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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在擊中了目標(biāo)的瞬間,陡然意識到了不妥,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他確實是抽中了那白毛小子的。轉(zhuǎn)瞬即逝的困惑并沒有困擾小胡子太久,因為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比起這個,撕心裂肺,仿佛整一條都要被撕裂的劇痛,才是自己更需要關(guān)心的。為什么?!赤紅色的眼眸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咆哮聲響徹了整片天地。小胡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被抽中的是景黎,可為什么自己會這么疼,鮮血源源不斷的涌出,向地面上灑落,就像是在下一場血雨。呼,景黎長吁了口氣,計劃成功。小胡子能想到的問題,身為當(dāng)事人的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在明知在硬碰硬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他再照著對方的劇本走,那他豈不是傻子了?不過兵器的不趁手,確實讓他行動間不能完全的隨心所欲,帶有顧忌,所以,他便多留了個心眼,故意只使出七分力來應(yīng)對,并且做出逐漸不支的假象,引誘對方對自己全力一擊——他是水屬性修士,凝結(jié)出一大片冰壁,再用幻術(shù)將其暫時隱藏,對于他來說,并不什么難事。他剛才在與對方交手時,故意東躲西藏,左右突圍,就是為了掩飾那一整片冰壁的存在。他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反應(yīng),見自己傷勢漸重,逐漸不支,對方果然上鉤,準(zhǔn)備給自己最后一擊,他再引對方來到那片冰壁前,利用一個鏡面術(shù),令對方講冰壁中的自己錯認(rèn)成了本尊,全力一擊,觸發(fā)了他早早就在冰壁上布置下的陣法禁制,可不就悲劇了么。隨著那些雜亂交錯的駭人傷口中涌出的鮮血的減少,小胡子的咆哮聲也逐漸微弱,一道暗芒過后,巨大的長條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奄奄一息的小胡子。到了這一步,景黎想要拿捏他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毫不遲疑的仍了兩個禁錮咒過去,將還剩最后一口氣的小胡子給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半透明的圓形牢籠里,準(zhǔn)備一會問話。翻轉(zhuǎn)發(fā)生的太快,太叫人措手不及,以至于那些正為小胡子的霸氣欣喜的一眾圍觀黨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樣,發(fā)不出聲來,整個人都是懵逼的——長老是怎么輸?shù)??那個白毛小子究竟做了什么?天哪!長老竟然輸了!?。?/br>正懵逼著,一股熟悉的威壓又將他們的神暫時拉了回來,想到了還有另一場沒有結(jié)束,一致向某處張望……然后很震驚,又好像沒那么震驚的,麻木的看著那兩道交錯的身影。竟還未分出勝負(fù),沒想到這小子實力竟然強(qiáng)橫如斯,看那般氣勢,不愧是九華宗那兇地出來的兇人啊。暗暗驚嘆了一聲,眾人心中不由嘀咕著,和這兇人相比,那一位好像也沒那么厲害了……幾乎是在尋找到破綻的瞬間,黑袍大漢臉上便露出了幾近狂喜的神情,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雙眼猛地睜開,里面的黑氣翻涌,連同他周身的氣息,也狂暴地涌動起來。一道冷哼聲,猛的響起,旋即,一道人影陡然出現(xiàn),頓時,一股凌厲霸道氣息,似排山倒海般的暴涌而出,一絲絲裂縫順著其腳下急速蔓延,足足延伸到盡頭,方才逐漸緩下,竟是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其撕裂。再然后……雖然一眾圍觀黨很不想這么形容,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黑袍大漢就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到了地上,揚起一陣塵土,沒了然后……現(xiàn)場詭異的安靜了片刻后,幾個實力明顯不如對手的圍觀黨狼哭鬼嚎著跑了。景黎虛托著關(guān)著小胡子的圓形牢籠,默然的目送著那幾道身影遠(yuǎn)去,成為一個黑點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感覺好不靠譜啊,他們應(yīng)該能把信送到吧?……咳……”景黎眉頭微微一皺,伸手輕拍了拍心口,雖然是故意引誘小胡子上鉤不假,但也并非全然做戲,他確實受了傷。將嗓子眼里的腥甜咽下,還沒等他取出靈藥,就有一個白玉瓶送到了嘴邊,景黎也不和自家?guī)熜挚蜌猓椭鴮Ψ降氖址怂?,然后又被抓住手腕,熟悉的靈力被送進(jìn)體內(nèi),檢查著傷勢。“傷的不重,服了藥就好了。”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景黎其實還是挺享受來自自家?guī)熜值年P(guān)懷的,親昵的蹭了蹭對方下巴。蒼麒面上卻沒了往常的一貫笑意,眉頭微微皺起,“我該盡快將新劍煉制出來,是我的不是?!?/br>果然瞞不過自家?guī)熜?,景黎撓了撓臉,“可是我們也才剛從地下出來啊,沒時間煉制新劍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啊。”想了想又道,“再說,其實我現(xiàn)在手頭上也不是沒劍可使,等我們回去之后,材料齊全了,我肯定整天煩著師兄再替我煉對新劍。”景黎能理解蒼麒的懊惱,但他并不贊同對方的自責(zé)——他家?guī)熜窒胗米詈玫牟牧蠟樽约簾捴菩聞Γ珪r機(jī)湊得那般的不巧。劍剛折不久就掉進(jìn)了地底,雖說在里面待了百年,但問題是這百年間,他們?nèi)忌硖幤刑峁艠涞纳钐帲畈贿^百年才中那些意識中清醒過來;而等他們回到了地面,先是裘氏兄弟,又是醉夢樓的,一件事接著一件,哪有功夫來煉劍啊——煉制兵器類法寶,還與煉制其他法寶不同,想當(dāng)初他為蒼麒煉制一件法衣都需要那么多天,要煉制一對新劍,少說也要月余時間。他們這一路走來,哪來的一個月的空閑時間啊。然則蒼麒并不這么想……是他疏忽了,景黎那對劍折斷后,一方面是時間上的應(yīng)接不暇;另一方面則是之后遇見的那些人,都沒有景黎拔劍的必要,是以他便打算將材料都找齊全后,再擇一處穩(wěn)妥之地為他煉制一對新劍。但今天這事,卻在他耳邊敲響了警鐘。再遇見需要拔劍的對手,景黎手中沒有趁手的劍,著實不便。蒼麒擰眉略一思忖,神識深入景黎儲物戒內(nèi),卻沒找到尋找之物。“額,”將拂素起龍漪收回了游戲包裹內(nèi)的景黎撓了撓臉,重新將劍取出,“師兄是在找這個嗎?”蒼麒也沒問他從哪里拿出來的,接過劍,拿在手中細(xì)看,注意到劍身上的細(xì)痕后,眸色微沉,景黎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覺得腰間一緊,轉(zhuǎn)眼已站在靈舟之上了。“……哎?”景黎張了張嘴,看著蒼麒頭也不回