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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那份思念之情也就淡了。 乍然相見,小小地嬰兒已經(jīng)長得半大,應蘭風見應佩品貌俱佳,倒也內心寬慰,誰成想又親眼撞見應佩竟仇恨應懷真,且作出那種事來,應蘭風起初真?zhèn)€兒氣得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好,直到聽應佩吼出了那些心里話,應蘭風才知道這少年其實并不似表面看起來般生活的優(yōu)渥無慮,他忽然也記起自己在府內度過的那些年少時光,隱隱地明白了應佩心底的感受,不再一味地恨他狠毒了。 再到應佩從張府回來對他說了那些悔恨的言語,應蘭風思來想去,最終定了決心,才跟李賢淑商議讓應佩留下。 本以為應佩會滿懷欣喜地答應,畢竟先前他最恨怨的便是父子分離,不料應佩的答案竟在意料之外。 應蘭風驚愕之余,忙問因由,而應佩的回答,則叫他更加的意外了。 應佩道:“我還不懂事的時候母親就沒了,自打懂點事開始,所希望的就是早些看到父親,跟父親一塊兒生活才像話,可一日日地總是落空,又加上聽了些風言風語,竟讓我差點犯下彌天大錯。然而這一趟卻也來的很對,不然的話,我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兒呢,像是meimei說的,一輩子必然就當meimei是仇人了……” 說到這里,應佩眼圈一紅,又道:“我明白父親的意思,也知道父親先前的不得已,然而我卻不能留下,之前父親因為郭家的事,已經(jīng)惹了府里不高興,我這次來,也只說是來看看就回去,如果再留下,背后未必不會有人說閑話,而且爹仍是得回京的,遲早晚還是會在一起,就不爭這片刻豈不是好,爹以為呢?” 應蘭風聽了這話,半晌無語,應佩又道:“且蕊兒meimei還在府里,我在那邊,時常也能跟她見個面兒,若我留下了,剩下她一個,她心里不自在也是不好的?!?/br> 應蘭風片刻才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 應蘭風想著自己已經(jīng)準備辭官,將來是不是還會回公府卻不一定了,然而前途未卜,強留下應佩仿佛也不妥當,便又道:“也罷,你既然想得這樣周全,我也不便攔著。佩兒……” 應蘭風遲疑了會兒,終于沉吟說道:“你十分機靈,又且懂事,父親十分欣慰,以后……你回了公府,務必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跟meimei,旁人若有什么言三語四,你只不用理會,好好讀書,將來必有出頭一日?!?/br> 應佩聽了這些話,便道:“父親你放心罷了,我跟蕊meimei會好好地,等爹回去一家子團聚?!?/br> 應蘭風看著他,微微笑了一笑,便道:“你出去吧,明兒就走了,跟你meimei多相處相處?!?/br> 應佩本想留下,聞言便答應著退了出來,才出門口,心里忽然有種異樣之感,便想:“父親方才叫我回去好生讀書,將來必有出頭之日,這話聽起來怎么倒像是要許久不再見了一樣?莫非是我多心了?” 晚上時候,徐姥姥跟李賢淑包了餃子,又蒸了些蘿卜頭的菜rou包子,餃子算是給應竹韻跟應佩送行的,包子則留給他們路上帶著吃。 應竹韻道:“二哥,下次咱們再見面兒就是在府里了,我先在這兒祝你步步高升了?!?/br> 應蘭風便不提他準備辭官的事兒,只笑了笑道:“那我便祝你跟佩兒一帆風順了?!眱蓚€各自吃了幾杯,便早早地安歇了。 次日送別,張珍也聽說了,一大早便趕來,跟李霍應懷真一塊兒相送應佩。 四個小的站在門口,張珍道:“佩大哥,你這一回去,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兒呢?” 兩人正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應佩便道:“珍兄弟,將來你若上京,便去公府里頭找我,我領你逛好玩兒的去?!?/br> 張珍看一眼應懷真,道:“將來meimei也要回京的,那時候少不得我要跟著?!?/br> 應懷真打他一下:“你再胡說我就惱了?!?/br> 張珍吐了吐舌,便不說了,應佩卻對應懷真道:“這有什么,莫非你不許珍兄弟去不成?到時候咱們還得好好招待他呢?!?/br> 應懷真聽他開口,便沒有做聲,張珍見有人撐腰,便不由地得意洋洋。 應懷真瞥他兩眼,終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張珍“哎吆”一聲,雖然疼,卻仍是笑嘻嘻地。 他們兩個在鬧,李霍就從懷中掏出那本的連環(huán)畫,雙手捧著,對應佩說道:“哥哥,我沒有什么東西給你,這個是張珍給我的,我送給你做個紀念。” 應佩有些意外,接了過來看了兩眼,因李霍格外喜歡這本,故而翻得也勤快,已經(jīng)都有些舊了,可見乃是他珍愛之物。 應佩打量封皮上那腳踏乾坤圈手持混天綾的哪吒,先前乍見的時候,覺得他橫眉怒眼,滿腹冤屈,但此刻看起來,卻竟有些英姿颯爽,傲然于世的模樣了,果然是心境不同,所見所感也都不同了。 應佩若有所思,把這本書小心揣入懷中,才對李霍道:“土娃,這份禮甚好,我收下了。咱們那里離得近,等你有空去府里,我再給你幾本好看的?!?/br> 李霍大喜,道:“謝謝哥哥!” 應佩在他肩頭一拍,說罷微微轉頭,見三五步開外,應蘭風在跟應竹韻話別,沒留心此處,他就對應懷真道:“阿真,我在家里聽他們的意思,仿佛說最多過了年,爹就可以調任回京了……” 應懷真吃了一驚:“真的嗎?” 應佩點點頭,又道:“阿真,爹本來想叫我留下來跟你們一塊兒,可我擔心這樣一來,又要得罪人了,所以哥哥先回去……等你們上京咱們再團聚?!?/br> 應懷真微微蹙眉,慢慢地點了點頭,應佩拉起她的小手,眼睛紅紅地說:“阿真,哥哥先前做了壞事,很對不住你……你別記恨我……” 應懷真聽應佩說的懇切,又是離別時候,鼻子也不由一酸,便道:“先前什么事兒我都忘了,又總提它做什么?只是哥哥你回去后要保重自個兒,這才是最要緊的。” 應佩見她這樣體察人心,便將她的手兒握的緊了緊,點頭道:“你自管放心,我會日思夜想盼著你們回去的?!?/br> 終于話別,應竹韻那邊招呼應佩上車,應佩戀戀不舍地上了馬車,縣衙一干人便在門口揮別,馬車行開了十幾步遠,應佩就掀起簾子,趴在車窗上探頭往外看。 馬車骨碌骨碌地越行越遠,應佩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口那些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