭的……不管是你,還是……總之除了爹跟娘是真心疼我,其他的人,大概都是不喜歡我的?!?/br> 郭建儀皺起眉來,復(fù)抬頭看她,眼神里幾分凌厲,道:“怎么忽然說出這話來?莫非……是誰說過討厭你或為難你了不成?” 應(yīng)懷真心道:“前世就是如此,佩哥哥跟凌絕就對我深惡痛絕,而你……雖然不曾說什么,我也是知道你心里并不喜歡我的?!?/br> 可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因想到前世,不免心里難過,就只默默。 郭建儀看著她垂眸之態(tài),片刻,便從屏風(fēng)上取了她家常的一件衣裳替她披了,自己背過身去。 應(yīng)懷真便慢慢地穿衣裳,卻聽郭建儀背對著自己,說道:“你從小的時候我就對你說,不可思慮過度,只是不聽,現(xiàn)在這么大了,仍是說這些子虛烏有的,誰會討厭你?只怕……正好相反。我倒是覺著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些。”說到最后,便笑了一笑。 應(yīng)懷真呆呆聽著,也不知該答什么,郭建儀問道:“穿好了?” 說著回身,見她呆呆地出身,手上胡亂地系著帶子,就又過來,道:“我來罷了?!备┥硖嫠褞ё酉岛?。 應(yīng)懷真望著郭建儀動作,心中一團兒亂:此生,她本來打定主意要疏遠郭建儀,不料他竟出人意料的好,幾次三番護著她或為了她打掩護,渾然不像是前世留下的冷清寡情印象。 又本來以為小唐是個呵一口氣就能致人死地的,所以不敢造次,不料糾糾纏纏如今,竟成了個除了應(yīng)蘭風(fēng)之外第二對她好的“長輩”,并不像是一個眼神就能殺了千萬人的主兒。 應(yīng)佩不必說了,原本對她跟應(yīng)蘭風(fēng)有誤解,誤會解開了,自也就好了。 可是郭建儀又如何?小唐又如何? 想想凌絕前世的所為,對比他今日奮不顧身救護她跟應(yīng)玉的行徑……先前看著他口吐鮮血之狀,簡直驚心動魄,叫人無法相信…… 應(yīng)懷真思來想去,點頭說道:“我必然是有什么極招人恨的地方……只是不自知罷了……” 應(yīng)懷真本來嘆的是前世的她,郭建儀聽了,細看她的神情,卻見她并不是小兒女似的自怨自艾,反而流露出一種著實的自愧自省模樣。 郭建儀心中一動,便道:“古人云: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我雖不知你指的是誰,又是如何的恨你,然而在我看來,懷真卻是天底下最難的的女孩兒……我心里……” 郭建儀說到這里,見應(yīng)懷真仰著頭,雙眸晶亮地看著他,他心中竟有些窒息似的,略停了停,手暗中握緊了,才又道:“懷真,我……” 正在那將說未說的當(dāng)兒,卻聽外頭小丫頭叫著說:“姑娘,姑娘!” 郭建儀聽了,便驀地停了口。 應(yīng)懷真忙轉(zhuǎn)頭看去,見小丫頭跑進來,說道:“姑娘,我方才去打水,怎么聽說三房里的玉小/姐惹了事,給老太君叫了去呢,她先前不是跟你一塊兒的嗎?又怎么惹了事呢?” 應(yīng)懷真一聽,便知道東窗事發(fā)了,忙二話不說,只叫小丫頭給自己梳頭。 果然才整理好了,便有老太君那邊的一個丫鬟來,傳話說叫應(yīng)懷真即刻過去。 郭建儀怕她受罪,便道:“不必慌張,你身上有傷,我去替你擋了。” 應(yīng)懷真急攔住他,道:“這件事同小表舅沒有關(guān)系,你萬別插手,不然連你也不好了?!?/br> 說著,便隨著那丫鬟前去老太君那邊,因腿上仍是疼,便走的極慢,雖如此,卻仍向著郭建儀一笑,示意他無礙。 郭建儀怔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便不去老太君房里,只到了二門上,對小廝廣實道:“派個人去凌府,尋春暉少爺跟佩哥兒回來,我有事找他們?!?/br> 廣實領(lǐng)命出來,才要上馬趕路,就見前面有幾匹馬顛顛而來,其中兩個正是應(yīng)春暉跟應(yīng)佩,廣實大喜,忙迎上去,兩人趕緊進門去見郭建儀。 且說先前老太君喚了應(yīng)玉前去,道:“怎么我聽說你穿著你佩哥哥的衣裳回了家?不是說去郭府了?” 應(yīng)玉起初還想抵賴,不料老太君喝道:“你素來淘氣,這一次又玩出什么花樣來了?再敢說謊,我叫你娘老子打你!” 許源跟李賢淑早已被叫了來,許源聽老太君動怒,便唉聲嘆氣,對應(yīng)玉說道:“小祖宗,你又做了什么事兒了?整天里只是胡鬧!給個男孩兒也比不上!如今老太君已經(jīng)知道了,你還瞞著做什么?還不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